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雷满意地笑了起来:“贺记者真是说话算话,令人佩服。”
然后他吩咐手下:“带他下去休息。”
大汉过来要带走他,贺初秋终于明白过来,难以置信道:“寒雷,你骗我?”
“我说过,这件事事关寒山地产的根本,既然可以完全杜绝风险,我为什么要承担那万分之一暴露的可能?”仿佛赢得了一场漂亮的棋局,寒雷优雅地笑了起来,“贺记者,诚实是学生时代的美德,但不能给你工作经历增添荣誉。”
贺初秋愤恨地看了眼寒雷,心怀不甘地被带回了房间。
寒雷坐在吧台前品酒,有些后悔没叫纪安安过来。早知道贺初秋这么好对付,他就不该这样大费周章。
胜利的喜悦让他心痒难耐,忍不住想发泄出来。他给纪安安打视频电话,安安平日里都是秒接,这次却久久没有反应。寒雷皱眉挂断视频,又换了二号女伴进行视频。
海上起了风浪,吹得游艇左右摇晃,令人作呕。
“老板,不好了!”下属突然推门进来,满脸焦急,“视频发了!!”
“混账,谁让你进来的?”寒雷抓了个烟灰缸砸过去,视频那边传来女人娇俏的笑声。
下属战战兢兢:“如果不是情况紧急,我也不会在这个时间点打扰您。”
被这么一闹也没兴致了,寒雷穿好衣服,点了根烟:“什么事?”
“贺初秋发视频了,”下属满脸惨白,“现在全网都是寒山地产做假账的消息!”
“什么?!”燃烧的烟蒂掉在地毯上,直到鼻尖闻到烧焦味儿,寒雷终于回过神来,他一脚踩灭烟蒂,冷着脸道,“压热搜,联系各大媒体删除视频。”
“能删的我都删了,”下属面露苦色,“但视频网站老总和您是死对头,不仅不答应删除视频,反而开始大肆推流,现在已经推上了热搜。”
寒雷啪一声砸碎平板电脑,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他一把拧开贺初秋房门,气急败坏:“贺初秋,你到底做了什么?”
门内,贺初秋安静地坐在单人椅上,语气平静道:“是寒总你先撕毁协议。”
寒雷反手就给了下属一巴掌:“我没告诉过你,不许让他碰手机吗?”
男人的脸瞬间就肿了,他擦掉嘴角的血迹,摇头说:“老板,他手机一直在我这里。”
寒雷又看向身后一群倒霉蛋:“你们谁借手机给他了?”
倒霉蛋一愣,迅速摇头。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寒雷皱眉:“贺初秋,你一直在骗我?”
“是你撕毁交易在先,”贺初秋摇头,失望起来,“如果你当初好好道歉,这些视频本不会流出去。”
寒雷沉默半响,猛地摇头:“不对,你根本没有联系外界的手段,你第一通电话就是假的!”
“别把我和你相提并论,”贺初秋冷哼一声,嫌弃道,“我只是设立了第二道保险。”
寒雷愣了愣:“第二道保险?”
贺初秋:“第一通取消视频发布的电话是真,但如果我2个小时后没有再次确认,那么这条命令就作废,视频照发。”
没想到贺初秋还有这样的手段,寒雷被气得鼻孔张大,嘴角一阵抽搐。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大手一挥,冷冷道:“把人给我带出去!”
贺初秋被带到了船头,脚后跟都落在了船舷外。两个大汉抓着他胳膊,一是为了防止他掉落,也有可能是为了在关键时刻推他下海。
贺初秋轻嗤一声,满不在乎地笑了起来:“寒总,您这就有些难看了吧?就算您处置了我,已经发生的事情也不会改变。”
“但可以让我出气,”寒雷站在他对面,满脸阴鸷地说,“贺初秋,我现在很愤怒,你最好不要再激怒我。不然我无法保证,不会对你做点儿什么。”
“您大可以对我做点儿什么,”贺初秋看了眼脚下奔涌的海水,语气平静道,“如果我出事,第一嫌疑人只能是你。真正彻查起来,才是您的万劫不复之地。”
仿佛被当头浇下一盆冷水,寒雷愤怒的心脏霎时冷却下来。区区一个贺初秋,还不值得他用后半辈子来冒险。
但让他就这样放了人,他又出不了这口气。
他就不明白了,怎么连贺初秋这种小人物都敢和他叫板了?偏偏他还一时找不到破解的方法。
寒雷又气又憋屈,他走过去抓住贺初秋衣领,准备打人一顿好好儿出气。
还没来得及动手,高空突然传来一阵螺旋桨声音。
寒雷抬头一看,游艇上方不知何时多了一架直升飞机。
直升机舱门打开,寒曜年半个身体都探出了驾驶室,他左手抓着机顶扶手,右手举着喇叭说:“寒雷,立刻放了贺初秋,否则我让你的情妇和私生子陪葬!”
直升机后座,纪安安和她幼年的孩子哭着大喊:“老公,爸爸,救我呜呜呜!”
寒雷额头一跳,瞬间破口大骂:“寒曜年,你着个畜生!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我数到十,”寒曜年握着喇叭,锋利的眉眼满是冷意,“十、九、八……”
寒雷愤怒地看向寒曜年,曾经他最骄傲的儿子,现在却化为一柄最尖锐的矛刺向他。
下属:“寒总,要不要……”
寒雷阴鸷的眼睛射出两道光,笃定道:“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