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看到很多平常看不见的东西。”
“嗯,你已经大致猜测了几个地方对吧,但问题是,如果月兔种印记不在一楼你还收到了袭击该怎么办呢?得要有人保护你的安全才行,如果发生任何意外你都必须立刻跑出祠堂,进入我们外面安排的封咒之笼中,明白吧?”
巴尔扎克有些急切地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刚才他已经让伊洛丝将可能存放印记的地方全部都牢记于心了,连她逃跑回封咒之笼的路线都让她背得滚瓜烂熟,原因无他,他们不能再失去这最后的一个月兔嫡系了,万一伊洛丝出事了,没人再能看到那月兔种印记就惨了。
伊洛丝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但巴尔扎克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望着天上那逐渐升起的朦胧月色,他有些心绪不宁地扫了一眼身后,
“那个来自纳黎的费舍尔,他身上不是带着魔法吗,应该对于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比较敏感才对,应该让他来保护伊洛丝……等等,他人呢,怎么还不过来?呵,才刚刚和我们一起执行任务就躲起来了……”
赫尔多尔和费舍尔都是魔法师,巴尔扎克知道赫尔多尔是瓦伦蒂娜的人,便不敢对他发号施令,便只能在口头上欺负欺负费舍尔这个新加入的家伙,他连袭击月兔种的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说魔法师对于这种东西会十分敏感。
瓦伦蒂娜没有说话,倒是她身旁的赫尔多尔吐了一口蒸汽,颇为平静地说道,
“滋滋……魔法师也不能和月兔种一样看到那些怪异的东西,他下午和我已经将魔法布置齐全了,外面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不会有多的东西进来……他刚刚去外面镌刻了几个可以随身使用的魔法,很快就会回来……滴滴……”
就在赫尔多尔刚刚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的身体猛地喷吐出了一口蒸汽,身上也开始不受控制地亮起了一点微蓝色的光芒,让瓦伦蒂娜第一时间回头看向了他,皱着眉道,
“赫尔多尔,你的身体……”
但下一秒,赫尔多尔便轻轻对着瓦伦蒂娜摇了摇手,站直了身体对着她笑道,
“滋滋……没关系,只是今天下午镌刻多了一点魔法而已。可能费舍尔说的没错,我最近都不该镌刻魔法的。”
瓦伦蒂娜有些欲言又止,就在她轻轻摩擦着戒指正在考虑怎么让赫尔多尔回外面的营地休息一下时,前面的伊洛丝修女头上的耳朵却猛然直立起来,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极其显目的,在伊洛丝的身后,一道纯净的、明亮的月色终于驱逐了占据了整个早晨的太阳,穿过了厚重的云层有形地落在了这一片颇为寒冷的北境大地之上,将伊洛丝的肩膀染上了一层银白。
她头上那一对修长的耳朵微微摇晃了一下,漆黑的眼瞳也颇为神异地颜色逐渐加深,变作了颇为亮眼的粉红色瞳孔。
“这就是……能看穿隐秘的月兔种嫡系血脉么?”
就连研究北境历史许多年的巴尔扎克,在看见眼前这一幕时都不禁喃喃自语起来,仿佛那千百年前跟随着凤凰立下赫赫功劳的六族之一就在自己眼前。
但伊洛丝却显然没有与自己种族历史感同身受的意思,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她那披着厚重衣袍的身体竟然微微颤抖起来,白天安静的祠堂在她的眼中显然呈现出了另外一番景象。
的确,月兔种在这里藏下了许多宝物,但这都不是她现在关注的。
只见伊洛丝的目光看向了被重重防护魔法包裹的祠堂外部,在极远处的塞玛雪山深处,一道极其刺骨凛冽的寒风正呼啸而来,目标正是她这位身材单薄的月兔种嫡系遗孤。
“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伊洛丝艰难地喘着气,如此对着眼前的众人说道。
诅咒实体
“什么东西来了?”
巴尔扎克听到了伊洛丝的话语,莫名其妙地看向了祠堂的外面,只见在费舍尔设立的防护魔法外面,北境的风雪在月色之下骤然变得凶猛起来,遮天蔽日的白色狂风中,一种人眼所不能视却感受极其明显的压迫碾覆而来,让在场所有人都有些不寒而栗。
天空之上皎洁的月色愈发明显,仿佛凝固一般地将夜晚的北境世界分隔开来。
在伊洛丝的视线中,周遭的一切都仿佛被星河一般的底色所晕染,勾勒出了夹杂一只只眨动眼球的明亮微星,那些视线与眸光刚刚都只是在无意张望,直到看见了伊洛丝,他们便如同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一般纷纷张望过来。
那些眼神看得伊洛丝有些腿软,但那些视线毕竟都没有明显的恶意,只有在祠堂防护罩外面的诡异存在对自己有着明显的恶意。
它……想要杀了自己?
“砰!”
寒风穿过了防护罩将祠堂外面图兰家族准备的帐篷与炊具吹得到处翻飞,所有人都察觉到了这里发生了变故,纷纷握着武器与火枪看向了防护罩外面的一片月色,可回答他们的,只有安静与一片片在虚无中缓慢生长的污浊羽毛。
好在,费舍尔布置的防护魔法引动的世界回响可以隔绝那来自于灵界的袭击,那些羽毛也仅仅是贴在明亮的防护魔法表层暂时没有侵入祠堂其中,在祠堂内的巴尔扎克当机立断,对着伊洛丝喊道,
“快去!别愣着了!趁着魔法的防护罩还能使用快去把藏匿的月兔种印记给找回来,然后就躲到遗物里面去,快!”
“哎……我……”
伊洛丝修女看着那防护罩上不断生长蔓延的怪异羽毛,仿佛基因之中镌刻的某种恐惧被瞬间唤醒,但只是迟疑了片刻,她便咬着牙低垂了脑袋低声念叨了一句“母神保佑”,这句话给予了她莫大的勇气,让她立刻回头打量起了夜晚的祠堂内部构造。
身后的瓦伦蒂娜两颊旁的白发被身后寒冷的疾风吹得微动,身后的赫尔多尔死死地攥住了她轮椅的把手,将她推到了遮风的地方,
“滋滋……菲莉丝,这次的敌人你不适合出手,推着瓦伦蒂娜去外面与家族里的人会和,让她使用【月公主】的时候不被人打断,我和巴尔扎克去跟着伊洛丝修女找月兔种印记。如果费舍尔回来了就让他赶快进来,我们需要他。”
菲莉丝拔出了自己背后那柄巨大的直刀,对着赫尔多尔点了点头接下了任务,但就在赫尔多尔即将离开时,坐在轮椅上的瓦伦蒂娜却忽然开口,对着赫尔多尔道,
“赫尔多尔,注意你的身体,一定要保全伊洛丝和巴尔扎克的性命……如果实在取不出月兔种印记就让他们赶快回到遗物中去躲藏,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出事。”
“滋滋……我明白了。”
赫尔多尔扭头就走,脸颊下扑朔的蒸汽与身上明亮蓝光的亮起也越来越频繁,让瓦伦蒂娜心中逐渐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但她没有办法,只能在心中向霜凤凰祈祷平安。
但不仅仅是心中的祈祷,瓦伦蒂娜的双手微动,一个小小的木匣子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中,轻轻推开,那柄之前费舍尔见过一次的古怪的兵器便赫然显现出它高贵的身姿来。
正是天使种给凤凰种打造的四柄神兵之一,月公主佩剑。
月公主之剑能呼唤出实质性的月光,不仅对于实体会产生伤害,对魔法也同样能产生伤害,之前听赫尔多尔说过,魔法的实质便是撬动世界的回响,与灵魂有着密切的关系,那么这柄神兵应该对于灵魂一类的敌人同样有效果才对。
瓦伦蒂娜会借用这柄兵器的威能在祠堂外面为他们保驾护航。
“印记……哎?爸爸,爷爷和其他叔叔阿姨,你们到底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