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谓的复仇只是一个理由,为了亚雌的权益更是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你只是为了你自己。”
亚雌不用像雄虫那样,一生都被困在繁衍上,可以去找社会上的任何工作。
亚雌也不会像雌虫那样,在危险的战场上拼搏,为了精神力的安抚,只能跪伏在雄虫的脚下。
正常的亚雌压根就不会想着去参与到这个畸形的雌雄婚姻关系中。
“我真是小瞧您了,卡修殿下。”
安塔纳几步走过去,俯身伸手死死掐住了金蝴蝶的脖颈,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往外挤。
被直接说破心底想法的他,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你想用我和这些雄虫来威胁兰斯特?”
金蝴蝶说道,他的话语依旧顺畅,就像是脖子没有快被掐断一样。
“您分析得很对,不如您来猜猜?”
安塔纳笑起来,神情中已经开始带着点癫狂。
金蝴蝶皱起眉。
安塔纳的想法,归根结底就是一点——他想搞事。
最好是能极大刺激到那些高傲的雌虫或者雄虫的大事,然后以被轻视的亚雌身份,把所有的虫都拖进尘泥。
想到这里,金蝴蝶悚然一惊。
有什么比联邦全体高级雄虫一同死亡更大的事情呢?
兰斯特看着搜查无果的现状,心里面的焦躁越来越大。
安塔纳就是一个疯子亚雌,是无法用正常虫的想法去分析理解的虫。
一个有着高超能力的反虫族疯子,如果不能早点找到,日后一定会造成巨大的麻烦。
安塔纳越狱的时间并不长,这么短的时间内,对方肯定无法离开主星。
短短的时间内,那个家伙究竟会藏在哪里?
现在他已经下令封锁了港口,无论那个家伙躲在哪里,都不可能逃出主星。
兰斯特无意识绕着自己的长发末梢。
等等。
安塔纳不可能意识不到这一点,所以他绝对不会躲在一个角落,等待搜捕结束后再逃跑。
如果最终的结果依旧是被找到,那以疯子的心性,绝对会在自己注定的失败之前,狠狠地咬下他们的一块肉。
兰斯特低头看着如同雪花一样飞来的文件,上面无一例外,全都是没有搜到。
不知怎么,他忽然想起了那天早晨让他惊醒的噩梦。
铺天盖地的负面言论如同潮水一样涌来,里面夹杂着满满的恶意,将他裹挟。
如果这个代表他不久前遭到的网暴的话,那后半段噩梦——
他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卡修在一场爆炸灰飞烟灭。
无力而绝望。
卡修!
兰斯特猛地停住手,一缕长银发被他硬生生拽下来,刺痛从头顶传来,却丝毫没有引起半分注意。
他迅速打开光脑,试图联系卡修,却发现怎么也联系不上。
白蝴蝶开始心慌心悸,强烈的不安再一次弥漫。
随着无法接通的自动提示音再一次响起,白蝴蝶关掉光脑上通讯页面,打开一个隐藏的页面,输入自己的密码,开始查找卡修光脑的定位。
虽然在伴侣光脑上安装定位不太好,但身为联邦上将,总有权利知道下属的位置。
圈圈转啊转,出来的结果让兰斯特眼前一黑。
卡修的定位在离自己很远的一个酒店。
“莱利斯,带我去这里。”
兰斯特顾不上收拾,他喊上莱利斯,匆匆离开办公室。
两只雌虫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
军用飞艇的速度被拉到了最大,风驰电掣地驶过天空。
他们一路上无视了数个红绿灯,违反了不知道多少的交通规则,宛如一道闪电般划过空域。
莱利斯专心地驾驶飞艇,极限避开建筑和其他的飞艇,几乎是以直线朝着目的地行驶。
兰斯特深深呼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同时还通知了伊恩。
红蚂蚱好像就在那附近采访。
让他过来,总比只有他们两只虫要好一点。
飞艇的动力泵发出嗡嗡的声响,整个艇身都开始颤抖,快要负荷不了长时间高强度的飞行时,当初定位的那个酒店终于到了。
距离这里更近的红蚂蚱也同时跳下了交通工具。
“你们来的可真快,卡修为什么会在酒店,呃,还是背着兰斯特过来的,我觉得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伊恩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以为这两个的感情出现了一些问题,思路成功跑偏。
“不是这方面的问题,总之,先去找到他——”
兰斯特摇摇头,几步并一步就要闯进去。
“轰——”
他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淹没在了一声声巨大无比的爆炸中。
地面开始剧烈摇晃,沙石砖瓦开始不停掉落,整座大楼开始从下往上倒塌。
周围的树木、众虫的身影、数不清的建筑石块和离得近的交通工具,全都都被强大的爆炸气流掀飞出去。
兰斯特后退了十多步,他抓住了一旁的电线杆,这才稳住了身形。
爆炸产生的风将他的长银发掀起,露出来一双茫然的眼眸。
笼罩一切的烟尘缓缓散去,露出了里面惨烈的现状。
刚才还巍峨华丽的几百米大楼,几乎是瞬间就在爆炸中化为了一片废墟。
连一部分完整的残骸和加固的基底都没有留下,目之所及,一点点完整的建筑影子都没有,只有如同小山一样高的碎石瓦砾。
坚固的建筑如此,那里面的虫,可想而知是什么样的后果。
“怎么会这样……”
莱利斯咳嗽了好几声,挥散周围的烟尘,看清眼前的景象后,呆愣在了原地。
“骗虫的吧……”
兰斯特喃喃道。
他用颤抖的手打开了光脑。
卡修的定位还在那里,就在他面前的这堆废墟里。
得到这个结论后,兰斯特的心脏猛缩,他能感觉到四肢都开始紧张恐惧到发抖,浑身的血液一下子变得冰凉。
他张开翅膀,瞬间就落在那堆废墟上,虫化的手伸向那些巨大的建筑石块,几乎是疯了一样在挖掘。
露出来的断裂钢筋划过他的手,鲜血滴滴答答落下来,然而白蝴蝶却像是没有感受到一样。
不是说好要一起过一辈子的吗?不是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吗?
“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真的,我现在很生气,卡修,你先出来,你出来我就不生气了。”
当巨大的悲剧发生时,最先来的不是悲伤,而是不敢相信的茫然和恍惚。
“卡修他……又死在爆炸中了?”
红蚂蚱没兰斯特反应那么快,他仍旧呆滞地看着废墟,只觉得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
“你说什么?”
一道熟悉的疑惑声音传来,三只雌虫瞬间回头。
只见完好无缺的小蝴蝶站在他们身后,一只手拿着一盒蜂蜜糖果,另一只手拿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
他的表情看上去比三只雌虫还要茫然:
“卡修死了?那我是谁?”
时间拨回到卡修答应工作虫去参加宴会的那一刻。
手腕上的光脑仍旧在不停震动,胡蜂发的夺命连环call让原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