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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2 / 2)

,帝位就轮不到帝姬来坐,毕竟古代生产几乎九死一生,哪怕青鸾国对此已经很有经验了,也不是没有过死在生产中的皇帝和生下死胎伤了身体只能过继孩子的女帝。

不过青鸾建国的特殊性,导致了青鸾国一直都没有想过抹消这项古制,在大乾统一小世界之前,帝位历来都是不看男女,只看能力,大乾崛起后,由于最后的位置得大乾的皇帝去选,夺嫡之争便几乎形同虚设,毕竟最后谁能登上皇位,全在大乾手里,那他们还争个什么劲?

原身的孩子如今才不过十二,由于吃得好,整个人都显得比较壮实,脸也肉嘟嘟的,看上去还是比较可爱的,跟原身长得很神似,站在一起绝对没有人怀疑她们不是亲生的。

嗯,原身也是长得比较富态。

“儿臣拜见母上。”太女裴婧恭敬的朝嫏嬛行了个大礼。

大乾自诩以孝治天下,他麾下的附属国自也有样学样,对孝道极为推崇,因此臣民平常见了皇帝不用行大礼,太女每次见到皇帝却需要,而如果大臣被指不孝,那她就算侥幸留在了朝堂内,也得不到重用。

青鸾国的大礼,单从表面上看,是有些滑稽的,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屁-股却高高翘起,嫏嬛恶趣味的想,这个姿势也许是为了方便父母伸腿踹还不用受累,毕竟这种姿势本来就不稳定,轻轻一踹身体就会失衡,孩子要是因此在顺势滚到一边,看上去狼狈兮兮的,气也就顺势消了一半了。

心里想着有的没的,嫏嬛面上却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起来吧。”

太女听到嫏嬛的声音,身体蓦的晃动了一下,像是害怕,又像是单纯起来得太急,没能维持好仪态。

“给太女赐座。”

嫏嬛话音刚落,立马便有宫人将裴婧领到了嫏嬛御座之旁的位置上,裴婧跪坐下来。

椅子这种东西,并不是谁都能坐的,家有老人便老人坐,没有便是一家之主坐,总之,不论如何位置都只有一个,余者只能跪坐,仰望坐于椅子上的人。

青鸾国皇帝与太子太女间的关系并不亲密,跟嫏嬛前世历史上的汉朝有些相似,正式场合太子向皇帝问安都得由官宦一层层报上去,然后再由官宦将皇帝的话传达回去,要想面见皇帝,还得皇帝准许才醒。

而非储君的皇子皇女,却完全不用遵守这种规矩,只要不是直接闯进了朝堂,或在皇帝跟大臣商量要事时强闯,平常时去见皇帝根本不用打报告。

这是青鸾国建国以后便有的传统,因为储君一立,便是国本,自然不能以普通皇子皇女的方针去教育,他们既是血脉至今,也是君臣。

所以私底下有些规矩可以选择性无视,但在公开场合,却是一个步骤都不能少。

嫏嬛觉得,要不是青鸾国的国君每代子嗣都没丰过,单凭这种疏远的关系,太子被废了又立都不算什么稀奇事。

毕竟皇家间的父女、父子关系,一向都是很复杂的,可惜青鸾国每任国君孩子来来回回就那么两个,就算对自己立的太子太女不满意,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裴婧跪坐下来后,便恭谨垂首在原地,尽管看上去胖乎乎的,但仪态却挑不出一点错来。

“婧儿来得正好,”嫏嬛瞥了一眼手里的奏折,“过来。”

原身对这些请安折没什么兴趣,所以如果裴婧来请安时正好撞上了原身在批阅奏折的话,她就会将这些玩意儿都扔给裴婧,嫏嬛恰好也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刚好扔给这个便宜女儿。

对此,大臣们也心知肚明。

事实上,这种事放在别的帝王身上无疑是很荒唐的,哪怕只是普通的请安折,也不该交予储君批阅,除非这个皇帝已经打算退位,或身体有恙,开始为储君铺路了。

不过当今这皇位是怎么得来的大家都清楚,所以这事,也没人跳出来管。

裴婧闻言却又是一抖,匍匐在地应喏了一声后才起身,走到了嫏嬛右侧,跪坐在宫人刚刚挪过来的垫子上。

嫏嬛将手边的奏折都给推到了裴婧面前,大约是凑得太近,裴婧身体不由僵硬了起来,动作都不如刚进来时那样流畅自然。

这个小世界中,白纸已经被生产出来了,不过对青鸾国这些偏远小国来说,纸依旧是奢侈品,因此奏折都是写在木简上的,记载不了多少东西,但看上去却很壮观。

嫏嬛记得,白纸想要制造出来并不难,不过这个东西,只能在她掌权后才能弄出来,不然到时候鬼知道是为谁做了嫁衣。

她看了一眼战战兢兢批阅奏折的裴婧,略微眯了眯眼。

原身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因此跟原身的关系比历代的帝王都要好得多,不然嫏嬛刚刚就该按程序叫裴婧太女,而不是直接称呼她为婧儿了。

嫏嬛拿到的资料中也有记载,裴婧跟原身的相处是亲情大过君臣的,在这个前提下,裴婧为什么会表现得这么胆小?

是她发现了什么还是惹了什么祸事?

裴婧自出生起就被立为太女,这种优越身份,自然不能指望她表现得乖巧,不能说天天惹祸,但

一年到头,却总能折腾点事来。

青鸾国历史上,甚至还出过不小心一把火把自己东宫给烧了的太子。

能出现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事,归根结底,还是青鸾国的制度问题。

治国如治家,储君的东宫,说是一个缩小版的朝堂也不为过,哪方面的人才都有,里头事皇帝也只会看,但不会管,全由储君自行管理,因此东宫基本就成为了储君的实验田,什么政策都敢在里头试一试,没效果还好,一旦有效果,储君上位后立马就会实行。

这充分培养了储君的能力,让他不至于在上位后再摸石头过河,毕竟上位后可没有容错率,但相应的,因此闹出来的事自也不少,有些储君解决不了的,就只能找皇帝了。

不过免不得挨一顿骂,受责罚。

毕竟,连个东宫都处理不好,还能指望你监国?

在嫏嬛看来,青鸾国的储君在东宫的岁月无疑是最苦逼的一段时光,先不说朝堂上那么多人盯着储君的一举一动,在里头试验的东西,没成果还好说,一旦有了,便有很大可能被皇帝和大臣们摘桃子。

政客们的节操,从来都不值得被高估,尤其是皇帝,摘了桃子大多数时候连补偿都不会给,毕竟你是我的孩子,你的地位是我给的,我拿你点东西怎么了

这一点,给了嫏嬛很大的启发,至于什么启发,大家都懂,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在嫏嬛的视线下,裴婧表现得更加不自在了,堪称度日如年,原本规矩的字体都变得有些潦草起来。

奏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着,不知过了多久,才见桌上终于没有木简被呈上来了,裴婧心下松了口气,不敢去揉酸痛的手腕,放下笔后恭敬的匍匐在地:“母上,儿臣已经处理好了,若无其它吩咐,儿臣就先退下了。”

说实话,便宜女儿的称呼听得嫏嬛有些不自在,毕竟论真实年龄她也就比对方大上几岁,更别提这个称呼还很别扭了。

但青鸾国以‘上’为尊,皇子皇女们称呼皇帝皆是父上母上,太子太女则被称为家上,奴才称呼主子则称呼为主上,总之,就是跟上这个字杠上了就对了。

“不急,孤有话问你。”

宫人们听到这话,下意识便以为这是皇上打算私底下考教太女,这些信息不是他们能听的,立马便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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