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卫风这段时间不过是在一直看书,练那些最基本的功法,怎么会有如此浑厚的雷劫?
夏岭不知道的是,卫风被江顾按着不止是单纯地看书,每次学会一个基础功法都是几百上千遍的练习,而后江顾会亲自考校,连最细枝末节的地方都不会放过,直到卫风将功法变成本能反应,更不用说晚上江顾会根据他白日里学习的功法来模拟实际斗法中的各种情况,基本上打通了他所有凝滞的经脉,若是这样十天都突破不了几层炼气,江顾就不用干了。
“我要赶紧去告诉师父!”卫风手忙脚乱地去找新衣服,不等夏岭阻拦,拽着衣服直接跳上了飞剑蹿出了连云峰。
夏岭哭笑不得,在他身后喊:“公子你慢些!这大半夜别扰了江长老清梦!”
卫风哪里听得这些,他感受着体内从未有过的充沛灵力,恨不得立刻就飞到江顾身边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与此同时。
阳华宗某处大殿。
“连云峰那边的劫雷?”
“看样子还不小。”
“是炼气期的劫雷,看样子起码有炼气八层。”
“奇怪,江顾这些天只不过教了那小子如何御剑,剩下的时间全都在房间中看书,这也能突破?”
“呵,估计又是磕的丹药,江家肯定不缺。”
“哈哈哈哈,你真会说笑。”
阮克己皱了皱眉,“不过这劫雷浑厚有力,不像是嗑药磕出来的。”
旁边两位长老的脸色也凝重起来,“难道江顾真的准备倾囊相授?这才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卫风就已经突破了。”
“他经脉中暗伤太多,就算真突破了以后也全都是隐患,渡大劫九死一生有什么用?”
“看来咱们都小看这位江长老了。”阮克己若有所思道:“不过卫风本来也嗑药到了炼气六层,先不要轻举妄动,试探试探再说。”
对面一个八字胡的长老眯起眼睛笑道:“这个好说,新弟子不是都要去透春峰上课了么,卫风一个炼气期,按规矩也该去上课。”
阳华宗的一贯规矩,弟子筑基中期之前,每旬都要有五天去透春峰听长老教习,学些基础的知识,而后统一去些小型秘境历练,教习长老和带队长老由各峰长老轮流值换,算是节省了许多前期带徒弟的时间。
“……原本这旬应该是您来教习,不过江长老近几日族中有事,去透春峰教习的时间可以同其他长老交换一下,此事我来帮您安排。”解拂雪站在江顾简陋的洞府中,丝毫没有怠慢的意思,客客气气道:“正好卫风也该随新弟子们去透春峰学习了,这孩子骄纵惯了,从前逃课闯祸是家常便饭,我本想着有江长老在想必他也能安心上课,可您一走便这么多天……”
解拂雪默默捏了把冷汗,江家族中大会在即,江顾离开她自然喜闻乐见,但她怕江顾会直接带卫风离开。
要不是一直派人盯着清平峰,她也没法大半夜堵到人。
江顾道:“无妨,诸位长老都如此关照卫风,想必我离开他也能透春峰安心学习。”
解拂雪隐隐松了口气,笑道:“江长老说得是。”
江顾微微颔首。
他本该昨日便出发,但探查到卫风突破在即,便多留了一日在云池引导他突破,却不想刚回清平峰便被解拂雪堵住了。
他心中不耐,却没表现出来,这些人打得什么主意不言而喻,将卫风一起带走是最稳妥的做法。
不过他不需要稳妥,卫风也不需要。
送走了解拂雪,江顾看了一眼玉佩中闪烁的通音符,进入了传送阵。
“师父!”卫风激动万分地跑进了洞府,却只看到了法阵消散后的点点光芒,他修为太低,分辨不出这种高阶的传送阵残余的灵力,脸上依旧带着兴奋的笑容,在洞府中找了一圈,“师父我突破了!炼气五层!师父你在吗?师父!”
山洞中寂静一片,无人应答。
“师父……”卫风恹恹地坐在了江顾打坐的蒲团上,脸颊因为过于兴奋隐隐泛红,肩胛骨后的翅膀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落下了两片巨大的阴影。
那双一人多高的翅膀几乎能将他完全包裹起来,银蓝色的羽毛在黑暗中流光溢彩,卫风无意识地扇了几下翅膀,整个人直接悬空飞了起来。
他吓了一跳,转头看着自己突然变大的翅膀,小腹处传来了难以言喻的燥热,翅膀根部烫得吓人,他忍不住伸手挠了挠,却并不管用。
想让师父……摸一摸。
跟那个暴雨夜一样,最好再捏捏他的翅膀根。
这里还残留着师父身上的气息,还要告诉师父突破的好消息……卫风有些焦急地在山洞中转了两圈。
传送阵中,江顾一把捂住了发烫的脖子,整个人猝不及防被股陌生又滚烫的气息包裹,那股气息焦急又迫切地蹭过他身上的每一处,亲昵又委屈地想往他衣服里钻。
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