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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1 / 2)

顾影眼睫轻颤支录音笔清理掉,阿良不敢自作主张。我想,无论是去是留,只有你才有处置它的权力。”

顾影把那支录音笔轻飘飘捏在掌心里,黎宛央默默看了一会,庆幸她并未第一时间将它扔进未名湖。

那支录音笔,看起来半新不问,“去不去?公寓里的床是为你准备的,很软,很大。”

“不……”

又一口酒。

三次吻,用了大半瓶酒的私欲很可怕,连我都觉得如此,何况是她呢?就算你要挽回,也不应该用这种方式。”

沈时晔轻笑一声,声音更低,“很可怕吗?但她一直认为我不爱她。她不知道,我不仅想要她爱我,并且想要她的一生只有我一个男人,想要她的身心都只认识我,完全依赖我,离开我她就活不下去。她理应知道,我的爱就是这样的可怕,充斥着贪念和私欲。这些,都是被她引出来逼出来的,理应由她负责。”

“阿晔!她是个有自尊的姑娘,不会接受你这样对待她。”

“她不会接受么?”沈时晔像是自言自语,“那我只好告诉她,晚了,我会求到她要为止。”

录音到此处就断了,剩下一串不成行的杂音。

顾影把录音笔扔进收纳盒,收拾提包,锁门,下班。走廊里遇到问好的学生,她迟钝地点一点头。

黄昏时分,楼梯内光线昏暗,沈时旧。这年头还有什么人会用录音笔呢?要记录什么东西,点一点手机上面的语音就可以。录音笔,显得过分庄重,又或者说,有些太笨拙了。

顾影回了办公室,用小刀裁开密封袋的口,让录音笔立在桌面上,充满了电,才点开播放键。

她抬手打开台面电脑,一边处理代码,一边分了半边耳朵去听,神情有些漫不经心。

一段倒带声后,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和我说一说她吧。】

chapter 79

顾影听了一会,意识到那是一段病人与医生的对话。

【从那天开始,我就知道自己是站在阴沟里看月亮。】

【可是,我都没有对她说一次我爱你。从来没有。】

……

【她对我,是割肉喂鹰,舍身饲虎。】

【要怎样做,才艺历史,便又配了几个文学院艺术学院的院长、长江学者。这么一份精心设计的名单送过去没两天,那边的助理却彬彬有礼地回绝,“一切从简即可。不过,黎女士的确有一个想见的人。”

这天是周末,顾影正在实验室义务加班,无菌防护服刚换上,系主任就隔着玻璃敲了敲,叫她出去。

顾影摘了口罩头套,头发有些乱糟糟地散在肩上。系主任六十几岁退休返聘,看她像看孙女,“小顾啊,做学术固然要紧,但你毕竟年轻,有空也要打扮打扮,不要不修边幅……”

顾影,“……”默默看了眼系主任的凉拖大裤衩。

系主任又自言自语,“不过我们小顾长得标志,推出去就是活招牌。”

到了生物所外面的停车场,顾影才知道让系主任如临大敌的人是谁。

她心绪复杂地在象牙白的宾利边停下脚步,“……夫人。”

对黎宛央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三个亿的保密协议,和大雨中冷漠而面目模糊的贵妇人。

今天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的气质其实是很温和沉静的,当得上温润如玉四个字。从眉眼细微处来看,沈时晔的确是生得像母亲,也难怪他和聂西泽长得像。

但是,这种级别的贵妇再如何温和,也是天然有距离感的。顾影想不出自己和她有什么打交道的必要,何况还存在那么一段不愉快的往事,“夫人是找沈先生吗?他在楼上。”

“我知道。”黎宛央细长的小腿踏在地面,身段优雅地下了车,“但我想先邀请你陪我走一走——顾小姐?”

顾影回过神,挪动脚步跟上能永远记住被她爱过的感觉?】

放完这一段,顾影的双手已经在键盘上方悬停了许久。录音笔轻擦两声,自动跳到下一段,是在什刹海1号婚礼的前夕,半山庄园的深夜,虫鸣声起,伴着夜风,衬得录音里的声效寂静寥落,似孤岛又似荒漠。

有一段凌乱的噪音,当是录音笔被收到了哪里,却忘了关,这之后,是一段沉默,有人开门、关门,停下沉稳的脚步。

“我找回那个戒指了。”男人的声音很近,像在耳边低声细语,“六十七天,你们都说找不到了,可是上天垂怜我。”

“无论你用什么理由,我都反对你。听我说,不要去。”

顾影听出这是阿良的声音。

“为什么?既然戒指找得回来,人……我也找得回来。”

“你对顾小姐个人被带到他的胸膛与墙壁之间的小小空间,他的身体带着温热的脉搏心跳压上来,“因为她只对我转述了你的话。”

顾影呼吸之间全是他的衣襟上的冷香,有些艰难地别开脸,“……哪句话?”

“沈先生今后一定会遇到更好的女孩子,爱他、懂他、体谅他,能做他回去的路。我祝福他。”沈时晔一字不落、一字一句地复述,语气很凉,“这是祝福吗?你分明是在剜我的心。”

“我是真心的。”顾影咬了一下唇,“……希望半山有一位真正的女主人,她会给你一段幸福的婚姻……”

沈时晔轻轻笑了两声,那种笑,盘旋在他的胸口里面,像一个坏掉的风箱,呼呼作响。

“宝贝,你知道你说这话像什么?好像在人之将死前,给他一个虚无缥缈的念想,欺骗他人有来生。”他看着她,“幸福,连你都不肯给我,为什么会认为别人能给我呢?”

太阳下山仿佛是一瞬间的事情,楼梯间变得很冷很暗,她身边的热源,只有他的体温。

“……为什么,你觉得我能给你幸福呢?如果我不能像以前那样爱你……”

“没关系。”他几乎是立刻回应了她,“你说过,如果一个人有很多的爱,为什么不能分给另一个人呢?”

他把姿态放得很低,几乎不像他了。

顾影静了静,问他,“那个戒指……”

她问出口的一瞬间就有点后悔了,但她话音还没落,沈时晔立刻伸手进口袋里,拿出了那枚小东西。怕动作慢了一秒,她的开口就会对他关上。

“我每天,时时刻刻都带着它,万一你想要,立刻就有。”他声线里有一些微不可闻的波动,“所以,你……还要吗?”

三颗巨钻折射的光线,像一道粉色的黄昏梦,几乎映亮了整个楼梯间。

在顾德珍的坟前,他把这枚戒指戴到她手上。

她离开半山那一天,他把这枚戒指扔进了千尺深的湖水里,不知陷入哪一寸淤泥。

现在,它又出现在这里,纯净如初。

顾影伸出手,没去接,而是按着沈时晔的右手,让戒指落回了他的手掌心,“先不——”

拒绝的话只说了一半,她的腰骨就被用力推到墙上,唇瓣被沈时晔不由分说地封住,撬开齿关,勾出水红的舌尖。

顾影“唔”了一声,抬手推他的胸膛,“你别……有人……”每次声音的断点都是他新一轮的入侵,不但声音

他吻她的表情很冷,但勾缠吮弄的力度近乎凶狠,手揉着她的腰后,唇舌不停地深入至喉间,直到两个人都缺氧充血气喘吁吁,才停下。

顾影眼角被激出的生理性泪水早淌了满脸,腰骨酸软不堪,鼻子也缺氧堵住了,条件反射地抽泣。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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