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株破草吗,你要给你好了,谁稀罕。”
……
录音里的两个声音,一个冷淡,一个气急败坏,声线非常鲜明,辨识度高,一听就能听出是谁。
音频虽然没有画面,但两人的对话完整还原了当时事情的经过,引起了轩然大波。
“卧槽,好刺激,所以当时是苍赴先找到帝驳草的?”
“对,然后被宋初澄抢去了,还抢先拍下了照片,证明是自己先找到的。”
“好恶心,那宋初澄还白莲兮兮的上微博问这是什么草,原来早就想好怎么算计了。”
“看上去挺可爱的一个人,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人,路转黑了。”
但也有不少粉丝还在洗,说这个音频是合成的,而且少部分路人因为对苍赴的刻板印象,也不信苍赴。
苍赴把目光从点燃的烟光移到未接来电上,等到来电焦急的响了快半分钟时才不慌不忙接起电话。
“我□□——你以为拿个合成的音频来糊弄就有人信你了?”
电话那头谩骂了几乎半分钟,伴随着宋初澄的怒气,平时装小白莲的宋初澄此刻完全被激得脱去了伪装。
苍赴夹着烟喝了口水,冷笑:“那你也别信,你给我打什么电话啊,有这功夫直接找专家鉴定音频真假不就行了。”
宋初澄差点又破口大骂,冷静下来咬牙道:“你——你早就算好了是不是?!”
宋初澄第一次觉得苍赴很难对付,他没想到苍赴会有这样的反应力。
那段音频的第一句话,是在他照完相后的说的,也就是说,在他掏出手机想要照相时,苍赴就已经想好了应对方法。
而且后来的每一句,什么“你跟着我这么多天,就是为了炒热度”、“你抢神草也没用”等等,都是苍赴在诱他说出他做过的事。
在短短几秒内,他完成了保存证据,引诱他说真相几件事,而且做得毫无破绽。
怎么可能,明明之前他接触的苍赴还不是这样的,怎么可能才短短几个月,苍赴心机和反应就深沉到了这个地步,也狠到这个地步,变成了难缠的对手。
苍赴淡淡道:“本来不打算放出来的,是你自己找死。”
他穿越找了两个月的神草,被视若珍宝的东西,被拿来做热度的牺牲品,在当时他留了一线,退了一步,没发音频,是觉得草已经找回来了,人性也不至于如此险恶,但没想到宋初澄真能做出这种不择手段的事。
在挂断前,苍赴奉劝对方:“你怎么黑我,我都无所谓,但是你胆敢再继续用华国的这些动植物来做文章。”
他顿了顿,掐灭手中的烟:“你就等死。”
宋初澄打了个冷颤,还想说什么,对面传来挂断的嘟嘟声,他呆了两秒,然后点开微博,发现苍赴又在刚才发了篇微博。
“苍赴v:帝驳草,《淮南记》载曰:炎帝时有丹雀衔帝驳草,其坠地者,帝乃拾之,以植于田,食者而好运,帝驳草乃炎黄时期上古神草,是否存在一直是个几千年未解的谜题,一周前我偶然在佘山上拍摄时,非常幸运的发现了这株草,早在第二天,我已经将这株草交给了王老,s大王之衡,接下来的具体进度可问王老教授。”
“另,帝驳草是华国的自然遗产,希望不要有有心之人拿来炒热度作做文章。”
“在某些方面,人如同帝驳草,生于山川,则当如山川,而非蛆虫。”
如果说原先的音频还有人怀疑真假的话,那苍赴后艾特华国植物领域最高话语人,王老教授的行为,就基本是实锤了这件事就是定死了。
苍赴在微信上拍了帝驳草的照片给王老:王老旋即发到微博上,回应了确有此事。
在经过王老发博后,经过一系列层层反转的众人才如大梦般初醒,发觉自己真的被宋初澄耍了一波。
“好多反转啊,稍不注意真的被宋初澄骗了。”
“吃瓜群众震怒了,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如果不是有录音和王老出来作证,真的要被宋初澄信口雌黄的谎话骗了。”
“岂止是不要脸,没看到王老发的图片上帝驳草奄奄一息的,宋初澄强拉硬拽的根本没顾着草到底能不能活吧。”
“好心疼,我家养了几盆花都恨不得天天顾着,更何况是这么珍贵的草?”
“粉丝别洗了,越洗越黑。”
“好失望,脱粉了,本来是路人粉的,没想到能做出这种事。”
“人设都崩了吧,装得一朵小白莲,平日媚上欺下的事想必也做得不少。”
……
网上不少科普博主转发了王老的微博,相当于也给苍赴站了队。
苍赴松了口气,给王老道歉:“谢谢王老,实在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光是有了音频还不够有力,对方后续肯定要一口咬死造假,但有了王老和他演这出,网友肯定会信。
刚才王老给他打电话他说不用,是给对方留了线生机,没想到宋初澄不要,那就不怪他了。
对于网上骂他的言论,他一直是乐呵呵的看着,即使是骂他也觉得无伤大雅,但这次算计的不是他,而是帝驳草,他忍不了一点儿。
这些草在他心中,在漫长的穿越旅程中,早已成为他的每一个孩子,陪伴他走了那么长的路途,早已重如生命。
王老摘下眼镜,急得很:“有什么麻烦的,倒是你幸好机灵,记得录音,不然就算我帮你也不一定行。”
他想起直播间崽崽一个人漫长的旅途,揩了揩眼镜感叹不易:“你那么努力得来的帝驳草,翻山越岭那么多日子,差点就没找到,差点就被其他人抢去了,想想也生气。”
苍赴点点头,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哎王老你怎么知道我找了很久?”
王老:“……”
王老急忙打补丁:“那个,我的意思是吧,我猜想你肯定是找了很久,毕竟那么一小株草,又是大半夜,找起来肯定不容易对吧?”
苍赴噢了声,不处于应激状态的他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确实,不过也还好,找的过程也算乐趣之一,哦对了王老,帝驳草我养得差不多了,我觉得太过珍贵了,还是有空送到你实验室养着比较好。”
虽然都非常珍稀,但不同于其他珍稀和灭绝植物,帝驳草只有一株,他还是怕养死了,实验室条件设备都有,养着比较安心。
王老高兴道:“好!你有空送过来。”
王老恍然想起:“噢对了,我也有事给你说,我找到合适的地了,上周你去拍综艺了没告诉你,这周你看看你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去看看?”
苍赴兴奋道:“真的?谢谢王老,行,我随时有空,那就周天吧。”
挂了电话,他哼哼小曲,瞬间感觉明媚了。
帝驳草也活了下来,而且地的事儿也有盼头了,一顺心所有事儿好像都顺心了。
到了周日,王老带着苍赴来看地。
司机给苍赴开了车门,苍赴和王老爷子坐上车,越开越发现不对劲儿。
堵在高架桥上的苍赴疑惑道:“我们这是往城郊开的路吗?”
王老爷子呵呵笑:“不去,我们去三环。”
苍赴:“……”
他忧心仲仲:“我们该不会是要去三环内的那块试验田吧?”
在寸土寸金的b市内三环有一块地,130亩,培育的几乎都是非常有研究意义的新果蔬品种,是s大和科大两所重点大学联合的培育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