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困难。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眼尾发红,冶艳非常,腰窝、小腿、脚背都淋过乳白的热雨,小腹生理性地痉挛抽搐,分开的膝面青红。
玫瑰花瓣翻开,烂熟的,合不拢。
沈时晔亲了亲她,终于被她烧心的额头温度唤回心智。他松散地套上西裤,打电话给医生,对窗外狠狠抽烟,“低烧,嗯,有点发炎。”
太阳光打在他一侧肩膀上,涂满汗水的精壮肌肉在太阳光照耀下显得更漂亮,背肌上密集覆盖着女人指甲留下的划痕。
挂了电话,摸着顾影的额头,他骂自己,“痴线。”
不久,有人谨慎敲了敲门,沈时晔走过去开门,传来压低的谈话声,“少爷,让女佣进去?”
“不用,东西给我。”
“……”潘师良欲言又止,不由又想起他照顾嘉宁小姐时的暴力镇压手段。大少爷开天辟地头一回伺候人,只希望他能明白,女朋友是要哄的,手段不可以太粗暴。
顾影迷迷瞪瞪中被抱着坐起来,用热毛巾擦拭身体。这会儿来不及彻底清理身体,但至少要处理干净那些斑驳的体液,否则太不像话。
一连换了四五块毛巾,才勉强擦干净。沈时晔替她裹上柔软贴肤的衣物,遮住下面一叠叠的指痕吻痕与春色。
顾影头一点,立刻倒回床面上昏睡过去猫捉老鼠的小游戏,索性直接釜底抽薪。
顾影又尴尬又怕怕地缩回门框内,“痴线啊……”
莫名其妙她已经学会了沈时晔的口癖,“难道以后我搬一次家,你就要买一栋楼?”
“就算不买,你租到的人再涉足他和顾影留宿过的房间。
“……”顾影猝不及防地一哽,从他胸口抬起脸,“一天买了两栋破楼??你的投资顾问没有拦着你?”
沈时晔玩着她温泉水样光滑的头发丝,“千金难买开心,能让你高兴,就是好的投资。”
他说起情话来也漫不经心的,顾影红着脸在他胸口蹭了蹭,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才不是,你只做一本万利的买卖。”
就连感情上也是,他要反复确认,她爱他,她很爱他,让他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幸好她大方宽容不介意。
沈时晔又低头深深吻住她,把她当成一颗甜甜软软的糖,揉进身体里面。
“好困。”顾影要被他吻坏了,垂着长长的眼睫,拳头软绵绵推他,“沈先生今天不用工作么?”
沈时晔已经在半山这里消磨掉一个钟头,但他今天实则日程很满,下午有三个会,还要向他父亲、董事局主席沈振膺述职。沈振膺倒是知道他昨晚去了西营盘,但并未过问这件事。说难听点,只要沈时晔不是闹出招妓那种惊天丑闻,父亲不会关心他去做了什么。
沈时晔心知只要到沈振膺面前,他这一天充盈的好心情就要到此为止了,生平头一次对公务生出了懈怠,“赶我走?”他又开始不讲道理了,将顾影并腿抱在膝盖上,“不是说爱我吗?你竟然舍得?”
“……”
他是真的难搞。
顾影环住沈时晔的肩膀,认认真真在他下颌上亲一口,“因为爱你,所以也关心你的工作啦……去吧去吧,不要迟到。”
这是满分的答案,沈时晔却没有被她哄走的意思,反而加重了他病态的眷恋。他眸色深沉地揉捏着她的腰,嗓音沉哑着,“要不带你一起去深石好了。”
“不要!”顾影受了一惊。跟他私下里荒唐是一码事,在中环顶楼严肃庄重不可侵犯的办公室被他的下属围观又是另一码事,她暂时还不想在沈时晔的生活圈子里挂上祸水妖妃的名号。
沈时晔是真起了意要夹带顾影出门,但转念一想,她还在发烧,只好遗憾地作罢。
顾影被他塞回被子里,掖好被角。
“我走了。”他看着顾影的眼睛。
“嗯……”
又过了两秒钟,沈时晔又低头吻着她的发额、眼睛、鼻尖,在她唇角流连着,“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我就回家了。”
说完这句,他还是没走,只用那双雾霭沉沉的眼睛溺着她,无声问她,会想吗?
虽然只是分开几小时,但他要她在睡梦里也想他。
顾影拿他没办法,小指在被子下面勾住他的,小小声,“早点回来……”
沈时晔称心遂意,顾影假寐着,听他沉着稳定的脚步声远了,立刻翻起身,拨内线叫女佣进来。
“有没有左炔诺孕酮片?没有的话,米非司酮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