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韩榆。
话又说回来,原主出身农户,命格再怎么有异,又如何能挡了那人主子的路?
韩榆百思不得其解,迫切地想要知道幕后黑手是谁。
奈何和黄秀兰联系的那位先生只说了两句似是而非的话,就闷头喝酒了。
韩榆心中烦躁,比猫挠还难受。
想到黄秀兰和齐大妮的小动作,韩榆眼中闪过冷意。
那先生很显然对黄秀兰不满,为了对付他,很有可能还会找其他人。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总不能时时刻刻防备着。
恨只恨他一无权势,二无钱财,明明知道有人在预谋对付自己,却也只能被动防守。
种种情绪杂糅在胸口,闷得几乎要炸开。
韩榆捏着书本的手收紧,骨节泛起白色。
不过有一点他推断对了。
那人的所作所为,意在让自己受尽苦难,并非想要他的命。
况且有小白在,就算他只剩一口气,也能硬撑下去。
只要有一口气在,他就要把那只藏在阴沟里的老鼠挖出来。
韩榆闭眼,深深呼吸。
再睁开,已恢复镇定。
同时,指腹再次贴上叶片。
韩榆眸光一凝:“你是说,那人喝了两杯酒出来,和一位衣着富贵的小公子狭路相逢,对后者的态度极其恭敬,还称其为‘二公子’?”
小白点头。
韩榆莫名联想到前不久乘马车而来的那名男童,遂将他的衣着模样描述一番。
小白再次点头。
韩榆眼底划过思量,哂笑道:“莫非这如意酒楼
的厨子是当世厨神,县里的人都跑来用饭?”
只可惜他的疑问无人能解答。
韩榆一路疾行,在上课前赶到私塾。
锣声响起,罗先生走进课室。
韩榆将繁杂的思绪压缩在大脑的角落,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和着先生抑扬顿挫的语调,放声诵读。
可即便如此,和他关系亲近的小伙伴还是在第一时间发觉了韩榆的异样。
沈华灿戳戳韩榆的后背,递给他一块饯梅:“榆哥儿回去可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韩榆嚼着饯梅,腮帮子一鼓一鼓:“此话怎讲?”
席乐安指了指韩榆的嘴角:“课上先生喊你回答问题,你答出来之后得了先生夸赞,你也没笑一下。”
韩榆抹了把脸,叹口气:“的确遇上一点烦心事。”
事情太过复杂,不是小伙伴能解决的。
韩榆当然也不打算让他们知道这些阴谋诡计的脏事。
托腮想了想,韩榆偷换概念:“我有个朋友”
“榆哥儿背着咱们又有朋友了?”席乐安瞪圆了眼睛,很是不可思议。
韩榆:“普通朋友,和你们肯定是不能比的。”
席乐安松了口气:“那就好,你继续说吧。”
沈华灿捂嘴偷笑。
韩榆:“我有个朋友,他被告知因为命格上有些问题,会对某个人造成不利影响。”
“命格?”沈华灿皱眉,“祖父说过,命格这东西最是虚无缥缈,不可太过相信。”
韩榆默默给
沈祖父点个赞,继续说:“因为这个缘故,那位神秘人几次三番让人针对我朋友。”
席乐安一脸惊恐:“针对?怎么针对?是要杀了他,以绝后患吗?”
沈华灿咽了口唾沫:“这不能吧,要真这么做了,就是触犯了大越律法,杀人要偿命的。”
韩榆原本心中郁郁,多次模拟出在丧尸群里大杀特杀的画面,用以发泄火气。
这厢被他俩这么一打岔,负面情绪去了大半。
“你们先别说,等我说完。”韩榆肃声道,“神秘人想让我朋友受到伤害,却不至于丧命的程度,在我看来应该是想通过这个方式遏制我朋友的命格。”
“如果你们是我朋友,该如何破解眼前的困境?”
席乐安不假思索:“报官!”
韩榆:“可是那位神秘人据说有靠山,寻常人无法撼动他分毫。”
沈华灿下巴抵在桌面上:“我在书中看过类似的故事,一个人因为自己的儿子和自己命格相冲,就请来大师做法,强行改了他儿子的命格,还把他送去出家了。”
“没过两年,那人因为改了命格步步高升,反观他的儿子,不满五岁就死在了寺庙里。”
韩榆嘶声:“好生歹毒的法子,他不配为人父!”
席乐安附和:“他一定会有报应的。”
“确实,最后那人犯了大罪,被满门抄斩了。”沈华灿稚嫩的脸上满是深沉,“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榆哥儿你朋友须
得韬光养晦,隐而不发,暗中搜集证据,争取一击必胜。”
韩榆陷入沉思。
在没有绝对实力的情况下,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敌方不明,我方势弱。
硬碰硬不可取,就相当于以卵击石,万一惹得对方狗急跳墙,只会自取灭亡。
韩榆攥了攥拳头,长吐一口浊气:“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言罢,拍拍两个小伙伴的肩膀:“多谢你们替我朋友开解,回头我会转告给他。”
他二人都笑了。
席乐安脸蛋红红:“能帮到你就好,那个神秘人实在可恶,等捉住他了,一定要用杀猪刀给他‘咔咔’剁碎。”
韩榆莞尔,这正合他意。
还笑着,沈华灿忽而叹口气。
两人齐刷刷看过去:“你又怎么了?”
沈华灿直起腰:“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觉得有点烦人。”
席乐安啧了一声:“你怎么跟我们还见外呢?说出来,我跟榆哥儿帮你参谋参谋。”
沈华灿压低声线:“昨日有人登门拜访,说是要拜祖父为师,祖父不愿收弟子,那人还纠缠不休,孙爷爷软硬兼施才把人请出去。”
“今儿一早我跟祖父还在用饭,他又一次登门,还送了好些东西。我看他那样,应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拜师?”韩榆怔了一下,“你祖父不是经商的吗?”
沈华灿同样诧异:“我何时说过祖父是经商的?”
韩榆仔细回想,好像还真没说过?
是他先入为主,以为沈家是商贾出身。
席乐安挠头:“拜师作甚?难不成他要跟你祖父学手艺?”
就跟他爹一样,前段时间收了个小徒弟,负责教他怎么杀猪,怎么劁猪。
沈华灿只语焉不详地说:“回太平镇之前,祖父在越京当了几年教书先生。”
韩榆和席乐安再一次震惊住了。
“越京?”
音量过高,引得同窗纷纷侧目。
韩榆紧忙压低声音:“所以你们是从越京回来的?”
席乐安鼓起腮帮子:“灿哥儿你不厚道啊,这事儿都不跟咱们说,我还没去过越京呢!”
沈华灿面带愧色:“对不起,因为我家在越京时出了点事,爹娘也是那时候相继离世的。”
另两人喉咙一哽,心酸的同时都表示原谅了小伙伴的隐瞒。
沈华灿回以一笑:“那人不知从哪打听到我们回了太平镇,带着一群仆从过来,早中晚三趟往我家跑。”
“被他这么一闹,邻里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