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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节(1 / 2)

举办诗会的是一位刘姓同窗,他十分阔绰地为这场诗会准备了几样彩头。

韩松依稀有点印象,这位刘姓同窗曾经和韩宏庆有过一段交集。

二人形影不离,好得跟什么似的,只是不知后来怎么的,两人突然又闹翻了。

韩松不欲与此人结交,便也无心争夺那些个彩头。

祁高驰见韩松神情淡淡地一人坐着,走回来戳了戳他:“刘兄准备的彩头可真精致,什么玉佩折扇镇纸砚台一看就是好东西。”

“尤其是那枚玉佩,上头的小雀刻得栩栩如生,跟活了似的,可爱得紧。”

“小雀?”韩松心神一动。

祁高驰点头:“

刘兄说那枚玉佩原本是买给他幼弟的,正好今儿办了诗会,索性拿出来做彩头。”

韩松并不关心刘兄如何,只问:“很可爱?”

祁高驰先是不明所以,不过很快懂了:“是榆哥儿?”

韩松起身上前,以行动作出回应。

祁高驰不禁扶额:“嘴上说着要我不可对榆哥儿太过娇纵,结果最最娇纵榆哥儿的还得是你韩松!”

狠狠腹诽了好友一番,快步跟上去。

参加诗会的学生少说也有五六十人,经过数场激烈的竞争角逐,那枚刻有雀儿的玉佩花落韩松家。

刘兄朗声笑着,将玉佩交到韩松手中:“不愧是先生的得意学生,我等自愧不如啊。”

众人直勾勾盯着玉佩,既心酸又眼红。

心酸自己技不如人,眼红韩松得了最贵的彩头。

韩松对周遭的视线视若无睹,或者说早已免疫,将玉佩置于衣袖的内袋中:“时辰不早了,韩某先走一步。”

刘兄忙拉住他:“这才哪到哪啊,诗会还没结束,就算结束了也还有其他场子,你这么着急走,倒显得我待客不周了。”

韩松素来不喜与人太过亲近,被刘兄扯着袖子,面色当场冷硬不少。

祁高驰太了解韩松了,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笑着打圆场:“刘兄有所不知,这玉佩就是韩松专门为了他兄弟赢的,这厢得了玉佩,当然急着把东西送回去。”

“兄弟?”刘兄有些讶异:“可是韩榆?”

韩松颔首:

“正是。”

刘兄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爽快松开韩松:“既然如此,那你就走吧,可不能让韩榆等急了。”

这一番揶揄,惹得众人低笑出声。

韩松面色如常,拱了拱手:“韩某告辞。”

转身欲走,又被祁高驰拉住:“我和你一起。”

他二人本就是众所周知的至交好友,刘兄也没阻拦,目送两人离开。

韩松和祁高驰并肩出了酒楼,扑鼻的酒气霎时散去。

祁高驰松了口气:“那里头乌烟瘴气的,熏得我头疼,还不如回去早点洗洗睡。”

诗会上是有酒的,只是他们俩还没到能喝酒的年纪,全程对同窗的敬酒敬谢不敏。

他们不喝,不代表其他人不喝。

有人喝了酒,酒气上头,就变得放浪形骸了起来。

衣衫不整还是轻的,更有甚者,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人讨论镇上唯一一家青楼里的某某姑娘有多漂亮。

韩松上辈子见多了声色场面,虽不曾放浪形骸过,但也对这一切早已司空见惯。

祁高驰不一样,他是个实打实的老实孩子。

听到那些话,羞臊得整个人几乎藏到桌子底下,头顶冒烟的程度。

韩松缓声道:“既然不喜欢,日后就不必再来。”

祁高驰小声嘟囔:“还不是看你整日闷着,我担心你闷出什么病来。”

韩松目光柔软了一瞬:“多谢你的好意。”

祁高驰咳嗽两声,故作豪放地摆摆手:“倒也不必,咱俩谁跟谁,说谢太

生分了。”

韩松淡然一笑,两人边走边说,很快到了祁家。

与好友道别,韩松踩着夜色回家去。

手指隔着衣袖捏了下里头的玉佩,韩松有些期待韩榆收到玉佩时的反应。

之所以想要这枚玉佩,是因为韩榆又蹦又跳的快活样像极了出笼的雀儿。

雀儿配雀儿玉佩,正好合适。

韩松漫不经心地想着,一丝微风吹来,极淡的血腥味拂过鼻尖。

脚下一顿,往窄巷看去。

窄巷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韩松停顿稍许,头也不回地离开。

家门紧闭,韩松抬手敲门。

前来开门的是韩春岚。

“松哥儿回来了。”韩春岚笑着说,又看向他身后,“榆哥儿呢?”

韩松蹙眉:“榆哥儿不是早就回来了?”

“没有啊。”韩春岚摇头,“我们以为榆哥儿跟你在一起。”

韩松五指收紧,手心里的玉佩硌得皮肉生疼:“我跟高驰参加诗会,榆哥儿跟他两个朋友一道回来的。”

姑侄俩在黑暗中对视,两颗心同时沉到谷底。

没一会儿,韩家所有人都知道韩榆早就离开私塾,却一直没到家。

萧水容眼前一黑,险些晕死过去。

韩宏晔紧忙把人扶住,颤着声儿问韩松:“榆哥儿是不是去他朋友家了?”

“有可能。”不待大家心下一松,韩松又道,“但不可能现在都不回来。”

一个可怕的猜测同时浮现在大家的心头。

几个大人勉强还能维持住冷静,如果不看他们发

抖的手的话。

四个姑娘家,尤其是年纪最小的韩兰芸,当场一咧嘴,大哭起来。

“榆哥儿!赶紧去找榆哥儿!快把榆哥儿带回来!”

幼猫似的哭声听得人心里更难受,教人六神无主。

韩兰玥眼含热泪,捂住妹妹的嘴。

“爹去席家,二叔去沈家,问问榆哥儿在不在他们两家。”

要是在的话,那就最好。

要是不在的话,那就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我和大哥去榆哥儿回来的路上找找,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娘和二婶大姑也是,在附近找找。”

谁都不敢问,要是找不到人怎么办?

他们都心存希冀。

万一榆哥儿在席家或者沈家,只是忘了提前知会一声呢?

万一榆哥儿在路上见着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只是一时贪玩,忘了回家的时间呢?

大家分头行动,急吼吼出了门。

韩松临出门前,被韩兰英叫住:“松哥儿,我们几个呢?”

“你们就在家。”赶在韩兰英反对之前,韩松沉声道,“若是榆哥儿回来,也好给他开门。”

韩兰英四人眼眶一热,重重点头:“好!”

韩松吐出一口浊气,和韩树原路返回。

夜色朦胧,韩松和韩树走在路上,视线化作雷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不知怎的,韩松想起窄巷里淡不可闻的血腥味。

指腹摩挲着玉佩上雀儿的刻痕,力道重得几乎要将它抹平。

在韩树不知所以然的注目下,韩松一路疾行,停在

窄巷入口。

血腥味比先前又淡去几分。

可谁让韩松上辈子见多了血,对这味道极其敏感。

韩树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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