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ll。”
“秋天?”
贺初秋沉默两秒,说算是。
不过他骗了寒曜年,他取这个英文名,本意是表达坠落。
这个英文名字取自贺初秋上大学后的第一年,描述的是他和寒曜年分手后的状态——每一天都在往下坠落。
当时人年轻,自以为这个名字挺有深意,不过现在回头看就只剩尴尬了,贺初秋说不出口。
寒曜年同意了。
有贺初秋动手,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战斗。
寒曜年低下头,看见自己胸膛上多了四个英文字母,线条纤细流畅,优雅有筋骨,颜色鲜红仿佛朱砂。
这是贺初秋在他身体留下的痕迹,是贺初秋在他心脏上方盖下的印章。
之前寒曜年一直不解,贺初秋为什么要在分手前,在手腕上文他的名字。
他曾一度认为这是贺初秋对他的嘲讽,有时候,又会觉得这是贺初秋对他依依不舍的证据。
直到后来解开误会,直到他也在身上留下了贺初秋。
他这才明白爱情是非理性的,明白真正爱上一个人,是不会想到退路,是心甘情愿被他彻底占有。
这之后,寒曜年有一个项目要去国外出差,人虽然见不着,但经常发消息向贺初秋汇报情况。
一天三张照片,看不出任何区别,贺初秋怀疑,寒曜年只是单纯想要勾引他。
最新一张照片是寒曜年在酒店发来的,前一刻,贺初秋还在看寒曜年的采访消息。
年轻气盛的投资者站在镜头前,西装革履,严肃又正经。只有贺初秋知道,寒曜年繁复的衣衫下方有着怎样的痕迹。
那是他一笔一划亲手刻下,只属于他的证明。
寒曜年最新发来的照片背景在走廊,只拍到了上半身,照片里寒曜年露出半个下巴,喉结突出,胸膛尤为饱满。
典型的男友视角,很有氛围感。
贺初秋闭上眼睛,有些心猿意马。
寒曜年已经出差一周了,他们都只能通过电话沟通,而且双方都工作忙,还有时差,聊天也只是断断续续。没在一起时还不觉得见面机会少,真正谈恋爱后才发现,一周能见个三次面都很不容易了。
短暂的犹豫后,被窝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摩擦声,贺初秋抓着床单,弓着后背,很小声地喘息。
突然间,手机震动起来,寒曜年给他打了视频通话。
贺初秋犹豫两秒,腾出另一只手接通了视频。
“这么黑,你已经睡觉了?”寒曜年的背景已经换成了酒店房间。
“还没。”贺初秋把摄像头转到一边,声音冷清沙哑,“你有事找我?”
“想你了。”寒曜年单手扯开领带,声音比平时都要沉。
贺初秋:“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
“醉了吗?”
寒曜年轻笑一声:“还好。”
男人低沉的嗓音顺着手机传进他耳朵,贺初秋半个身子都麻了。
“寒曜年。”他很轻地叫了一声。又轻又软,像是在撒娇。
寒曜年被他勾得有些心痒,不由自主放低了声音:“怎么了?”
贺初秋却又不说话了。
手机陷入了黑暗中,雾蒙蒙的,哪怕寒曜年把手机亮度调到最高,依旧看不清贺初秋的神情。
“宝贝儿,把灯打开,”寒曜年轻声诱哄,“我想看着你。”
“寒曜年……”贺初秋又在喊他,这一声比之前都要急,带着些许喘息。冷清的嗓音染上饱满的情绪,像是一颗快要被捏得爆汁的水蜜桃。
寒曜年沉默两秒,呼吸急促了起来:“你在做什么?”
贺初秋哼了一声,又是沉默。沉默,但并非完全安静,电话那边发出的声音透过手机听筒,毫无保留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寒曜年仰躺在沙发上,胸膛急促起伏。
贺初秋却先他一步结束,擅自停了下来。
寒曜年被弄得不上不下,懊恼地看了眼自己掌心,诱哄道:“初秋,继续。”
贺初秋轻笑一声,过了好几秒才说:“可我已经结束了。”
寒曜年这才知道自己被玩弄了,咬牙愤愤道:“贺初秋,我要被你弄死了。”
贺初秋把镜头下移,给他看自己湿润的掌心,微笑着说:“寒曜年,我等你回来弄死我。”
瞎撩拨的后果就是, 三天后,贺初秋在自家门口被寒曜年堵了个正着。
寒曜年坐了一夜的航班,抵达时才刚早上七点。
那天贺初秋舅舅舅妈走亲戚, 贺光琴回去照顾他外婆了, 整个家里只有贺初秋一人。他昨晚又熬了夜,听见门铃声, 睡眼惺忪地过来开门。
寒曜年穿着一袭厚重黑色羊绒大衣,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 带着风雪的肃穆冷厉。
贺初秋反应了两秒才回过神来,问他:“你直接从机场过来的吗……唔……”
话还没说完, 寒曜年往前一步进入房间。贺初秋被人推在墙上,吻落了下来。
男人的脸颊冰凉, 还带着室外的寒气, 嘴唇却是滚烫,重重地啃咬,在贺初秋身上带出一连串火星。
睡袍被撩开时, 贺初秋被他的大衣纽扣冰了一下,但很快,他被一个温热的怀抱抱住, 寒曜年的手指粗粝灵活,让拂过的地方都变得柔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