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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清楚到底弥亚和海岛上的海盗达成了什么协议,整座岛现在都静悄悄的,也正是因为这种死寂,为岛上的气氛笼罩上了一层不详的感觉。
弥亚这个小国已经为了那块臻冰快赔上老本了,竟然敢直接当着萨丁女国和纳黎的面直接开军舰骑脸输出,这估计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就连凤凰骑士都决定要暂避其锋芒,因为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为了那块臻冰做出什么事情来。
如果弥亚只是一个单纯如同西大陆东侧的小国就好了,因为这种小国再怎么蹦哒也得看看自己有几分实力,唯独弥亚不一样,它的背后站着北境中一个体量极重的角色——图兰家族,那是萨丁女国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得罪的势力。
阿拉吉娜也还算谨慎,和费舍尔一起将帕赫兹和一众船员带到了另外一处岛上的酒店中去暂作修整,而后再通知奥茜飞去海上通知冰山女王号的本体舰船暂时不要靠近岛屿,以免与弥亚的军舰产生冲突。
阿拉吉娜一口气包下了好几间房间为船员们提供休息的住处,她自己则和费舍尔待在了最靠走廊尽头的那一间房间内。
治疗魔法并不能完全替代药物,但在需要急救的情况下显得极其好用,最好还是辅佐一定的药物进行治疗。
费舍尔给她从下面买了一件更换的衣物,等到房间中的她将自己身上的血渍冲洗干净之后他才进来接着为她进行治疗。
“你的伤口有些严重,特别是手上的部分,这部分就算是用魔法也没办法短时间治好……”
费舍尔打量了一眼她手上那一圈狰狞的伤口,一边打开手上的治疗魔法一边为她解释着她身上的伤口情况。
她手上受伤严重,当然不可能再戴上魔法戒指,所以费舍尔就用了一条小绳穿过了戒指,将魔法戴在了她的胸口处,随后再用岛上唯一有的创伤草药来为她治疗其余明显的伤口。
随着一层层绿光从戒指中涌现而出,阿拉吉娜那迟钝的感知都能感觉到仿佛有一根根柔软的毛发在挠动她的伤口一样,明明治疗的瘙痒是那样明显,她的脸色却变都没变一下,只是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可惜地对着费舍尔说道,
“对不起……之前还说要帮你买衣服的,结果现在却是你帮我买了衣服。”
听着她那格外单纯的话语,费舍尔挑了挑眉毛,将已经上完的药物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无所谓地说道,
“没关系,纳黎的男人并不在乎这些。”
“那个,我之前看到……你身上缠着奥茜的围巾?”
“嗯哼,怎么了?”
“……你们,在房间里说了什么吗?”
实际上,刚刚在看见费舍尔身上有奥茜的东西时她就有些不太舒服,只不过刚才她发挥了萨丁女国女性优秀的传统嘴硬,装作不在意而已。
可到现在私底下相处,当气氛重新变得安静下来时,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开始在心底作祟,让她颇为耿耿于怀,于是阿拉吉娜这才又提起了这件事。
她也知道,可能费舍尔和奥茜在房间里的时候根本就什么都没做、没说,她也不相信对自己忠心耿耿的护卫能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她也觉得问出这个问题显得有些无理取闹和不合理来……
可,她就是想要知道。
矛盾的心理不断交缠,所以让阿拉吉娜在说这话的时候,同时微微侧过脸去,连眼神都不敢和费舍尔对视。
那副装作无所谓实际上却十分在意的表情突然让费舍尔觉得她十分可爱,顺着她刚刚才洗漱过而因此产生的那股淡淡的海盐气息让费舍尔的喉咙滚动了一下,眼神也不自觉地看向了她身上白皙的肌肤。
灼热的感觉逐渐上涌,让费舍尔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暗沉下来,就如同一只野兽在冲击关押它的牢笼一般。
对冰山女王的惩戒
费舍尔将自己的目光艰难地从阿拉吉娜的身上挪开,但此时此刻她刚刚洗漱过的身体就仿佛一块针对于费舍尔目光的磁铁一样产生了不小的吸力,
“奥茜她,对于离开萨丁女国之后登上冰山女王号的生活非常不适应。”
“不适应?”
听到了费舍尔的话语,阿拉吉娜的表情显得有些意外,正如奥茜所说的那样,直到此时此刻费舍尔提起她才意识到了奥茜现在面临的困境。
阿拉吉娜每天需要面临很多事情,要将心思放到很多地方,对于自己身边这位一直以来沉默寡言、忠心耿耿的护卫有所忽略是可以理解的,相反说来,当奥茜私底下有些埋怨阿拉吉娜时当然也无可厚非。
费舍尔有些哭笑不得,将用完的草药全部封存好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你难道以为奥茜喜欢每天一个人待在桅杆上吗?”
“我……和她提过这件事情,她也下来过几日,但很快又回去了。”
“那是因为她没办法和别人正常交流,她尝试过了,需要你的帮助,但你却没有察觉。”
“……她应该直接和我说的。”
费舍尔瞥了阿拉吉娜一眼,平静地摇了摇头道,
“虽然说起来有些矛盾,但对于很多人而言,不是每一句心里话都能轻而易举地说出口的。她怕给你添麻烦,怕不符合你们萨丁女国人女性直爽的性格……理由总有许多许多,但结果就是,她最后什么都没和你说。”
“阿拉吉娜,在萨丁女国的时候,她一直都扮演你最衷心的侍卫,帮助你完成你当时对母亲的反叛。可在上船之后,她却觉得你失去了目标,连带着她也一起变得迷茫起来,毕竟一位海盗船长可不再需要一位随时跟在身边的亚人侍卫了不是吗?”
待在费舍尔身后桌子上的埃姆哈特瞪大了一点眼睛,看了看费舍尔的背影又看了一眼那正在思考的阿拉吉娜的表情,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后又放弃了。
费舍尔这家伙对于奥茜想要和他尝试谈恋爱、想要他摸自己翅膀的事情是只字不提啊,真是险恶异常!
但埃姆哈特毕竟胆子小,仁至义尽也只能为阿拉吉娜使一个眼色,结果阿拉吉娜完全不理会他,只是抿了抿唇低头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目标么……
之前自己的姐姐赫莲娜似乎也和自己说过这件事情,她似乎非常鄙夷这样随遇而安的自己。
可阿拉吉娜自己并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当然也没有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具体目标的东西。
她只是想让每一个和自己一起离开萨丁女国的部下过得很好,而她自己也可以找一位中意的男士一起隐居而已,难道这样的想法是错误的吗?
“我……知道了。”
直到沉默了一两秒之后,她似乎才想起来自己面前的费舍尔还在看着自己,她便如此开口作为给他话语的回应。
话语出口,却并不代表她心内被赫莲娜与费舍尔激起的涟漪消退,此时阿拉吉娜后脊的刺青随着她此时此刻的情绪低落而开始散发起了一点点的寒气,那肉眼无法看见的寒气一点点蔓延开来,将她发尖还未彻底蒸发的一点点湿润给凝固。
费舍尔敏锐地察觉到了房间温度的一点点下落,就像是房间中忽然多了一块看不见的冰块一样在冻结周围的空间一般,
“那……费舍尔呢,刚刚你回来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要和我说,是什么事情?”
“你确定要现在听吗?”
阿拉吉娜看向了眼前穿着一身白色衬衫的纳黎男人,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