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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节(1 / 2)

私底下怎么骂都无所谓,在外人面前韩榆不会就“韩松痛失状元喜提探花”一事发表任何的个人见解。

韩榆轻描淡写地敷衍两句,把人打发走,转头看向两个小伙伴:“你们就没什么想问的?”

席乐安耸了耸肩:“之前他们都说韩二哥能考上状元,这会儿听说韩二哥成了探花,一个个都跑来看热闹,居心不良,可恶得很。”

“虽然有点可惜,可在我看来,探花已经是很多人穷极一生都考不来的。旁人不说,反正我是羡慕得很。”席乐安满眼憧憬,“我若是能考个探花,怕是席家的祖坟要冒青烟了,我爹得放一整天的鞭炮,七大姑八大姨都要通知一遍。”

沈华灿噗嗤笑了,又见韩榆兴致不高,

便劝慰道:“你不必在意其他人如何,韩二哥可是最年轻的探花郎,比那位年近而立的状元郎更惊才绝艳。”

这话让韩榆心中熨帖,又被沈华灿扯了扯袖子。

韩榆心领神会,凑上前去。

“我听祖父说,今年的状元和榜眼皆出自八大世家。”沈华灿用气音说,只韩榆和席乐安能听见。

韩榆脑袋转得飞快,迅速调出八大世家的相关信息。

八大世家分别是戴、周、阮、钟、吴、陆、梅、赵。

他们的先祖都是当年跟随太祖女帝打天下的功臣,随着一百多年的发展壮大,八大世家在朝中的势力依旧如日中天。

世家之间彼此联姻,构成一张错综复杂的庞大关系网,底下盘根错节,轻易不可撼动。

这也是当初那位吴先生说陛下都得给平昌侯几分薄面的原因。

“昨儿祖父得了消息,就说韩二哥原本该是板上钉钉的状元郎,六元及第扬名天下,可惜运气不太好,碰上官场博弈,成了垫脚石总之在我们眼里,韩二哥是当之无愧的状元郎,谁也比不得的。”

韩榆听得直想嗤笑。

世家势大又如何,他们凭什么将官场上的博弈牵扯到科举,甚至让韩松遭了无妄之灾?

二哥寒窗苦读多年,凭什么给他人做嫁衣?

沈华灿无法忽略韩榆脸上的讥讽,欲言又止片刻,轻声道:“实话不瞒你说,当年我和祖父与宗族决裂,祖孙二人搬来太平镇

,也有世家的因素。祖父不欲与他们相争,便急流勇退,远离了朝堂。”

经过这些年的朝夕相处,沈华灿多多少少也向他们二人透露出一些重要信息。

不过韩榆也是去年才知道,沈绍钧就是名闻遐迩的沈大儒,上一任国子监祭酒。

沈绍钧与世家政见不合,多次遭到对方的攻讦针对。

后来沈华灿的爹娘突然离世,沈绍钧白发人送黑发人,痛不欲生,几日后便向陛下乞骸骨,带着沈华灿离开越京。

以上是韩一查到的,更详细的内情便不得而知,像是被人强行抹去了所有痕迹。

韩榆多少能猜到一点,只是闭口不谈。

席乐安愤愤道:“所以有权力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沈华灿一摊手,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嘲讽:“目前看来,手握权势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韩榆一哂:“不提这些扫兴的了,考核之前先生讲的那篇文章,我有一处疑问,趁先生没来,咱们正好探讨一二。”

“来来来!”席乐安跃跃欲试,“昨天我刚把那篇文章琢磨透彻。”

沈华灿挑了下眉,用揶揄的口吻:“好哇,安哥儿你竟然背着我们偷偷学!”

“这怎么能叫偷偷学?”席乐安拍桌子,振振有词,“你们俩忙着八月里的院试,我闲来无事,只能把学过的文章拿出来,翻来覆去地嚼弄。”

韩榆扬唇:“不然你跟我们一起吧?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席乐安迟疑了下,

很快头摇成拨浪鼓:“不不不,我可没有十足的把握,且准备得也不充分,好士兵从不打无准备的仗,席乐安也考无准备的试。三年而已,我等得起。”

“行吧,随你意。”

韩榆也不强求,翻开书本,三人一同展开讨论。

-

半月后,韩松回到太平镇。

韩榆从私塾回来,发现家里正热闹,笑声连连,不必多想就知道是谁来了。

拉着两个小表弟进门,就见韩松坐在正屋,和大姐夫二姐夫说着话。

“二哥!”

韩榆很不厚道地丢开两只短腿小表弟,一溜跑上前,语气轻快地喊道。

韩松停下话头,目光定定看了韩榆半晌:“长高了些。”

韩榆昂首挺胸,不无得意地表示:“二哥你可要小心了,将来哪天我可能比你还高。”

韩松似笑非笑:“我临走前布置的试题都做完了?”

韩榆一秒变怂,老老实实在他旁边坐下:“都写完了,师公又给我出了好几套题。”

整日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淹得他“咕噜咕噜”直冒泡,大脑一晃,里头都是水。

“嗯,明日我看看。”韩榆向来自觉性很高,韩松对他放心,“多写多练多看,总会有进步的。”

“昂,我知道啦~”韩榆好脾气地应着,看向大姐夫二姐夫,“姐夫,你们今年打算下场吗?”

两位姐夫齐齐点头:“有这个打算。”

他们早有秀才功名,自觉准备妥当,打算下场一试。

韩榆拱了拱手:

“那就预祝大姐夫二姐夫榜上有名了。”

方维问他:“我听大哥说,你也准备今年参加院试?”

韩榆点点头,盛情相邀:“左右还没到吃饭时间,不若姐夫考校我一番?”

发出想学习的声音jpg

方维和刘玉宣齐刷刷摇头:“不必!不必!”

作为昔日同窗,他们太知道韩榆有多丧心病狂。

在这时候考校,别再没问住韩榆,倒是先把自己难住了,那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打死也不干!

韩榆颇为遗憾:“那真是可惜了。”

方维、刘玉宣打着哈哈,只庆幸逃过一劫。

再看韩松,他好整以暇地看着,袖手旁观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真不愧是兄弟俩。

不多时,饭菜上桌。

这顿饭是庆祝韩松蟾宫折桂,席间众人谈笑风生,方维酒意上头,捏着酒杯一边吟诗一边跳舞,看得几个孩子拍手欢呼不止。

韩兰英看不过眼,把人拽回来,一碗汤灌下去,酒醒大半。

方维后之后居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当场闹了大红脸,恨不得钻到桌底下去。

韩榆最先笑出声。

笑声感染到其他人,大家纷纷捧腹大笑。

方维:“”

酒足饭饱,韩兰英和韩兰铃带着夫君儿女留宿。

张家在隔壁,几步路就能到,韩春岚伺候因为高兴喝了两口酒的齐大妮睡下,这才回去。

回屋的路上,韩榆攥住韩松的衣袖,和小时候一样:“我听说参加会试的有

数千人之多,二哥能位列榜首,当真是厉害极了。”

绝口不提殿试。

韩松从韩榆漆黑的眼里捕捉到小心翼翼和关切,有点啼笑皆非:“可是觉得我会因为错失六元而伤心?”

韩榆被这一记直球打得懵了下,见韩松神色如常,咂摸出一点意思来,遂不再遮掩:“在二哥回来之前,我确实有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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