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初秋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你什么意思?”
寒雷打量着他,似笑非笑:“贺初秋,你的爱情就这么高贵吗?甚至不惜让亲人丢掉工作?”
贺初秋呼吸急促起来:“你要反悔?”
“小朋友,是你自己太单纯了,”寒雷神情如常,“我只说承认你的决心,并没有答应让你们在一起。”
贺初秋呆呆站在原地,几乎忘了呼吸。
怎么会这样?
明明说好了,只要他完成铁三比赛,就能继续和寒曜年在一起。
寒雷竟然敢骗他!
贺初秋咬紧牙关,迸发出一股巨大的恨意。
难道他就要这样屈服吗?
可当初母亲离婚,是舅舅一家好心收留了他们,表哥还要买房,贺晨希也要上学,全家人经济担子都很重。
如果大家因为他丢掉了工作……
贺初秋绝望的低下头,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屈辱。
他要保护他的家人,除了分手,他根本毫无办法。
可他和寒曜年怎么办……
贺初秋眨眼,眼泪啪嗒啪嗒地滚落。
他不想让人看见自己的难堪,贺初秋用力抹去脸上的水痕,几乎是愤怒地说:“我会和寒曜年分手,也不会提起你的名字,但是……”
寒雷挑眉:“但是?”
“但是……时间能不能在期末后?”贺初秋露出哭得通红的脸,愤怒又不甘,还要苦苦哀求,“这次考试对寒曜年来说真的很重要,他如果好好发挥……就可以保送清北了。”
“能不能再宽限几日?”在寒雷冷漠的视线中,贺初秋低下头颅,“求你了。”
像是被医生下了病危通知的病人, 贺初秋接下来的每一天,都变得无比珍贵。
但不管他多不舍得,距离期末都只有一周了。
偏偏之前参加铁三过度疲劳, 再加上长时间淋雨, 贺初秋免疫力被破坏,反反复复烧个不停。好不容易才清醒的时间里, 又被寒曜年逼着学习,二人相处时间一少再少。
高三课早就上完了, 甚至已经做完了第二轮复习,最后一周各科目都已经停了课, 就是做题,改题, 自主复习。
附中管理不算严, 但学生们自觉性很高,最后那一周里教室非常安静,只能听到人们写作业的沙沙声。
贺初秋坐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寒曜年在他旁边正在解一道数学大题,少年眉头微皱,神情严肃又认真。
贺初秋本想和他做点儿什么, 看寒曜年的表情又打消了念头。
直到下晚自习人们陆续离开,贺初秋自告奋勇明早来开门,找班长拿了教室的钥匙。
学生一个接一个的离开, 很快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寒曜年依次关好灯,站在门口等贺初秋一起回家。
贺初秋背着书包走到门口, 关闭了教室里的最后一盏灯。
寒曜年转身离开,贺初秋却拉着他的手说:“我有道题, 你帮我看看。”
寒曜年要去开灯,被贺初秋制止,他只得打开手机手电筒,跟着贺初秋回了座位。
“哪道题?”教室昏暗,寒曜年俯下身,还未来得及看清题干,就被贺初秋推在书桌上,俯身封住了嘴唇。
黑暗中,寒曜年惊讶地睁大眼睛:“初秋……?唔……”
“嘘,别说话。”少年咬着他嘴唇,然后关掉了他的手电筒。
教室陷入一片漆黑,老旧的书桌承担二人体重,被压得咯吱作响。寒曜年一边承受着接吻,一边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护着贺初秋,不让人跌落。
突然间,教室外有手电筒晃过,教导主任来巡查了!
寒曜年猛地起身,抱着贺初秋躲到窗帘后。
“奇怪,我怎么看到有人?”教导主任贴着玻璃看了眼,强光手电筒扫视着教室。
贺初秋躲在窗帘下,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好在窗帘厚实,教导主任没发现异常,转身开始查看别的班级。
贺初秋坐在窗台上,重新吻上了寒曜年嘴唇。校服褪下,后背贴着冰凉的玻璃窗,他抓着寒曜年的手往下,一声叠声,不厌其烦地呼唤他的名字。
“你好烫,”寒曜年被他弄得有些慌张,用额头去试探他身体的温度,“是不是又发烧了?”
“不知道。”贺初秋摇头,很快就意识涣散,双眼迷离。
很难用言语形容现在的贺初秋,他仿佛变成了一团燃烧的火,要裹着另一半也烧得干干净净。
寒曜年被他吸引,被他裹挟,然后彻底沉溺。
谁也没有提结束,贺初秋握住寒曜年的东西,低低在他耳边说:“让我帮你。”
寒曜年别过头,神情隐忍克制:“别……”
他不忍心贺初秋为他做这种事。
贺初秋却半跪在他脚边,缓缓扬起了头。
寒曜年瞬间倒吸一口气,感觉自己要被逼疯了。
关了灯的教室一片漆黑,寒曜年却看见了五颜六色的万花筒。狭窄的孔洞里装着大千世界,无数光线在里面汇聚,闪烁,散逸。
那是只属于他和贺初秋的精彩风景。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华丽的景致散去,寒曜年按着贺初秋脑袋长长地喘息,他露在外面的皮肤全红了,小臂肌肉紧绷,冒出大股大股的青筋。
耳边传来“咕咚”一声响,寒曜年这才如梦初醒,急忙去拿纸巾:“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