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您来了!”
李枣和站在旁边帮忙的田七一看到任平生,立马就迎了上来。
任平生看到盼儿都领着两个妇女,蹲在凝香斋的门口儿,拿着剪子、锥子,一个个颇为泼辣的和差役们以及狼帮的人对峙着。
“任掌柜的,我们奉了镇衙的令,来你这儿收香皂饷,这可是镇长亲自命令的,我看你还是把税响早点给我们的好,也省的兄弟们在这里跟你干耗着,也影响你们做生意不是?
凝香斋可是日进斗金的铺子,我们耗得起,难道这凝香斋也耗得起?”
差役里一个像是领头儿的,看着吊儿郎当的和那些狼帮的混子们也没什么不同。
“滚!和我们东家讲条件,你也配!”
见到任平生没说话,二队一组的组长周明直接挺身撞开差役。
身材瘦小的差役,哪里是周明的对手,一下子被撞了个趔趄,如果不是后边的人把他扶住,肯定就得人前出丑!
周围一片哗然,却是没想到这任家老爷竟然敢当众无视镇长权威。
“入恁娘······”
话没说完,这差役就见陈大锤从背后抽出了棍子,一双虎目凶神恶煞的瞪了过来。
一瞬间,像是羊儿被老虎盯上了一样,双腿一下子软了。
就那天城门外那七八具尸体拼在一起,都拼不出一个完整脑袋出来。
陈大锤那碎颅人魔的外号,都已经传出来了!
差役们怎能不怕!
七八个差役被这虎目一瞪,立时狠话都说不出口了。
都是在镇衙里混口饭吃而已,狗仗人势,仗势欺人,他们比谁都熟,但对方一旦不怕镇衙的权威了,让他们跟这种狠角色拼命的时候,他们怂的也比谁都快。
“怂包!”
杀心
“怂包!”
狼帮领头那个身材敦实,双拳乌青如钵的壮汉朝着差役骂了一声,带着人往前走来:“任先生,在这青城镇里你真敢当街随意杀人?”
“我敢不敢不知道,但我这大锤兄弟脑子不太好,他动起手来,我拦不拦得住,就不好说了。”
任平生看着这个狼帮的帮众,脑子里有点儿印象。
似乎是二班的班头,在狼帮也颇有一些地位。
“我白闹儿也不是吓大的,你这铺子仗着付帮主的势,也一直没交过份子钱。
我们狼帮日日维持着坊里坊外的安全,很辛苦哒!帮里的兄弟们也要讨生活的,你在这里开铺子日进斗金,也都有兄弟们的功劳,按照道理每月100两的份子钱,加上补交的一共300两银子,不过分吧?”
二班头目光犀利的看着任平生。
这家伙是个狠角色,面上丝毫看不出对于陈大锤忌惮的神色。
任平生眉头蹙起。
当街杀人,不是不敢,但是下策。
狼帮人多势众,帮内习武的好手不在少数。在这里一旦开战,狼帮的人源源不绝,只凭着陈大锤能顶几個人?
就算是叫了刘强带人进了城,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掏枪杀人?
“闹子兄弟,我说一早儿找你喝酒就没见到你,原来是到我任兄弟的凝香斋来了。”
这个时候,一个爽朗的声音传了进来。
周围围观群众闻声让道儿,独眼胡狼带人走了进来。
“原来是胡狼兄弟,你这时候还能出现在这里,我白闹儿还真没想到。”
白闹儿看到胡狼带人进来,脸上露出一抹讶异。
“任先生,是我自家兄弟,这凝香斋就像是我自家的产业一样,我来自家的产业看看,闹儿兄弟有什么好奇怪的?
今儿一早就备好酒菜了想要寻二班的兄弟,就是没找到伱,正好在这碰到了。
走,今儿请你们喝酒,咱们两班好好交流交流感情。”
胡狼挥臂锤了锤白闹儿肩膀,锤了他一个趔趄,独眼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
“对对对,闹子兄弟,在这站着干啥,平白让别人都看了热闹。”
老白这时候也走过来,揽住白闹的手臂就往外走。
“看什么看,都滚!”
白闹被老白拉着往外走,看着周围围观的人一阵来气。
顿时人消云散。
凝香斋东家硬怼镇衙和狼帮,这个劲爆消息揣在围观乐子人的心里,让他们兴奋不已,恨不得立即将这个消息分享出去,以获得双倍的快乐。
大班、二班的人纷纷离去,胡狼走到任平生身边,脸色非常凝重,一双眼睛之中布有血丝,看上去非常疲惫,不知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帮里出了变故?”
任平生轻声问道。
胡狼点点头,简短说道:“义父在帮内威望日深,郑经龙想要对义父动手。好在义父早有察觉,前几日你上腾龙山那天,我便是出去调了些忠心可用的人手回来。
不过,郑经龙和谢延武沆瀣一气,昨日晚上邀请义父赴宴之后,我便再未找到他。
不过不用担心,义父在帮内声望很高,而且我手下的大班好手最多,那郑经龙绝不敢私杀义父。
就是这段时间,我可能顾不上这边,现在谢延武和郑经龙都想对凝香斋动手,任先生一定要早做打算、做最坏打算。”
“我明白,如果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及时派人来任府通知,关键时候,我的手上也有一些力量。”
任平生说道。
“我知道,如果需要,我会叫老白来找你,我先走了。”
胡狼说罢,抬腿便走。
目送其离开,任平生看向了那群差役。
差役不敢和他对视,扭捏站在那里,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毕竟这是镇长交代的,如果就这样走了,回去也没有好果子吃。
场面一时僵在这里。
好在这时,那边小婉和刘士平回来了,在他们身边还跟着两个青城镖局的人。
两个人挎着刀,穿着镖局的黑色劲装,往门口一站,冲着差役呵道:“凝香斋受我们青城镖局的保护,滚蛋!”
刚刚不敢走的差役,听了这话,反而松了一口气,一个个夹着尾巴跑了。
“多谢两位兄弟,这几日就麻烦两位了。”
任平生拱手道。
“任先生太客气了,这凝香斋交给我们就是了,肯定不让那帮狗腿子从店里拿走一个子儿!”
两个镖师拱手回礼道。
任平生又在凝香斋转了一圈,表扬了一下李枣、田七,还有挺身而出的盼儿三人,每人给了一贯铜钱压压惊。
“镖局两人,每人每天5两银子。”
返回任府的路上,小婉说道。
“正常,两个人代表的是镖局的面子,甚至还有蓝氏武馆的面子,这是给我们撑腰的钱。
不然那些差役可不会这么轻易就走了。”
任平生没有嫌贵。
实际上,如果不是和蓝氏武馆的关系,以及青城武馆签订的长期雇佣合同,此时临时抱佛脚去请人,便是拿更多的钱出来,对方愿不愿意得罪镇长来保凝香斋还不一定呢。
事情暂时算是解决了,但是和谢延武的梁子是越来越深了。
“东家!“
盼儿小跑着,追上来问道:”啥时候给我找个地方当作坊?你年前就答应我的。”
“我的农庄你去不去?”
任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