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奇怪了,这里没有阵法的痕迹”秦衡喃喃道。
说完,他又蹲下来,深吸一口气做好准备,然后苍白着脸摸上脚边的小‘常青树’,毫无回应的小‘常青树’让他的心底愈沉。
按理来说,就算是阵法也不能抹杀所有生灵的生气,尤其是守护墓主人的常青树更是已经和墓主人连在一起,就算墓主人的生气已经消失,死气总得留下吧?
但是现在常青树一点回应都没有,难道这个墓主人已经去投胎了?
他又走几步,摸了摸旁边那一颗小‘常青树’,还是没有反应直到他确定周围一片常青树都没有回应,这才停下来。
不是阵法,也就不是阵法吸引来的煞气,但是鬼气却凝聚不散,说明这里有一只大鬼但是不管秦衡怎么看,这里的鬼气都没有一个中心点,反而是均匀的笼罩在这一片墓地上。
总不能是清逸园成精等等,还有一种情况
秦衡回头,摸了把墓碑,像是汉白玉?
他看不清周围的建筑,也从来没有来过清逸园,自然不知道自己是在哪,但是从墓碑的高矮和用料来看,附近几座墓碑的用料显眼很扎实,两座墓之间的距离更是远,这也就代表着墓主的家人并不缺钱。
秦衡回想起之前到侯建木的办公室应聘时,见过的清逸园布局图。
清逸园建立之初就以‘贵’闻名,主打的就是给墓主活人一般的待遇,所以墓碑与墓碑之间相距甚远,下头甚至能打造出一间面积狭小的房!
正因为这样,这里的墓几乎被叫出天价,但最贵的却是环绕着墓中心石像的那一片。
而这里的墓他左右张望着,确实是呈环状包围他往右走几步,绕过身前的墓往他后面走。
布鞋和石砖的接触几乎没有声音,但是在寂静的环境下,那点摩擦声竟然也被放大,秦衡走上三层台阶,经过一座墓继续往上走,再走上三层台阶,秦衡抬头一看狰狞的龙头正对着他,没有被雕刻过的龙眼已经被一片煞气笼罩,流动间让人恍惚觉得龙的眼睛在动!
侯建木一大早就起来了,饭也没吃就坐在自家沙发上抽烟,然后苦笑着送走老婆和上学的孩子,一直干等到八点,才急急忙忙跑到清逸园附近的警察局,找接手清逸园案件的裴警官。
“什么?!你们又招了个人?!”裴奇文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连手边上刚买的热乎乎的豆浆被打翻都顾不上,“我不是说了不要招人吗?!”
裴奇文年纪轻,性子也急,听到侯建木的话更是气冲冲吼道,“你是不拿人命当回事是吧?你这是谋杀!”
侯建木一个中年人被他吼地缩成一团,再加上他自己也心虚,此时磕磕绊绊道,“这个人这个人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清逸园现在有多凶你不知道?”年轻的警官站在男人面前,不再看一直低着头不敢说话的中年男人,转头满脸怒意道,“三木!叫上李老师跟我们走!”
还叼着肉包的年轻男人一愣,“现在?”
裴奇文瞪他一眼,“现在!”
清逸园的案子最开始并不是裴奇文负责,毕竟刚开始清逸园还没有现在这么邪门,一个个活人栽在里面。最开始清逸园报案只是说‘丢失’了几个墓主偷尸这种行当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
放在其他那些偏僻的小墓园,可能墓园老板都不打算追究,只把棺盖回去了事,省得还出幺蛾子,但是谁让清逸园那些墓主的家人一个个都不是善茬,再加上丢的‘人’太多清逸园老板也实在是怒了。
结果这件案子查到最后,竟然已经不受控制从最开始那个晚上守园的人死了之后这件事情就从普通案件转成了刑事案件,也就到了裴奇文手里。
裴奇文刚接手时,他也是当正经案件办的;当时大家都以为这是什么邪/教作祟,在这里犯法搞人祭,直到死的人越来越多每晚守在墓园旁边的裴奇文和整个小队更是到点就睡,准时的不能再准,城北分局的局长就知道,事情麻烦了。
这种事情,最怕传出去引起恐慌,所以城北分局第一时间就封锁了清逸园,不许知情人往外传。
城北分局更是第一时间往上面报,指望着上面派个人下来解决这件事,只是清逸园死的人虽然死法残忍,但实际上人数比不上那些大案,再加上最近不知怎么地出事的地方也多,所以派往他们这里的人现在还被困在上一个任务里,就算来得再快也要再等几天。
分局局长和裴奇文思来想去,要拖过这几天也只能对不起那些墓主了丢死人也总比死活人来得强。
所以裴奇文叮嘱清逸园的管理人员侯建木,清逸园已经被警方封锁,一定不能再招守墓人,谁知道他没好气地看了侯建木一眼。
侯建木假装没看到他的眼神,心里苦涩不已:说实话,他不是个心狠的人,他也知道裴警官这么交待他是为了什么,但他不是狠人他老板是啊!
清逸园这事一出,不知道多少家属来闹事,瞒都瞒不住!而且当时他老板可是签了入园协议,这些丢失的墓主都不知道要赔多少钱,要是再丢整个清逸园都干不成了!
比起已经签订协议需要赔偿的墓主丢失上了保险不需要老板承担任何责任的守墓人‘丢失’,不是更加划得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