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吧,她的大名叫王小丫!”依林可不管这个学姐的脸面,毫不留情的道破。
裴乐忍俊不禁。
原来是这样。
此刻医生,不,王小丫的脸蛋也不由染上一层绯红。
裴乐有些好笑地看着一向从容的医生此刻的困窘:“挺可爱。”
她说道。
谁能想到在外风轻云淡的医生,实则回到家本名叫王小丫呢?
王小丫的脸更红了,看起来就像一个煮熟的大虾:“我想起还有事,先走了。”
“好。”裴乐点头。
“这么快?要不要再聊聊啊?”依林阴阳怪气。
但医生很快就从实验室离开,随着大门的合上消失在裴乐的视野中了。
合上门之后,医生面无表情,棕色的眼眸配上棕色的发丝,看起来温柔中带着几分疏远。
她镇定地走在研究院的走廊,像是来过很多次一样轻车熟路,七拐八拐。
奇怪的是,一路上也没有人来拦截调查,直到最后的大门一关。
“名字?”一名警卫拦住了她,照例检查。
“医生。”王小丫给对方展示了自己的会议证明。
“包里面的是什么?”
“这次的笔记和会议成果。”
警卫不为所动。
“打开看看!”
王小丫从大包中,一股呛鼻恶心的味道立刻从中传出。
“这是什么味啊?”警卫都不由皱起了眉头。
“从异形身上提取出来的组织液,很贵的!”王小丫状似不满。
警卫从打开的包中看到了一块青色的块状物。
“行吧,走吧走吧。”他赶人道。
王小丫礼貌道谢之后便离开了。
她捏了捏肩带,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
在众人看不到之处,皮革包中底部,一颗圆滚的,头发凌乱的头颅被放入其中,眼睛瞪大,被层层不透明膜包裹着,掩饰住了其中的血腥味,死不瞑目。
(修,建议重看)
一天下来, 裴乐在零号实验室中保持了一整天无所事事。
如果说她那些机器人性格的同事还会打招呼,但今天,她被无视了, 没有工作安排,什么也没有。
大家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新的异形中, 还在异形库的人鱼就像被遗忘似的, 默契缄口不提。
郁良才请假了,而依林虽然一肚子牢骚, 但还是骂骂咧咧地给在刚才事故中受伤的同事治疗, 季梧桐一天都没有回来。
裴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在发呆,但实际上在脑海中与鳞聊天。
【之后污染扩大,人类基地一定会乱,到时可以趁乱出去, 然后你就自由了。】
【好。】
【我想知道,污染除了躲在海底的……洞口,真的没有其他的规避方式了吗?】
【一百多年都是这样的。】鳞坦诚回答。
【……你活了多久?】
【按照人类的说法应该是一百六十七岁。】
裴乐:?
她的脑海下意识浮现出一个苍老的爷爷形象。
【不是,这是人类的标准, 我还是青年, 在没有交/配前都没成年……】
裴乐:……请不要说这种可刑的话。
鳞:?
【实话说,我想出去, 找让人类活下来的方法。】
裴乐平静地说。
以她有限的眼界, 能想出来的方法无非是,要么像‘方舟计划’一样, 最后三个月重新启动方舟, 然后让人来在太空中避开这一时期;要么建立太空站, 大家跑到穹顶之上生活——污染来源于地底,而人类可以前往天空, 冰冻受/精/卵,一年之后将会有新生儿重新诞生。
虽然四周被金属墙阻隔了,但她还是看向门外。
裴乐想起了六十年前的地球,那时在战争、核污染、饥饿等的环境下,根据不完全统计,地球上的人类已经不足五千万,街上看不到老人和小孩的身影,政府音信杳然,一半以上的人已经放弃生活,每天只会祈祷——然而上帝真的不会掷骰子吗?
【好。】
不出意外,鳞很快答应下来。
似乎不管裴乐提出多不合理的要求,鳞都会支持和答应。
裴乐忍不住恶意揣测,对方的底线在哪?它能纵容自己到什么程度?
她必须承认,自己是有私心的。
人鱼在这个星球很强大,所以有他的保护,自己在外面会很安全。
这才是从来没踏出保护罩的裴乐敢出去的真正底气。
“谁是裴乐?”
实验室的门口来了一支队伍,穿着白色的军装,皮质长靴,胸前佩戴方舟徽章,袖口镶着金色的调节扣,裁剪得体,深蓝色的檐帽镀了一圈金边,威风凛凛。
他们当中领头的军人高声问道。
其他研究员纷纷停下来手中的工作,不约而同地看向角落中的研究员。
“我是。”裴乐上前,抬头看向军官。
“请跟我们走一趟。”
裴乐一惊,随后很快镇定下来:“请容我收拾一下东西。”
“三分钟。”
见到裴乐和军方人说了几句话之后就离开了,依林趁机凑过来。
“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裴乐小幅度摇头。
她现在也一头雾水,回忆了一遍,感觉没有触犯什么事,但又说不准。
等到裴乐和军队的人离开之后,剩下的研究员面面相觑,但也没有议论,而是接着做自己的工作。
“你认识她吗?”
在审讯室中,一位方脸的警察投影了一个女人的照片问道。
裴乐很快认出了图片中的人。
“殷天路的妈妈。”
“没错。”警察淡淡说道,“上午十点的时候,她死了。”
裴乐一惊。
对方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吧?
“听说你之前和她有过口角。”这个国字脸的警察眼睛微眯,像鹰一样看着裴乐,“能说说理由吗?”
虽然知道殷尔云的死与自己无关,但在这样的眼神和环境下,让人忍不住发怵,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扣罪。
裴乐也不例外。
她老实回答道:“她的儿子,也就是殷天路曾经追求过我一段时间,后来因为玩弄实验品018被对方反击致死,她便想杀了018,这一幕被我撞见了,然后我和她就吵起来了。”
警察面无表情点头,没有说话。
裴乐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气氛逐渐紧张起来,裴乐开始怀疑自己有没有说错话——虽然她知道这是对方的手段。
许久,警察才沉吟开口:“今天你有遇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吗?”
不同寻常的事情?
裴乐心想那可太多了。
但她也知道对方问的不是这些,思考了一会儿,将一天的经历娓娓道来:“早上我向a区广播污染将要入侵……”
警官手上的录音笔闪着绿点记录了这一切,听完后,他问道:“你怎么知道a区会有污染入侵?”
闻言,裴乐想吞咽一口唾沫,但又担心因此被认为是心虚的表现。
糟了!
她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