她狠狠地瞪着他,但泪光盈盈的样子只显出了可怜。
陆展安捧住她的脸,指腹抹在那湿润的眼角上。
“好好好,我说错话了。”他哄。
慕长宁抢走纸巾自己擦眼泪,但没有逃过被他搂在怀里。
陆展安等了好久才去亲她的脸颊。“不许哭了,我不喜欢看你这样。”
慕长宁斜睨着他,语气中依旧不太好。“那你喜欢什么样?”
陆展安笑了笑,捋开她耳边的头发,凑过去说。“你到了的时候,发疯的样子。”
早该知道他那张嘴里出不了什么好听的。
慕长宁红着脸去推他。“你才发疯呢!放我下去,我要回去睡觉。”
“不是说好了陪我呆车里吗?”也不知道是谁跟他说好了。
慕长宁撇撇嘴,掀起眼
皮看着他。“你不是不生气了吗?”
陆展安特别稀罕她这样儿,抱紧了就不想松手了。
“长康还在楼上呢,我得赶紧回去了。”慕长宁又换了个说法。
但这明显更没什么用。“她能有什么事儿?你出来前儿肯定检查了两遍锁没锁门吧?”
慕长宁一脸的“你怎么知道”,让陆展安觉得好笑。
“反正我要上去了。”慕长宁说。
一只大手抚在她的后颈上,轻轻捏了两下。“我想做。”
相思病
慕长宁的眼神立马跟看怪物似的。
“滚。”她挣扎地想要去打开车门。
陆展安箍住她的腰,另一只手默默给她顺毛。“别这么凶。”
一般他用起这种语气,就是势在必得了。
这不,在慕长宁下意识从车窗向四处看的时候,他已经开始动手撕扯衣服了。
“你有病。”慕长宁简直要吐血。
陆展安揉着她,不但没反驳,还痛快应了。“嗯,相思病。”
听见电话铃声响,陆展安拿起来接了。
手机里的人说了不少,但他就简单回了几句,挂断后就扔了。
慕长宁抹了一把额上的汗。
“谁……”话还没说完,慕长宁疼得骂人。
陆展安捏住她的小腿亲吻着。“专心点儿。”
半晌,他拍她。“坐起来。”
慕长宁急呼了几口气才缓过神来,红着眼睛瞪他。“车顶太矮了,不行,你能不能快……”
陆展安戏谑的目光扫向了她。“快什么?”
慕长宁揽住他的脖子,凑过去说话。
手机在脚垫上又闪了两下,陆展安捡起来看了一眼,又随手放到了别处。
“是葛文扬吧?”慕长宁突然问。
陆展安替她系扣子的手一顿。“听个声儿就知道是他?”
慕长宁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点劲儿了,都懒得白他一眼。“我听声音也能知道是你。”
陆展安默不作声地一手抄起她,回头去开车门。
慕长宁晃悠着身子想要下去,却差点摔倒,幸好陆展安眼疾手快,揽住她的腰
把人接住。
“急什么?”他抱着她站到地上。
慕长宁张望着四周。“你放开,我自己走。”
“这点儿没人。”陆展安让她放心。“我抱你上去。”
“我说了我不用……”
“老实点。”陆展安呵斥道。“你用什么?用这两条腿?”
他边说还边晃了晃,软得跟面条似的。
上台阶的途中,慕长宁再次提起葛文扬的来电,陆展安道出了正事。“他就要办婚礼了,你不知道吗?”
他话里的意思大概是觉得葛文扬会联系她。
其实说的也没错,慕长宁确实之前就收到了葛文扬的消息,不过不是关于婚礼的。
那时慕长宁顺着他的话问了句。“方慧回北市,为什么第一个找你?”
“我怎么知道?她说要找我借钱,被拒绝之后就走了。”
“你为什么拒绝她?”
“我为什么要答应她呢?”葛文扬反问。“我跟她也没多熟,就是睡过几次的关系,该给的钱我之前都给了,她还想赖我一辈子?”
况且,那回要不是他脑子犯糊涂,一门心思就想抢个陆展安的人,怎么会出后面这些烂事?
所以葛文扬此时自然是看见方慧就烦。
“我估计她会去找你。”
这点不用他说,慕长宁能想到,而且方慧也真的去了。
其实当时葛文扬还想问一句“我要结婚的话,你会来吗?”。
但电话已经挂断了,不知道是被谁。
慕长宁让助理给方慧倒了一杯水,然后在她开口前,
直接把话挑明了。“你需要钱?”
方慧一时没说出话来。
“多少?”慕长宁又问。
就在她还想再次开口的时候,方慧突然放下水杯,一把拉住她的手。“一百万。”
心软
慕长宁凝眉半晌,静静看着她道。“我不是提款机。”
方慧似乎一点也没有被拒绝的诧异和不满,只是用更加大的力度握紧了她。
“你回来,是想在北市扎根立足吗?”慕长宁再次开口。“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介绍更好的工作。”
方慧突然摇头,“你不能。”
慕长宁脸上的神色有些莫名。
方慧犹豫了片刻,眼中逐渐冒出了泪光。
“宁宁。”她轻轻叫,声音可怜。“如果你想帮我的话,就请你去替我求求情吧。”
“求什么情?”慕长宁问。
其实慕长宁早该想到的,像方慧心气这么高的人,怎么会甘愿屈居在一个小县城生活?
无非是形势所迫。
进了大集团的黑名单,就算有再好的学历自然也是白搭。
方慧看不上市周围活多钱少的小公司,所以越飘越远,最后做起了别处那些来钱快的买卖。
其实这段时间她也说不上容易,日子过得日夜颠倒,有时候还要出卖色相。
但就是这样,她也还是得不了安生。
“他堵了我所有的路,都是为了给你出气。宁宁,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你帮帮我吧。”
她声泪俱下地说完,想跪,被拦了下来。
下班后,陆展安接慕长宁回别墅。
两人一见面,慕长宁就提了这件事。
陆展安一直注视着前面的道路,听了后就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她还敢回来?”
这算是认了所有的账。
慕长宁蹙眉看他。“你
不觉得,用这种方式去对待一个女人,太苛刻了吗?”
“她自找的。”陆展安说。“她惹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这一天。”
慕长宁从车内镜中看到了一对细目,其中的神情随性,却又有点危险。
她下意识就有些冷,脸上的表情开始不自然起来。
陆展安注意到了,奇怪之余抬手想去碰碰她,但他才稍微一动,就把人给吓了一跳。
“怕什么?”陆展安问。
慕长宁低下头掩饰,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