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潇这么小,还有伤在身,我难道是禽兽吗?”
鬼针终于挣脱了青夜的捂嘴,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以宋公子在江湖上的名声,跟禽兽也差不离啊。”
“你若是真欺负了我们少主,我一定跟你没完!”
宋音尘:“”
云栎潇走进医馆,就瞧见文老在内堂记账,算盘打得噼啪作响,见是他来后,捋了捋灰白的胡须,主动开口道:“公子来了?老夫昨日调配的药浴如何?”
云栎潇立即想到了那一池子香艳的红枣,无奈地笑道:“文老可真是喜欢宋音尘。”
文老又拨弄了下算盘,八字眉抖了抖,反问道:“何以见得?”
“您明知道用红枣泡澡这事过于荒唐,竟然还怂恿他这般做。”云栎潇走到桌案边,顺手帮文老整理桌上的账簿,“您不就是故意逗着他玩?能让您存了这种心思的人,可不多见。”
文老笑得更开了:“这次见宋公子,感觉他同以往有所不同,我便替他把了脉,他的内功竟然能精进得如此之快,当真是世所罕见。”
“老夫看人从不出错,他确不是江湖传言的庸碌之才,不若即便有情蛊,也断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日之内,就越过了你去!”
“可如此聪慧之人,竟会提出要给你准备一池子红枣来补气血,他行如此蠢笨之事,栎潇公子可知是为何?”
云栎潇确实不理解:“为何?”
文老的眼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因为关心则乱,因为真心爱上一个人以后,就会不由自主地变笨。”
云栎潇:“……”
云栎潇轻轻咳嗽了声,本想直接请教文老那件事,想到这老头一肚子坏水,昨日还用红枣坑宋音尘,还是少啰嗦为妙,于是他装作若无其事道:“我去藏书阁找些资料,就不打扰文老了。”
说罢就转身进了藏书阁,径直走到了最靠左边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排低矮的木架子,上头放的都是一些医书,云栎潇记得曾经在那里瞥见过那本需要的小册子。
只是当时无甚兴趣,便直接扔到了一边。
云栎潇单膝跪地,翻找了老半日,就是不见那本小册子,不由得喃喃自语:“难道是给丢了?”
刚说完,一本方方的黑色小册子就戳到他面前,这册子的封面上干干净净,连一个字都没有,不知是何物。
云栎潇抬眼望了下来人,果然是文老:“这是?”
文老笑得见牙不见眼,晃了晃册子:“先前那本春宫,我已经收起来了,不过那本你看了也没用,这本才适合你。”
云栎潇的脸开始发烫,急忙垂下眼眸辩解:“我是来找一个毒药方子,怎可能是寻那种东西?”
文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毫不留情地揭穿他:“栎潇公子今日应是过来的很匆忙,连脖子上亲吻留下的红痕都露在了外面,老夫那都是过来人,孙子都已经打酱油了,栎潇公子在我这里不必遮遮掩掩。”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
“在真的行此事之前多做了解,对双方都有益处,这本册子就拿回去,好好研究。”
云栎潇:“……”
云栎潇捏着那本黑色的册子愣在原地,直到文老出了藏书阁,还不忘贴心地关上门后,他心头才终于窜出了那一丝压抑已久的怒火:宋音尘一定是属狗的!
骂完宋音尘后,云栎潇就盘腿坐到地上,打开了这本黑漆漆的册子。
他才刚一打开,只扫了一眼,又合上了,原来文老给他的是一本男版春宫!
这其中的画面都没细看,云栎潇就被深深震撼了。
他坐在原地深吸了好几口气,拿出平日里制毒养蛊的坚定态度,再一次打开册子,潜心钻研
等他看完这本册子,绝不让宋音尘再有机会说他不会!
一炷香之后,云栎潇垮着小脸,用力合上了这本小册子,并将它塞进了木架子最下面的角落里,还在上面叠了好多其他的书籍,最后低声安慰自己:“如此可怕的东西,硬要去体验,那就是和自己过不去!”
“我何必为了宋音尘为难自己??”
“人无完人,不会就不会,他还能拿我怎么着??”
云栎潇揣着还未完全恢复平稳的心脏,缓步出了藏书阁。
他正准备回雪梅园好好静一静,门外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来人穿着宫里的衣服,见到文老后就立刻跪地,急急道:“陛下突然昏迷不醒,整个太医院束手无策,完全查不出病因!院首让我立刻请您进宫诊治!!!”
文老神色凝重, 马上应了下来,让传讯的御史先去羽氏门外等候,说是有些东西要赶紧准备一下, 没想到这位御史非常着急:“文老, 您就赶紧跟我走吧!院首都已经急得火烧屁股了,现在一众人都留守在陛下的寝殿内,一刻也耽误不得呀!”
“太医院里什么都有!”
文老耐着性子道:“陛下突然昏迷,整个太医院都查不出病因,说明此病来势汹汹,非比寻常。”
“我比你更着急,但每个医者都有自己惯用的行医用具, 关乎诊病半点马虎不得!御史且先去准备车马,我很快就来。”
这御史本还想说什么, 但想到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 才特地来请的文老,那诊治上的事还是依着文老所言为好, 想来事关重大, 文老绝不会刻意拖延时间,于是便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