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舍尔一边低下身子检查着装在袋子里的魔法材料,一边却忽然那袋子后面还捆着一小袋物品,他打开一看,里面竟然装着一小袋寒水糖与北境的昂贵红酒,他刚刚抬头便忽然看到海迪琳伸出了一根手指点在自己的胸口上,那力道用力将他往后推了一些,费舍尔没对抗,顺带站起身子来看向了眼前站着的女性,
“海迪琳女士?”
等到他们两人都步入费舍尔的房间之后,海迪琳这才抬起了一点目光,那涂抹了口红的嘴唇张开,配合着头上的翡翠发冠将她显得颇有魅力,
“你这家伙真是……之前你说的话我考虑过了,虽然我是为了大小姐好,但的确考虑有些欠妥了,只光顾着照顾她的起居,却忘了她也应该和其他的孩子一样有正当的需求,也有不想被看成是残疾人的想法……问你个问题,你今天几岁了?”
“生日刚过,二十九岁左右。”
“左右?”
迎着海迪琳那挑着眉毛的疑问与脸色不善,一看就知道她觉得费舍尔在开玩笑,于是他只好解释道,
“我是孤儿,具体的生日怎么会知道时间,生日是随领养我的修女,所以年龄当然也只有一个区间而已。”
“……这样,那你小我几岁。”
海迪琳微微一怔,随后叹了一口气语气也软了下来,随后她才接着说道,
“我能看出来,你这家伙懂很多东西,心思细腻,为人也比较可靠,所以让人觉得相处起来比较舒服。大小姐和你待在一起这几天都愉快了不少,我不想阻止你和她交流,但我必须得提醒你,她才刚刚成年!小了你整整十岁!”
费舍尔肩膀上的埃姆哈特不屑地白了海迪琳一眼,心说刚刚成年、小个十岁算个鸟,这家伙连亚人、人类、女尊男卑的萨丁女国人都喜欢,在淑女的喜好程度上广得不行,会在乎你一点年龄上的差距?那艾利欧格比他大了几万岁都……
“她涉世未深,你又是一个喜欢玩弄别人的花花公子,她怎么玩得过你……你可别说你对她没有一点兴趣,如果你真的这么洁身自好就不会被纳黎的皇帝追杀到北境来了。一点寒水糖、一点红酒再加一点调情的话,你是不是还要打算对她这个残疾人做点什么?”
费舍尔有些无语,心中很快生起了一点被冤枉的感觉来,就算硬要说他对瓦伦蒂娜有兴趣,那也是对于她身上的凤凰种血脉的兴趣,而不是因她产生的男女兴趣……好吧,其实自己老板有时候青涩嘴硬和咋咋呼呼炸毛的样子还蛮可爱的,但那也仅仅只是浅尝辄止的一点兴趣而已,算不得能被诟病的问题吧?
“我不想坏了大小姐体验生命的兴致,毕竟你应该知道,他们家族的人通常短命,我不想让她什么都体验不到就只是机械地去完成什么寻找梧桐树的愚蠢使命。她应该体会寒水糖和红酒的味道,看到雪花城堡之外的风景和家族之外的有趣的人,这其中当然也包括甜蜜的恋爱。”
“但即使她想要体会恋爱的对象可能是你,我也希望费舍尔先生将恋爱最甜美的一面展现给她,不要夹杂其他肮脏的东西去亵渎羞辱她残疾的身体……”
海迪琳完全步入了费舍尔的房间,她扭头看向了他的床铺,那涂抹颜色的红唇上,一双眸子闪过了一点意义不明的神色,
“如果你因此产生了欲望,可以在我这里发泄……你不必顾虑,我从小便是在图兰家族的训练中长大,以侍奉指定的主人为人生的意义。瓦伦蒂娜大小姐就是家族为我指定的主人,作为她最虔诚的仆人,我已打定主意不顾一切地陪她走完这段旅程,在此之前,我并没有和男性相处的经验,所以你大可放心……”
“所以,这可能也是我能理解瓦伦蒂娜大小姐想要在有限的生命中体会那些无法触及之物的缘由之一吧?因为我偶尔也会感到寂寞,想要尝试与男性相处的感觉……怎么样,能答应我吗,费舍尔先生?”
她将发散的目光从费舍尔的床铺上挪开,随后微微一笑看向了眼前的纳黎绅士,那柔软的唇釉如同虚幻的火焰,转瞬间就要将费舍尔身周的空气点燃,迎着那炙热的气氛,海迪琳如此说道。
卑劣窃血者
听完海迪琳说的那些话语,站在费舍尔肩膀上的埃姆哈特脸上仅有一只眼一只嘴的表情霎时间变得极其抽象起来,他一会扭头看一眼眼前十分勾人的海迪琳,一会又扭头看向身旁的费舍尔,只见他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好像对于海迪琳的提议十分意动一样。
埃姆哈特白了他一眼,一副没眼看的样子飞到了窗台边上早早地站着,以免像是上一次在帕特硫申岛上那次一样被他丢出去。
这次,他说什么也不会出去的!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费舍尔先生?”
她那点在费舍尔胸口上的手指缓慢地向上移动,顺着她在费舍尔白色衬衫上滑动的痕迹,一股无形的火焰不断蔓延,转瞬间就带着她身上诱人的芳香点燃了费舍尔的五脏六腑,费舍尔屏住呼吸,生怕对方的香气从肺部进入后将自己最后的防线心脏给点燃。
他只是突然伸手捏住了对方使坏的手腕,紧接着向上一抬在海迪琳被发冠固定形状的黑色长发之上绕了一个圈,连带着将她的身体也转了一个向朝向后方,
“呀!”
她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吃惊的低吟,紧接着就被后面滚烫的费舍尔一路推着向前抵到了墙边上,不能再动弹一点。她从费舍尔的束缚之中稍稍扭过了一点头,媚眼如丝地对着费舍尔脸颊呼出了一口热气,紧接着用另外一只手越过胸前抓住了费舍尔的领口,朝着房门的方向努了努嘴,
“费舍尔先生,门还没关呢?”
费舍尔对于她欲拒还迎的诱惑不动如山,他只是一直保持着控制着她的动作,突然扭头对着门口平静开口道,
“瓦伦蒂娜小姐,你看……”
海迪琳那勾人的表情一下子戛然而止,魅人的粉红色也猛然退了去变为了慌乱的苍白,她不顾被费舍尔控制的手臂连忙扭头看向门口的方向,却只在那里看见了两大袋魔法材料,哪里有坐着轮椅的瓦伦蒂娜,这让海迪琳心底松一口气的同时也生起了旺盛的恼怒来,
“你耍我?”
“你又何尝不是呢,海迪琳小姐?”
费舍尔控制她的动作更加强硬了几分,疼得她眉头一皱地软在了费舍尔的身前,他也猛然抬起了手,从袖口之中伸展出了如鞭子一样的流体剑将门口的两袋魔法材料拉回之后又牵住了房间的门把手,随着“咔哒”一声轻响,整个房间这才真正的密封起来。
坐在窗台上目瞪口呆的埃姆哈特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窗户是否打开,再进行下去他可真是要没眼看了,还好接下来费舍尔的动作是开口说话而不是开啃海迪琳的脖子和嘴唇,不然他可真是要跳窗逃走了,
“好像自我上船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你就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我,到底是为什么呢?你似乎,十分厌恶我靠近瓦伦蒂娜小姐,从上船开始你对我的暗送秋波开始就是陷阱,如果当时我对你出手……不,甚至是还没动手瓦伦蒂娜小姐就会第一时间得到这个消息,对吧?”
“第一次陷阱我没有中招,第二次又装作侍奉在瓦伦蒂娜身边多时的女仆提醒我和残疾的她相处有多么困难,想让我离她远一些,我没有理会你的话语,到现在你装作默许了我和瓦伦蒂娜的接近,还故意打扮得这么美丽,无非是重复第一次的故事……”
“海迪琳小姐,我就想问一问,我费舍尔·贝纳维德斯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对我如此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