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涩……
再看螳螂种,面对着自己的注视,她们大多昂首挺胸地看着自己,结合着她们纤细苗条、线条分明的躯体,看起来又美丽又高亢,好像很喜欢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对于自己给予的财宝和一切都很嗤之以鼻,那种嫌弃的感觉是那样真实做不得假。
好涩……
再看飞蛾种,毛茸茸的一团,好像她们的女性大多有一点婴儿肥,后面的翅膀在紧张的时候就会微微扇动,但好像很喜欢亮着光的东西,刚才看到自己扔出去的木枝和金属的时候,她们的眼睛也好像发了光一样,脚步也不受控制地往那边靠,但又傻乎乎地控制自己站在原地。
好涩……
只是在这恍惚间,在他的面前好似展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一般,柊终于难以控制地收回了目光,立刻从桌后来到了费舍尔的身前,在身后所有人讶异的目光中抓住了他的手,真挚地问道,
“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被神话阶位的存在一把抓住了手,费舍尔不太自然地想要收回手,但怎么都动不了,收也收不回去。
“……”
那副收回手的模样让柊还以为费舍尔在嫌弃自己对亚人种之前愚昧的欣赏方式,他立刻真诚地将他拉回了自己的桌前,亲自拿了一个酒杯为他斟了酒,
“今日听君一席话真是让我恍如醍醐灌顶啊,请不要在意,之前是我唐突了。我是柊,隔壁柊国的君主,你们要去祝王寿有什么想要了解的、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那个……怎么称呼?”
“费舍尔·贝纳维德斯。”
费舍尔叹了一口气看向了远处的钩吻和唐泽明日香他们,有些担心这个过分狂热的家伙影响自己的风评,却发现他们都在一脸钦佩地看着自己。
或者在他们眼中,费舍尔只是一位对亚人种颇有了解的学者,但为了救刚才一时失言的唐泽明日香只好英勇地挺身而出,伪装自己有着和柊侯一样的奇怪嗜好,委屈自己化解了这危险的局面……
一旁的芎一脸感激地看着费舍尔,椿伯也一直看着自己,意味有些不明。
只有那桌子后面的赫莱尔捂着肚子偷笑快要憋不住笑疯了,好像看到了一个非常非常有趣的事情一样。
“费舍尔先生,这真是……知己相逢恨晚啊,不急不急。之前是我冒犯了,我连喜爱亚人种的这个理念都还没搞懂,只是浮于表面只懂得看她们搔首弄姿,现在晚察才觉得损失了那样多,实在是可惜……你之前也遇到过其他亚人种么,能和我交流一下你的看法和观点吗?”
费舍尔的嘴角颤了颤,在唐泽明日香他们或担心或鼓劲的注视下、在旁边芎感激的目光下、在赫莱尔笑得快要飞起来的表情下,他轻轻捏住了柊递过来的酒,那里面的清酒掀起一点点波纹,映照出他平静的面庞来。
无妨,反正事已至此,正好也能从柊的口中套出更多关于那三位亚人种的具体信息来完成补完手册的研究进度。
于是,他开口回道,
“略知一二。”
谁也没想到,殿中的气氛便以这样颇为戏剧的方式缓和下来,因为费舍尔而皆大欢喜。
可能只有唐泽明日香不这样觉得吧?
在她看来,费舍尔先生完全是因为自己的一时激动而被迫如此的,所以当其他人轻松地看着那游刃有余地与柊交谈的费舍尔时,她竟觉得颇为自责和难受。
这个异世界的年轻穿越者又抿了抿唇,不自觉地又捏紧了自己的袍子,有些不敢去看远处的费舍尔的表情。
皆大欢喜
“冰枭种,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亚人种?”
“的确如此。”
……
“史莱姆?你是说,像是水灵精那样半透明的、黏糊糊的一团生物,还有智慧。啊呀,这可真是……费舍尔先生,你有尝试过摸过他们吗?有没有进入过他们的身体呢?感觉怎么样?”
“……没有。”
……
大殿之内,柊侯一副相见甚晚的模样化解了之前颇为凝固的气氛,当然,是在以牺牲费舍尔为前提代价下的。他大抵是和这位柊侯有些难以交谈的,因为他能明显感觉到眼前这个行事古怪的精灵种比自己对亚人种的兴趣还要浓厚。
而且,正如芎之前所说的那样,异常地好色,这一点让费舍尔时常难以接上他的话语,当然,柊也并不失望。
他似乎将费舍尔当做了志趣相投的同好,费舍尔在亚人种问题上没有这么彻底的变态在他看来是需要改进的,他会边喝酒边和费舍尔交流心得。
总的来说,现场的氛围不错,大家都是双赢局面。
芎和椿伯不用在鹿人种鹿鸣和割地的两难抉择中选择了;柊也很尽兴,因为获得了费舍尔这样一个懂得自己的知己,和费舍尔交谈的时候接连喝了不少酒却都不够,身上神话种的威压也慢慢变得亲和;费舍尔或许也是满意的,因为他套话一样地从柊这里白白获得了很多关于刚刚绑定三位亚人种的讯息。
费舍尔有意将话题往之前的亚人种身上引,旁边的芎、椿伯和钩吻也做了不少补充,让费舍尔收获颇丰。
他似乎发现了一条不需要亲自做研究也能获得亚人种知识的方法,就像是纺织工最后开了一家纺织厂,最后脱离了劳动坐着收钱那样……当然,这只是这一次情况的一个比方,费舍尔不可能经常这样做,像这样能见机行事的机会并不多,他或许还是要亲力亲为才好。
“费舍尔先生是要和这位天使去树下王都为王祝寿?”
按照一般的交流规律,话题总是循序渐进的,当“亚人种”这个话题被一点点拓宽,柊对费舍尔的好感提升了不少之后,酒过三巡,他忽而想到了之前不甚在意的事情,那就是费舍尔一行人的目的。
费舍尔就喝了几口酒,精灵们酿造美酒的技艺不输后世的纳黎,这清酒看起来如水一样但度数出奇的高,费舍尔只喝了几碗便没再继续,所以现在意识依旧十分清醒,
“没错。”
“……唔,你们大抵也只是过去送一些礼物和祝词而已,倒也不是什么麻烦事。不过就算去了那里也没什么人会管你们就是,不如送完礼物回来之后沿途回柊国,我一定好生招待你,让你见识一下我们柊国内特有的几种亚人种,如何?”
面对着柊的盛情,费舍尔摸了摸下巴,不动声色地开口问道,
“麻烦?王都内有什么麻烦事吗?”
他打听起了关于王都的情报,毕竟他们此去就是为了知道建木宫内的世界树泪滴有没有被偷窃什么的……之前听钩吻说过,精灵王生活的地方就在建木宫的前面,建木宫是精灵们用以祭祀的地方,就在世界树的树脚。
“没什么麻烦,只是我们的王已经活了这么久,寿命已经快要到达了尽头。但没有精灵知道那一天具体会是什么时候,你知道的,对于我们精灵而言,几年几十年都算是很微小的偏差……只是有传闻说,半年前王的身体极速恶化了,不仅建木宫、王宫全部都关上不允许外人拜见,就连其他精灵也不准许回到王都了。”
柊捏着酒杯,如此说道,但说着说着他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扭头看向了旁边安静的椿伯,问道,
“咦,我突然想起来,半年前椿你不是在王都里吗?鹿人种只有你椿国有,和‘檀’国的白鹤种、‘樟’国的金蟾种号称‘三大瑞’。半年前你和不少精灵都在王都为王献礼,在那里有什么情况发生么?”
每一个甲子精灵王分封的精灵都要为他上供,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