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利息?”
“总比走投无路去借印子钱,最后搞得家破人亡好吧?”
“哈哈哈哈这话是官爷您能说的吗?”
“实话实说而已,这俗话说得好,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谁家没个遇上难事的时候。”
百姓听得意动,可又担心这钱进了银行就再也回不来。
“官爷,到现在可有人去银行存钱了?”
士卒还真晓得:“平头百姓暂且不说,朝中许多大人都将手中余银存进了银行,像次辅大人,内阁大学士齐大人,吏部尚书韩榆大人,户部尚书韩松大人”
他一口气罗列了好几十人。
“除此之外,郭渊、杨飞、曲云等好几位皇商也都在银行里存了不少钱。”
百姓又惊又喜:“这么多官老爷和富家老爷都在银行存钱,看来这银行是真不错!”
“走走走,与其把钱放在家里挨老鼠啃,不如放到银行,每年也能赚几个钱呢。”
“诶你跑那么快干啥,等等我!”
第一家大越银行坐落在城东与城南的交界处,占地广阔,分为上下两层,从外面看很是恢弘大气。
大家赶到时,银行已经人满为患,队都排到了门外。
“嚯!这么多人?!”
“现成的利息送上门,
傻子才不要!”
边上几个过来看戏,直言银行不靠谱的男人:“”
可恶,有被内涵到。
正午过后,天空突然飘起鹅毛大雪。
雪花纷纷扬扬落下,不过一个时辰,整个越京一片银装素裹。
排队等候的百姓把手伸到外面,任由雪花在手心里融化。
“瑞雪兆丰年,明年有盼头喽!”
大越银行开业第一天,存入金额总计一百五十多万两。
永庆帝龙颜大悦,重赏了提出银行这个设想的韩松。
下值后,韩榆走出吏部,看到等在门外的韩松、席乐安和祁高驰。
“永庆二十四年第一场雪,正适合吃锅子。”
韩榆心领神会,大手一挥:“走吧,去我家吃。”
四人撑着伞,在漫天大雪中走出宫,往韩宅而去。
酒酣耳热之际,席乐安不太高兴地嘟囔:“话说那几个皇商怎么回事,我本打算第一个去存钱的,结果被他们抢了先。”
“可恶!”
“真是可恶!”
韩榆喝了口温过的酒,酒液从喉管滑下,胸膛暖洋洋的。
他闻言放下酒杯,慵懒的嗓音染上微醺:“你说曲云杨飞和郭渊?”
席乐安抱着酒壶嗯嗯点头。
韩榆忽的笑了,锅子里的潺潺雾气升腾而上,朦胧了他的面容。
“安哥儿,你过来。”韩榆招手,示意席乐安凑上来。
席乐安乖乖附耳上前。
韩榆悄咪咪跟他说:“因为他们都是我的人。”
席乐安:“?
??”
有风灌进饭厅,席乐安浑身一激灵,酒醒了大半。
他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韩榆:“你说什么?”
韩榆单手托腮,眉开眼笑。
席乐安嘴唇颤抖:“你怎么不告诉我?我还因为错失第一沮丧了许久。”
韩榆眨眨眼:“你也没问啊。”
席乐安:“韩榆你看看你说的是人话吗?韩怀清有本事你别跑!给我站住!”
“傻子才不跑呢!”
韩榆脚底抹油,一溜烟跑出了饭厅。
“韩怀清!”
席乐安一抹嘴,大步追上去。
两人在院子里你追我躲。
席乐安每次快要抓到韩榆,后者忽然加速,他就抓了个空。
几次下来,席乐安恼了,抓起一把雪,团成球朝韩榆砸过去。
韩榆躲开,不甘示弱地团出一个雪球,砸了回去。
你来我往,互相伤害,玩得不亦乐乎。
围观一场追捕进化成打雪仗的韩松&祁高驰:“”
祁高驰深感无奈:“还跟两个孩子一样。”
韩松浅酌一口:“这没什么不好。”
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偶尔响起一两句气急败坏的指责,这冬天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锅子咕嘟咕嘟煮着,香气扑鼻。
韩松和祁高驰相视而笑,举杯畅饮。
越京百姓对大越银行的接受程度出乎意料很高。
在利益的驱使下,但凡家中有余银的,大多乐颠颠跑去银行存起来。
有几十两,也有几两,换来薄薄一张存款契书。
银行的账房先生们再三申明:“这个契书一定要留着,上头盖了大越银行的印章,你到时候来取钱,要是没有带着这个印章的契书,所有的银子都取不出来。”
百姓如临大敌,小心翼翼地把契书藏进怀里,像是对待什么奇珍异宝。
到年底,大越银行存入金额总计二百万有余。
自从祭天大典后,永庆帝因为种种事情烦忧,吃不下睡不好。
时隔一月,银行的良性发展让他久违地感受到了何为愉快,连赵院首说他腿上缝针留下的疤痕极有可能去不掉,永庆帝也没有动怒。
“无妨,有衣物蔽体,朕不介意这些个无伤大雅的小事。”
赵院首松了口气,但还是尽职尽责地留下祛疤膏药,恭敬退下。
永庆帝在宫女的伺候下更衣,刚在御案后坐定,便有内侍进来通传。
“陛下,吏部尚书求见。”
吏部尚书?
永庆帝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浓墨重彩绘制而成的面孔,当即丢了朱笔:“宣。”
不多时,韩榆入内:“微臣参见陛下。”
“韩爱卿免礼。”
韩榆将手中的册子呈上:“这是今年官员的考绩情况,请陛下过目。”
永庆帝打开册子,一目十
行地翻看。
他心情好,面前站着的臣子又相貌优越,只瞧着就赏心悦目。
永庆帝看了韩榆一眼,继续翻阅:“韩爱卿呐。”
韩榆应声:“臣在。”
“朕方才拆了线。”永庆帝低头看了眼,视线仿佛能穿过龙袍抵达皮肤表面,“除了留一道疤,看不出丝毫深可见骨的样子。”
连着忙碌半个月,韩榆只觉身心疲惫,除非必要不想多说半句话。
但事关缝针之术,他只能强打精神,哄人的话张嘴就来:“陛下有龙气护体,自然痊愈得快,疤痕淡去不过时间问题。”
永庆帝抚掌,朗声大笑:“朕以前没有重视缝针之术,实乃一大遗憾。如今得缝针之术医治,方知它的诸多优点,朕思来想去,决定将此法广而推之。”
这正中韩榆下怀,他顿觉神清气爽:“陛下,微臣有一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永庆帝抬手:“韩爱卿只管说便是。”
“几日前微臣在宫外偶遇王青生王太医,谈及缝针之术,王太医曾与微臣说起,他和赵院首打算合著一本集脉诊、脏腑、经络等内容为一体的医书。”
韩榆顿了顿,颇有些赧然地道:“微臣对这些了解甚少,但觉得这本医书或许对缝针之术的学习大有裨益。”
永庆帝愣怔过后很快明白过来,放下手中的册子:“韩爱卿的意思是,届时配合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