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好主意。”沈华灿说。
于是,他们互换了各自的答案。
趁先生没来,三只小手挥到飞起。
午时,韩榆带着批好的答案去找
韩松。
不仅丁班,丙班也都充斥着考前紧张的氛围。
好些人一边吃饭一边读书,勤奋程度让人想要扼腕长啸。
依旧是祁高驰领韩榆进去,丙班的学生见到韩榆,纷纷友善热情地打招呼。
——学神的弟弟,可不得打好关系,他们还指望韩松为他们答疑解惑呢。
韩榆挨个儿回应,眼眸闪亮声音软软,让人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
韩松:“找我何事?”
他也在吃饭,兼顾为同桌答疑,颇有些分身乏术。
韩榆两步上前,奉上答题纸:“二哥前天不是出了题,我做好了。”
“另两张是?”韩松对此感到不解。
韩榆嘿嘿笑:“是安哥儿和灿哥儿的。”
韩松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无语:“所以你拿我做人情?”
韩榆眼珠滴溜转,灵动活泼:“二哥你怎能这样想我?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好朋友互帮互助不是应该的吗?”
韩松轻嗤:“你们互帮互助,辛苦的是我。”
韩榆溜到他身后,殷勤地给捏肩膀:“二哥能者多劳,我给二哥松松筋骨。”
随后小声将他们仨的升班计划告诉韩松。
“这样一来,我很快就能跟二哥一个班啦。”韩榆如是说道,心里美滋滋。
韩松偏头,看韩榆小爪子在自己肩膀上捏来捏去,还挺舒服。
语气也跟着缓和几分,坦言道:“等你升到丙班,我就该去乙班了。”
韩榆呆住:“这、这么快?”
韩松不可置
否,他恨不能直接到殿试那一步。
这样他就能早几年入朝,让大越免遭前世的悲剧,或许也能早日和凌先生相遇。
韩榆停下动作,又绕到他跟前:“虽然不能和二哥一个班,但我还是会坚持下去的。”
韩松本就是目标明确,奋发向上的男主,升到乙班也不奇怪。
韩榆安慰自己,双手托腮看二哥批阅。
中途,韩松淡声问:“黄睿向你道歉了?”
韩榆点头。
韩松又问:“上午他没来上课,听说晕倒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韩榆轻点脸颊的手顿了顿,含糊道:“他刚道完歉就晕倒了,我也不知缘由,怕是想趁机讹上我们。”
韩松:“”
两人相对而坐,都没再说话,气氛却意外很和谐。
韩榆在丙班待了两刻钟,期间换了三四五六个姿势,韩松才批阅好三份答卷。
另一边,已经有好几位同窗等着问韩松问题。
韩榆也不废话,带上答卷回去了。
三人又比照韩松的批注,各自修正了答案。
结束时,罗先生出现,准备上课。
众人起身作揖:“请先生安。”
罗先生手掌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坐下,开始为时一个时辰的授课。
-
两天后,一月一度的考核日如期而至。
韩榆起了个大早,将已学的几本书翻看两遍。
彼时韩松做好早饭,在灶房喊韩榆出来吃饭。
喊了几声,始终无人回应。
韩松遂放下碗筷,去了韩榆的屋子。
屋里,
韩榆在翻书。
一目十行的那种。
甚至比这还要快许多。
一页接一页地翻过,不像在看书,更像在翻着玩儿。
韩松立在门前,凝眸问:“你在做什么?”
韩榆头也不抬:“看书。”
他总担心答题时忘了书中某个句子,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再看一遍。
韩松皱起眉头,这算什么看书?
对面的韩榆像是他肚里的蛔虫,不必去看他寡淡的、一成不变的表情,就知道韩松在想什么。
“二哥你可能不知道,我一直都这样背书的。”
只是担心旁人瞧见,觉得太过奇怪,只在私下里这般。
平日里身边有人,也会努力装装样子。
韩松看着几乎飞出残影的书页,身侧的手指动了下,眼神忽而变得悠远,暗藏追忆。
良久,缓声道:“我认识的一个人,也如你这般。”
韩榆咦了一声,抬起眼帘:“是谁?”
韩松:“是一位故人。”
韩榆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那他很棒哦?”
和他一样。
“是,他是最完美的存在。”韩松难得没有否认,用低不可闻的声音,“无人能及。”
韩榆对这人生出好奇,正待追问,不料韩松说完就出去了。
韩榆耸了耸肩,将最后几页翻完,吃完饭去私塾。
巳时初,考核正式开始。
各班学生正襟危坐,等待“监考官”发卷。
仍旧是那位小童负责监考。
本次考核有四道考题,用时一个时辰。
小童将考卷依次发放下去,年
龄虽小,气势不减:“和以往一样,诸位须得诚信作答,不得舞弊。”
“若被我发现,一律记作不合格。”
考核不合格的下场,谁也不想体验。
小童这厢说完,心存小九九的人当场打了个寒噤,将藏于各处的小抄悄悄销毁掉,规规矩矩审题。
韩榆坐在最前排,全然不知后面某些同窗的举动,畅游在题海之中,无法自拔。
都是些基础题型。
只要平日里认真听讲,就一定能合格。
韩榆打好腹稿,提笔蘸墨,开始作答。
还是他最先完成,小歇片刻后又回头检查一遍,修缮润色,一点细节也不放过。
韩榆没忘记,他是奔着“优秀”去的。
“铛铛铛——”
锣声响起,提醒学生们该缴卷了。
小童板着脸站在讲桌后,接过学生递来的答卷,而后扬长而去。
韩榆身体后靠,不影响后桌的程度,轻揉着酸胀的手指。
席乐安灌了两口水,故作洒脱地一抹嘴:“终于考完了,也不知能不能”
三小只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韩榆边整理桌案,边说:“左右明日出结果,成绩突出的都会张贴在木板墙上。”
是否获得荣誉,一瞧便知。
沈华灿嗯嗯点头:“先生不是说了,无论结果如何,只要尽力而为,对自己身而言,就是胜利。”
三人相视而笑,稚嫩的脸上充满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