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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榆想了想,试探递过去一个馒头:“吃吗?”
小姑娘板着脸,有种故作成熟的可爱:“你给我就吃。”
说完接过馒头,嗷呜咬一大口。
韩榆:“???”
这该死的莫名其妙的好感。
韩榆盘腿而坐,大口吃着馒头,像在吃什么玉石珍馐。
小姑娘盯着韩榆的侧脸瞧了片刻,咬下第二口。
再看。
再咬。
将小姑娘反应尽收眼底的韩榆:“”
怎么着,莫非他还能下饭不成?
韩榆嘴角轻抽,索性装没到看,埋头填饱肚子。
吃完一个,刚要吃第二个,身边炸开歇斯底里的哭声:“这是我的!你不许抢!”
韩榆循声望去,一个比他还矮的男童两手空空地举着。
在他对面,是仗着个头高公然抢食的两个半大男孩。
韩榆视线凝在那男童涨红的包子脸和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子,莫名想到了席乐安。
刚认识的时候,席乐安也像他这样,动不动就脸红掉小珍珠。
代入一下,韩榆表示不能忍。
把剩余的俩馒头塞给小姑娘,临时存放一下,叉着腰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过去:“你们这是要以大欺小?”
两个七八岁大小的男孩子俯视韩榆,其中一个说:“怎么?你要为他说话?”
另一个恶狠狠道:“你想挨揍吗?”
哦豁!
人都在拍花子窝里了,怎么还想着搞欺凌那一套呢?
韩榆冷笑,一脚踩到略大点的男孩子脚背上:“我这叫以小欺大,你服是不服?”
“嗷!”
男孩子吃痛,抱着脚直蹦跶。
韩榆见缝插针,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馒头,塞到眼睛亮晶晶看着自己的男童手里:“吃吧。”
男童心有余悸地看了眼两个大高个,确认他们被韩榆的气势镇住,这才高高兴兴地吃起了馒头。
韩榆走出两步,发现身后跟了只小尾巴。
“跟着我做什么?”
男童眼巴巴瞅着韩榆,小小声说:“我想和你一起,可以吗?”
韩榆败在了他水灵灵的大眼睛下,无可奈何地点点头:“想跟就跟吧。”
反正也跟不了多久。
韩榆坐回去,右手边是小姑娘,左手边是小男孩,夹在中间暖和极了。
很快,韩榆就有点后悔刚才的决定。
小尾巴一直黏着韩榆,黏糊到每时每刻都攥着韩榆的衣袖,双眼也时刻不离韩榆,生怕他变成蝴蝶飞走了一样。
韩榆哭笑不得,好声好气地说:“你这样拉着我,我都不好抬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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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尾巴被小姑娘盯得一个激灵,身体一抖,抓得韩榆更紧了。
他声音带着哭腔,眼里含着两包泪:“呜我想爹我想娘我想祖母呜”
一度让韩榆以为他是什么小火车变的。
但小尾巴
还真拿捏住了韩榆,一言不合就呜呜呜。
韩榆无法,只得由着他黏糊。
呜了许久,小尾巴打了个哈欠,开始犯困。
韩榆看他困得不行还要死死揪着自己的袖子,不禁扶额:“困了就睡,我不会走的。”
这句话给了小尾巴极大的安全感,他紧挨着韩榆闭上眼,沉沉睡去。
韩榆偏过头问小姑娘:“你想睡吗?”
小姑娘神色冷淡:“不。”
行吧。
韩榆揣着手,闭眼打盹儿。
一夜没睡,多少还是有些困乏。
先补个觉,才能以最好的状态迎接二哥。
瞌睡虫爬上眼皮,睡意涌来。
意识朦胧间,韩榆只觉指尖痒酥酥的,跟被壮壮舔咬差不多。
韩榆哼了哼:“壮壮别闹。”
一股略重的力道圈住指尖,冷哼过后又松开。
右侧贴上一股暖意。
韩榆肩头一沉,梦里听到有人轻唤:“阿梧。”
韩榆下意识应了声,跌入更深的睡梦中。
韩榆这一觉睡了两个时辰。
睁开眼,天色已渐暗。
小姑娘仍然保持着韩榆睡前的姿势,另一边小尾巴已经醒了,在津津有味地玩手指。
察觉到韩榆的目光,小尾巴看过来,软乎乎地喊:“你醒啦?”
韩榆轻唔一声,点点头。
这应该算是席乐安同款小甜包?
在这拍花子窝里,勉强也算带给韩榆两分慰藉。
小尾巴摸了摸肚子,喃喃自语:“不知道晚上吃什么。”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韩榆翘起嘴角
,悠哉悠哉地道:“自然是回家吃啦~”
“砰——”
来人一脚踹开门,数个官兵打扮的男子鱼贯而入。
然而韩榆看不到这些人。
只因在他们身后,韩松乘着落日出现。
像一个救世英雄。
韩榆欢呼一声,炮弹似的撞向韩松。
“二哥!”
韩松半蹲下身,在急促的呼吸和心跳里,回抱住韩榆。
温暖的。
灵动的。
并非假象。
真好。
韩榆趴在韩松肩头,乌黑的眼眸穿过官兵和被逮捕的拍花子,准确地落在陶叔身上。
韩榆欢快地说:“二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在韩榆猫逗耗子的笑眼中,陶叔目眦欲裂。
陶叔发了疯地挣开官兵的钳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韩榆的方向扑去。
没人觉得他的目标是韩榆。
相较于脸色惨白、弱不禁风的韩·受害者·榆,他们更倾向于领着一众官兵闯进来的韩松。
韩榆惊呼:“二哥!”
无需韩松有所反应,陶叔连门槛都没跨过,就被追上来的官兵重重摁在地上。
没人不恨拍花子,尤其亲眼目睹屋子里上百个孩童和姑娘家的惨状,官兵们只恨不得活剐了陶叔,手下愈发不留情。
陶叔脸贴着地,被锋利的石块刮去一块皮,顷刻间血肉模糊。
他感觉不到疼,歇斯底里地吼叫:“我杀了你!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