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苍赴闲暇时坐在田坎上,观察着大家犁地的工具,那时候还没有锄头,用是的木制的材质,上面是个叉,人们就用这个来翻土。
[耒,犁的前身。]
[我去这个真的和我历史课本上一模一样。]
[哇,还是上次周末在博物馆看见了,决定了这周再去次博物馆。]
苍赴休息够了,起身握着耒,拿在手里的手感相当重,木制的上面还有雕刻的花纹,看起来非常清晰。
苍赴在这里待了差不多三天,到临结束时,仓颉背上的东西明显多了许多,多出了好几块羊皮和牛皮,上面记载了许多文字。
与其说记载,不如说是画了许多符,因为这时候文字大多都还是为了方便记忆而造出来的。
这些文字有一部分是当地人们使用的,但很大有一部分是仓颉自造的,苍赴听仓颉一个个给自己介绍这些字,也介绍他创字时的构想。
仓颉在说的时候,整个人投入沉浸其中,仿佛这些字闪着光,能带着人走向未来。
苍赴在他眼中感觉到了某种光芒,这些看起来更像是图画的东西,虽然离文字还差一大截,但是仓颉对待他们,却如同对待孩子一般。
苍赴静静的听他说,偶尔点个头表示肯定。
对于仓颉来说,这些字就是他的心血,不需要做太多的评价,也不需要有什么建议,只需要静静的陪在他身边就好。
之前仓颉一个人能做到的,现在也可以。
苍赴就跟在仓颉身边,陪着他跨越了近万里黄土,在各种部落停留。
在赶路的路上,遇到长途跋涉,偶尔两人留宿途中,夜晚对着日月繁星,观察星宿的走向,沿途观察水流树纹,走过了寒暑,严冬。
走过了近四五个春夏秋冬,最后,到达了一个偏远的部落,也就是此行的最后一个目的地。
经过酷寒和烈日的洗礼,两人的变化都很明显,身上的皮肤被晒成了古铜色,身上还有些伤疤,明显比最开始更健壮,而原来刚出发时简单的一个布包,也进化成了大大小小许多包,里面都是种重量不小的羊皮和牛皮,苍赴和仓颉两人背着两个大背篓,手上拎着大包小包搜集和整理的资料。
苍赴倒是习惯了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只是苦了那些开沉浸的观众。
[日常哀嚎我的腿,感觉要断了。]
[我的手也是,这些个羊皮感觉好像都没晾干,又湿又沉。]
[明明才两年,我感觉我已经过完我大半辈子了。]
[没事,终于要结束了,希望能顺利结束。]
[最后一个地方了吧?]
苍赴帮忙着仓颉把东西卸下来,因为现在还没有纸张,因此要迁移,搬这些东西难度都很大,需要耗费很大的精力。
苍赴帮着仓颉把东西卸下来,放在河边晾晒。
经过这些日子,羊皮和牛皮上的字经过改造已经有许多变化,比起最开始复杂得像是简笔画那样的图案,新版的更显简洁,就算是图案,也是几笔就能勾勒出,而且因为字逐渐变多,各种偏旁部首也逐渐规整起来,很多字的部分已经开始有共通性,也逐渐开始有了规律。
一路看过来的观众颇为感概,大家跟随着一路走过四五年,亲眼看着仓颉是怎么一点点观察,改造,创造出这些汉字的。
[天呢我有种养成的错觉,感觉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积累出来,最后演化成了最终的汉字。]
[哎,真实的时间应该比这个更长吧,感觉四五年真的不足够创造出所有的汉字。]
[是的,感觉是因为直播时长的缘故。]
[我从未有哪一次打字是这么有神圣感,我感觉这些字在我的键盘上发光。]
[我也,我感觉屏幕上的字都变深厚了起来。]
……
苍赴把羊皮都晾起来,就在他晾完准备休息时,听见旁边传来一阵打闹声和呵斥声。
苍赴连忙站起身,快步走过去,看见仓颉正被人推搡在地,推搡他的人看起来体格健壮,因为语言的原因,苍赴听不懂他说什么,但从神态上能看出非常不客气。
他快步走过去,挡在仓颉的面前,伸出手一把挡住想要推搡仓颉的手: “干什么?”
仓颉挣扎着起来,拉着苍赴的手: “没事,我们走。”
其实在走访了这么多地方,很多时候传播和普及文字这件事非常难做。
在人力和物力都不发达的炎黄时期,仓颉走访这么多的地方,也花费了如此多的时间,一方面是为了搜集,整理文字,而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向当地的人科普这些文字,以统一文字。
但是处于很多原因,并不是所有部落都像最开始那个部落那样好沟通。
作为未开化的远古时期的人们来说,文字并不是这么重要,大家有许多更务实的事要干,比如说狩猎,比如说耕田,大家日常的沟通说话就可以,如果要记东西,也可以直接随手画个图案,只要自己能看懂就行。
毕竟就算在现代,许多人不识字,也不影响他们平稳过完这一生,不影响他们平日的日常生活,更遑论对于远古时期的人来说,更不是什么必需品。
因此,不乏一些民风比较落后的部落,根本不需要文字的存在,把仓颉和苍赴视作洪水猛兽,把他们解当地文化文字,视作入侵他们的领土,妄图侵入他们的领地,从而驱赶他们。
而且这些人往往非常排外,就连在他们的地盘上待上一秒都难,更不要提传播和普及文字这种事。
这群人叫嚣着听不懂的语言,往外驱赶着仓颉,因为仓颉头上有两双眼睛的缘故,有些部落因此把这视作不祥之兆,此刻就有人拿着尖锐的木棒,直直的朝着那双眼睛戳去,妄图戳瞎额头上面那双眼睛。
苍赴心中满是怒火,眼疾手快伸出手去截那枝树枝,啪的一声,原本粗壮的枝桠在苍赴手中脆生生断成了两截。
苍赴强壮的武力值稍微震慑住了这群人,这群人纷纷对视几秒,都不敢上前。
虽然此刻苍赴听不懂大家在说什么,但直播的大屏上有字幕。
“滚出这里。”
“带着这些邪恶的符号滚出去。”
“居心叵测的外来族。”
“滚。”
弹幕里满是怒气。
[果然,越是蒙昧的地方越不讲理是真的。]
[好生气啊,明明都到最后一个地方了,都不让人有个好结束。]
[对啊,每次看到这种把自己封锁起来的部落就好生气,替主播和仓颉觉得不值得。]
[直接走吧,还要受气。]
……
苍赴没有直播的字幕,这群咿呀乱叫的人虽然不攻击他们了,但一直在狂吼,像是尖锐的鸟叫,他完全沟通不了。
他搀扶着仓颉往后退,仓颉开口想要说什么,像是想极力争取,但对方层层紧逼,往前逼着他俩离开,无奈之下只能往后退,退到河边。
但坏事一件连着一件,他们刚到河边,就发现晾在河边的羊皮被翻得一团乱,赶到那边时,刚好抓到一个村民正在用叉子翻着羊皮,手上拿着一堆羊皮,妄图偷走。
仓颉大吼一声,来人看见他们下意识就想跑。
仓颉一瘸一拐就想去追,被苍赴拦下,跑过去追人。
部落的人都很能跑,但苍赴这么多年徒步耐力体力都不差,追了大半个森林终于赶上了。
虽然是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