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瞒着大家所研究之物,他的筹谋和他的野心,绝对不是区区一个羽氏可以满足的,羽氏最终会成为他的垫脚石。”
“本来这也不打紧,毕竟羽氏跟我没什么关系,但他背后所研究之物,是连我都束手无策的东西。”
“姐姐也已经亲眼见过那怪物的可怖,当知我所言非虚,如若那样的东西失控,那必然是生灵涂炭的场面。”
“所以我现在再问一遍,姐姐同意和我结盟了吗?”
“是想让羽氏冒着风险,却有机会穿越风浪,安稳抵达彼岸;还是龟缩不前,甚至助纣为虐之后,消亡在这世间呢?”
隔天一早云栎潇就去了宋音尘那里, 见他们几人都一脸菜色,不由好奇地问道:“这是怎么了?昨夜都不睡觉出去打劫了?”
月熙揉了揉青色的黑眼圈,用幽怨的眼神看着他道:“是我们差点被人打劫!”
云栎潇:“?”
月影接过话头:“柴房里的那位, 昨日夜半醒了之后就不停地嚎叫, 我们怕惊动了外头的人,便过来把他的嘴给堵上了。但他虽然叫不出声,身体却不停地挣扎,后来竟连这玄铁链都开始松动了。”
“我们便不敢回去继续睡了,轮流守夜,链子一松动我们就上去捆紧,防止他逃脱。”
“云公子, 这东西到底吃什么长的?竟然这般厉害?”
云栎潇看了眼依然在铁架上不断扭动挣扎的怪物青年,走过去摘下了他嘴里的绒布, 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黑色小瓷瓶, 拔掉上面的红布软木塞后,瓶口向下倾斜, 一颗黄豆大小的朱砂色药丸就滚到了他的手掌心里。
月熙没忍住惊呼道:“这东西好香!”
这药丸非但颜色艳丽漂亮, 还不停逸出一股特别好闻的清香,就像是云栎潇身上的味道。
云栎潇直接将这颗小药丸弹进了怪物青年的血盆大口里,然后全神贯注地观察这青年的变化。
这解药到底有没有他所预期的效果,就看这一举了。
幸运的是,只不消一会儿, 怪物青年就停止了疯癫般的挣扎,动作幅度也开始减小,逐渐安静下来, 骇人的头发和指甲也渐渐回缩恢复如常,约一炷香后, 终于恢复了他本来的面目。
等怪物青年的眼神也逐渐清明后,云栎潇便问道:“上次你的话还没说清楚,告诉我,为什么我的血能救你们的命?”
怪物青年此次的恢复神智和上一次的明显不同,这一次已近乎是还未中毒前的他了,是以身为一个训练有素的暗卫,他自然是非常谨慎的,默默观察着现在的情况,就是不开口。
云栎潇见状也不急着逼他,而是使了个眼神给后面摊着脸的青夜,淡淡道:“你不信我,总认识他吧?”
青夜闻言走上前去,尽管还是冷着一张脸,但眼神却颇为动容。
本以为已经牺牲了的同僚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这种感受只有他们这些刀尖舔血的暗卫才能够深刻领会,他低低唤了声:“林木哥。”
好久没有被唤这个名字的青年,眼眶倏然就红了,他哽咽着声音道:“你是青夜,这到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青夜简单地将林木失踪后的事情,挑重要的都说了遍,最后说道:“云栎潇是我们少主的人,他不会害我们,林木哥你不用顾忌,将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林木身为专门刺探情报的暗卫,思维自然迅疾又缜密,几乎是青夜边说,他边将这些讯息消化了,可听完最后一句话,却有些顿住了。
林木应当是没有克制住本能,吐出了一句惊叹之语:“我离开宋氏那么多年,那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二公子竟然都变废为宝了?非但可以只身潜入金陵协助我们探查羽氏的秘密,还把羽氏的宝贝都给收服了?”
柴房里的人:“……”
变废为宝的宋音尘恰好在此时提着一个红木食盒进来了,见到云栎潇后就笑眯眯道:“栎潇弟弟,我方才见你没空前去偏厅用膳,就给你用食盒装了过来。”
“今早鸡都还没打鸣,我就去了厨房,这些可都是我忙活了一大早上的成果,你尝尝,一定特别好吃。”
柴房里的人都侧过头来看向宋音尘,见他一脸雀跃的表情,不由觉得林木方才的不可置信,完全是情理之中,并对宋音尘拿下云栎潇这件事,愈发觉得不可思议。
大约这小毒物真的只看脸?
云栎潇不知其他人心中的弯弯绕绕,他见青夜已经将事情交代得差不多了,便示意青夜先将林木松绑。
此话一出,月熙第一个表示反对:“栎潇公子,你确定他已经没有危险了?万一松绑后,他又发起狂来,我们这些人加起来恐怕都制不住他”
月影横了月熙一眼,月熙才不甘不愿地闭上了嘴巴。
林木也知道自己发狂的时候有多恐怖,于是也摇摇头道:“不用给我松绑,我这样回话就成。”
云栎潇只是淡淡道:“我对自己的解药有信心,即便解药失效,只要我还在这里,我的血就能克制他。”
他看向林木:“你对我还有重要的用处,身体自然越快恢复越好,我可不是怜惜你才这么做。”
林木:“……”
等到林木坐到了椅子上,终于开始讲述他潜入羽氏后山的经历。
因为久未开口正常说话,林木的声音和语调都很怪异,徐徐揭开了那晦涩血腥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