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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节(1 / 2)

谁能想到,他们的友谊会持续十六年之久。

这十六年,三人见证了彼此的成长,经过不断的磨合,包容彼此的优点和缺点,早已成为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当年那个坐在后桌,被同窗欺负孤立,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泪眼汪汪的俊秀男孩子,也有了属于他的归宿。

那就祝他们恩爱两不疑,白头到老吧。

韩榆替沈华灿挡了昔日安庆书院同窗的酒,仰头一饮而尽,赢得一阵叫好声。

不知谁说了句:“沈大人和席大人一个成亲,另一个婚期在即,怎的不见韩大人有什么动静?”

韩榆头皮一麻,怎么在哪都能碰到催婚的?

问话的是位年过五旬的老大人,眼里并无恶意,只是单纯好奇。

韩榆挠挠头,努力思考措辞:“韩某以为先立业再成家会更好些,目前并无这个打算,等稳定了再说吧。”

老大人一脸不赞同:“韩大

人如今已官至三品,这还不稳定?这男人啊,身边还得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韩榆被他喋喋不休的说教说得头疼脑胀,在后面猛戳沈华灿的后腰,快走快走快走。

沈华灿清清嗓子,斟满一杯酒:“今日是沈某的大喜之日,感谢诸位赏脸前来。”

来宾成功被带偏,转而调侃起沈华灿。

好容易脱身,韩榆靠在影壁上,长舒一口气:“这比我批复一百份公文还累。”

沈华灿促狭道:“怕不是因为替我挡酒,而是李大人那番话吧?”

韩榆有一瞬的窘迫,很快捶着胸口理直气壮道:“我的心中只有公务,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沈华灿:“”

席乐安:“”

沉默片刻,两人捧腹大笑。

席乐安指着韩榆:“你这是借口。”

韩榆哼了声,不搭理他。

三人结伴去了趟茅房,沈华灿摸了摸鼻子,不太好意思地说:“我过去看看,你们去陪祖父待会儿吧。”

韩榆愣了下,很快了然,笑得满怀深意:“去吧去吧,真是男大不中留。”

沈华灿从面颊到脖子,再到耳朵,全都红了个遍,几乎是逃也似的跑了。

韩榆啧了一声,跟席乐安勾肩搭背去找沈绍钧。

沈绍钧刚给儿子儿媳上完香,同他们说一说今日的热闹情景。

从祠堂出来,就见韩榆和席乐安守在檐下。

两人上前,扶着他往前走,孙管家默默跟随。

“除了你

师父和灿哥儿出生,今儿是我最高兴的一天,也算死而无憾了。”沈绍钧感叹道。

韩榆嘶声:“今儿是大喜日子,师公可要给曾孙启蒙,看着他科举入仕呢。”

席乐安附和点头:“到时候灿哥儿的孩子出生,我跟榆哥儿可要求个干爹做一做。”

沈绍钧朗声大笑:“好好好,都有,都有!”

夜里,送走最后一位来宾,韩榆想着明日要上朝,就没留在沈家,和席乐安回去了。

原本打算洗洗就睡,谁知韩一竟回来了。

韩一满身风尘仆仆,面上透着疲惫与风霜,上来就向韩榆行礼:“主子。”

韩榆在书桌后落座,两个拇指有些紧张地摩挲着:“你突然回来,可是查到什么了?”

韩一点头:“是。”

韩榆心跳微不可查地加快些许,呼吸放轻。

“主子命属下查找名唤凌梧的人,大越共有五百八十余人,属下一一排查,最终发现有一人符合主子的描述。”

韩榆后背升起一阵酥麻,喉结滚动:“他在哪?”

韩一回道:“此人最后的踪迹在云远府,属下已派人前去查证,这便回来向主子禀报此事。”

云远府

韩榆阖了阖眼,沉声道:“查到后立刻报给我,还有,即便查到住处,也不得入内查探。”

韩一顿了顿,似有不解,但还是应下:“是,属下这就传信给韩十六。”

韩榆捏了捏眉心:“无事了,退下吧,这几日

好好休息。”

韩一应是,恭敬退下。

“云远府。”韩榆自言自语,三个字在舌尖辗转,“看来必须得亲自去一趟了。”

事关韩榆和凌梧,韩榆不放心任何人,就算是韩一也不行。

其实就算没有在云远府找到与凌梧相关的证据,韩榆早晚也要走一趟。

当年他被拍花子拐走,听闻陶叔要把他卖到云远府。

据韩榆推断,和平昌伯勾连的拐卖团伙极有可能在云远府。

那地方鱼龙混杂,是发展灰色行业的最佳地点。

再有一个,跛足道士曾说,那神秘人有几分云远府口音。

神秘人一日不除,韩榆就一日心中难安。

再者说,府尹一职没什么上升空间,若无重大功绩,绝无再往上升的可能。

上一任府尹便是如此,四十多岁成为府尹,一直到六十岁乞骸骨,还在府尹的位子上。

风险越大,机遇越大。

韩榆从来都不是什么省心安分的主儿,他有野心,骨子里更刻着股疯劲。

为了凌梧,为了平昌伯和神秘人,更为了升官加职。

三者合一,前往云远府势在必行。

只是官职调动并非易事,不是想外放就能外放的。

韩榆若有所思:“或许还得借助外力。”

只是没等韩榆付诸行动,席乐安的大婚如期而至。

远在太平府的席家人全都来到越京,参加席乐安的大婚。

这回沈华灿携新婚妻子前来,坐在了宾客席上,只有韩榆、韩景修并几位未婚同僚同窗担任

傧相。

拜完高堂,礼成,新人入洞房。

韩榆不经意间转头,对上韩景修艳羡的眼神,轻笑道:“你的婚期也快到了,大可不必羡慕。”

韩景修臊红了脸,迟疑片刻还是嗫嚅道:“我只是觉得,她对我不太满意。”

韩榆挑眉:“怎么说?”

韩景修每次给未婚妻送东西,从未得到过回应,哪怕一针一线也没见过。

听闻安远侯府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韩景修就尝试着和她谈论诗文,可那些信件仿佛泥牛入海,一次回信都没有。

这让韩景修心里没底,眼看婚期越发近了,不免焦躁忐忑。

韩榆只问他:“这件事跟家里说了没?”

韩景修摇了摇头。

他不想让韩家人担心,就没多说。

“我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韩榆虚虚点了点他,“这种大事怎么能不跟家里人说?虽然是半路家人,但是他们都很在意你,娶妻是一辈子的大事,怎能草率?”

这也是韩榆对催婚顾左而言他的根本原因,妻子是要相伴终生的,他宁缺毋滥。

韩景修表情讪讪:“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韩榆一巴掌重重拍在他身上,拍得后者吃痛惊呼,也没收回手,反而加重了力道。

“韩景修,比起现在畏畏缩缩,瞻前顾后的样子,我更喜欢你以前天不怕地不怕,无所顾忌的嚣张模样。”

韩景修瞳孔收缩了下,狼狈地避开韩榆

灼灼的眸子。

韩榆收回手,冷声道:“韩景修,我不希望你变成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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