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晔手指夹着烟,眉间闪过一丝不耐,“她没跟我开口。”
“还要她开口吗?”聂西泽像是听到一个可笑的问题,“她去埃及找了你。alex,她难过了,最先想到的是去找你!”
chapter 39
第二天回程,顾影一路蜷在毛毯里面补觉,她的衣服全丢在帐篷里面,沈时晔的半领打底衫套在她身上明显太大了,领口松垮地倒向一侧,露出一侧莹白骨感的肩膀,和下面柔软的峰峦起伏。
和来时不同,沈时晔今天开车极度平稳。阳光透过挡风玻璃,光影在眼前轻晃。他腾出手替顾影盖上眼罩,顺便目不斜视地替她提起了领口。
男人微凉带茧的手指擦过锁骨下方顾影不开口,她习惯把自己关在深处的门内舔舐伤口,在他面前,她也许只有躺在身怀里满脸红晕的时候算得上是敞开的。她骄傲固执是他喜欢的,但太过度就会令人升起戾气。他会忍不住会想,今天如果是聂西泽在这里,她的心防不会如此之重。
他并不喜欢把自己放在天平上被衡量,但她对聂西泽的信任坦诚显然比对他要多得多。
一场感情如果一开始就要这样谈,就像没涂油的车轮,根本走不出几步。
沈时晔朝她点点头,“从你答应我开始,也只过了四天。你如果还是对我不满,还来得及反悔。”
未等顾影反应,脚尖踢来一截缘木替她挡上门,迈步走了出去。
隔了一会儿,室内传来水声淅沥,香味伴着丝丝蒸汽传出。只在一起消磨了几天,他己经对这道香味很熟悉,吻到香汗淋漓的时候,顾影颈间就会生发出这的辞呈啦。”
沈时晔晚她几步下车,钥匙交给门童泊车,对她说,“今天下午我要见客人,你也一起去,所有事听ea安排。”
顾影一拧眉,“我说了,我今天要回伦敦。”
“darlg,如果你上了那架飞机,会害得整机的人无法起飞。”沈时晔威胁人也是慢条斯理的,手指轻柔撩起她垂落的长发别到耳后,“乖一点,这边的事了结,我自然会送你回去。”
今天下午的行程是和一位阿拉伯王公打猎,为与他们的女眷争奇斗艳,ea又召唤来了一套新的珠宝,比之前所见的要更大更闪。
ea哄她戴首饰已经哄出经验了,“美女就要配大钻。”
顾影很无所谓,她说什么就是什么。造型师用杏色的面纱遮住她的脸,再罩上一层珠串,把她里三层外三层打扮成一个阿拉伯女人,她也全盘照收。
最后只剩项链没戴,顾影瞥眼,认出这是她戴过的约瑟芬项链。
镜子里忽然映出一个高大的人影,深沉的气息霸道地占据了整个空间。顾影在镜子里和他对视一眼,移开视线,望向窗外红海的海景。
造型师正捧起钻石项链,沈时晔朝他伸出手,“我来。”
其他人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留下他们两人独处。
沈时晔站在顾影身后居高临下,将珠宝缠绕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将一排细密的扣子缓缓扣紧,在镜中赏着她。
“很漂亮。”
他的口吻像在艺术品,平静无波。顾影被他看物件的眼神刺到,顾影掩在面纱后的表情一冷,想走,却被他从后用一只手捧住了下颌。
“还在不高兴?”
“原来沈先生还在乎我高不高兴。”顾影讥诮道。
“我很在乎。”
“那为什么不让我走呢?”因为咽喉被卡住,顾影呼吸急促起来,“昨天你说过,我可以反悔的。”
沈时晔无动于衷,“你如果记性足够好,就该记得,我也向你说过,不要随便来招惹我。”
顾影猛然抬眼,“我不想招惹你的,是你只给我二十个小时,是你说,我没有对你说不的权利,你有给过我深思熟虑的机会吗?”
他犯规,在凌晨四点降临,让她被多巴胺冲昏头脑。
沈时晔好像冷笑了一下,凶兽似地盯着她,“你有过机会的。我第一次吻你,你就应该狠狠给我一个耳光,而不是……”
顾影麻木地垂下眼,“那我现在后悔了,为我当时的鲁莽忏悔了,行不行呢?”
沈时晔微笑片刻,拇指指腹刮过她柔软的侧脸。
“今天宴请我的阿拉伯王公有四位妻子,你待会儿将见到他的四王妃,她是英国人,我在剑桥的同学,曾经是唐宁街10号的翻译官。但是现在,她唯一的身份就是亲王的第四位妻子,一生恭顺忍让黑纱覆面,不能工作,不能再接触其他男人。你猜,是什么让一个接受过良好教育的职业女性接受这样的生活?”
顾影齿冷地后退一步,被沈时晔一只手臂锁住腰间,再不能动弹。他在镜中毫无情绪地一字一句,“宝贝,因为在绝对的强权面前,她没得选。”
亲王家族财富的一部分,但那是2008年……外人要在贝都因部落的土地上做生意并不容易,如果沈先生不够强硬,也许亲王能如愿拿回他的祖产。”
“我以为他们是朋友。”
“当然,他们是朋友。”王妃掩唇,胸口下方的梨状黄宝石摇晃不停,“至少现在还是。”
今天平原上刮大风,即便两侧有山谷遮挡,也令行走变得艰难。一开口说话,声音也
“alex大约习惯了种馥郁的甜香,连他纹丝不动的心神也变得凌乱,想那水流是否抚过了她的颈、背、锁骨与腰窝。
她防备他倒也不是全无道理,果实与树叶簌簌地落在帐篷顶上,像雨声的背景音,像寂静的白噪音。这种时候,很适合交换彼此的小秘密。
沈时晔盯了她耳后新鲜的吻痕很久,终于遵什么,这一句先顺着夜风传到顾影耳朵里。她站在楼梯上冷冷地瞥眼男人,三两步走进房间,砰一声把木门甩上,房梁上屑屑地,顾影一个激灵醒了过来,长睫下面眼神无光,正好看见路牌,指向反方向的迷迭港。
公元前,古埃及人第一次在这里发现了迷迭香这种植物,它的香味可以为迷航的水手指引陆地的方向,所以这里叫做迷迭港。
二十年前,埃及商人想要进入南中国市场,把这座岛屿作为见面礼送给了沈家的继承人。沈时晔说这是他的岛,并非夸大其词,因为这里就连路牌上都刻着属于他的押印。
沈时晔扶着方向盘,丝滑地度过一条小溪,“如果有时间,下一次再来。”
顾影兴致缺缺地闭上眼。
回了开罗的酒店,ea站在门童旁边在地下停车场迎接。
顾影一怔,握住她的手,“太好了……你没走。”
ea在她耳边小声,“老板根本没打算批我英国人那种温和的狩猎吧,你们只捕猎驯鹿和野鸭。”王公大声道,“贝都因人的打猎方式比那野蛮,希望你不要觉得不适。”
他请沈时晔挑选一匹阿拉伯马,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马匹十分珍视,像对待孩子一样,能够快速说出每一匹马的血统和名字。
沈时晔看向顾影,“darlg,你来选。”
顾影站在马厩旁边,无精打采意兴阑珊,随手指了身侧的一匹红鬃马。
它看起来像个未成年,只有齐肩高。但沈时晔没有意见,亲王挥手示意仆从把马匹牵出,“good choice,这是lydia!她是这里性格最温顺的小母马,你不用担心被她颠下马背。”
沈时晔勾了勾唇角,接过缰绳,优雅匀缓地缠绕在手掌上,空出的手伸向顾影,“要不要试一试?”
顾影身体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