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栎潇已经连看都不想看月熙这个蠢货了,只是冷声道:“现在虽然迷倒了他们,但他们随时有可能会醒,需要想办法捆绑住他们或者立即转移。”
“绝不能让他们赶去皇帝寝宫,必须再拖足半个时辰。”
原本这件事必须云栎潇亲力亲为,但好在林木也一同进来了皇城。
林木虽不知道如何解这奇异的毒,但也是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待了好些年,被云紫钰用各种法子摧残试验过,还顽强活下的佼佼者,所以他知晓一些对付这些怪物的方法,他拍拍自己随身的笛子,向云栎潇保证道:“栎潇公子放心,短时间内克制他们,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在地牢的时候,有时怪物发狂,吹特定的曲子,能让他们暂时安静下来。”
云栎潇微微颔首,在准备离开回大明宫前,终于有机会看向从方才开始,就站在一边一直沉默无语的宋音尘,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是化不开的温柔缱绻和能让人沉溺其中的疼惜。
云栎潇见其他几个人去忙活了,便走上前,低声调笑道:“难得哥哥竟然如此安静,这一日没有见到我,都没有话要说吗?”
宋音尘低头轻轻拽过云栎潇的手,颇为熟练地撩起了云栎潇雪白宽大的袖管,雪白纱布的包扎位置变了,明显是换过了,只是这纱布缠得很厚,也没有渗出血迹,全然无法推断下面的伤口到底如何。
宋音尘说的是问句,但语气是肯定的:“放倒他们的,是你新制的药,你又取血了?”
云栎潇扫了眼宋音尘浓密的睫毛,因为见不着他此时的眼神,又听到他这样平静的语气,罕见地有些心虚了,他不久前才答应过宋音尘不会再随意伤害自己。
于是不由自主地清了清喉咙,尽量若无其事地解释道:“说来话长,现在没时间同哥哥解释。这是唯一的法子,你也看到了,若放这些怪物进去,那可就糟了。”
“等宫内的事情了了,我再一五一十地告诉哥哥。”
“放心,当时有文老在边上,没怎么伤身子。”
宋音尘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整个羽氏地牢空无一人,这些阴森可怖的怪物突然被放出来,目标还是皇城,可见前方一定是极为凶险的局面,现下当务之急就是替云栎潇将这些怪物给妥善处理好,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将想做的事做完。
于是宋音尘竭力压住心头翻涌的情绪,只是用力抱了下云栎潇,狠狠吻了下他的额头,在他耳边说道:“你放心去,千万小心。”
大明宫殿外。
由于那些可以以一敌百的怪物军队迟迟未来,三皇子这边已经被打得节节败退,神色也没有了方才的镇定自若,他眉头紧皱,嘴唇紧绷成一条直线,下手也愈发狠厉,似乎已经感觉到事态朝着预期相反的方向发展。
三皇子一边抵挡宫内的侍卫,一边听到边上的瞿统领大声喊道:“殿下,援军还未前来,我们当务之急是赶紧撤退!”
三皇子当然知道瞿统领的意思,他们驰骋沙场那么多年,最是懂得审时度势,双方兵力相差悬殊,他们再这样硬战下去,必输无疑。
三皇子闻言后,咬了咬牙,只是犹豫了片刻就下了命令:“撤退。”
他做了决定后,手下的兵士们便不和那些侍卫缠斗,反而边打边撤退,等退到大明宫的宫禁门口,便转身就跑。
云栎潇赶回大明宫的路上,就远远瞧见三皇子带着兵士们向皇城出口方向跑去,他眸色一沉,立即明白了三皇子的目的。
想来是因为自知不敌,便聪明地选择了撤退。
这金陵城外就驻扎着他的一支军队,只要他们尽快撤出金陵,和那支军队汇合后,杀回自己的封地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手握兵权,最重要是手下的将士们只对他忠心耿耿,假以时日卷土重来,不是不可能。
而留在这里负隅顽抗,只会成为阶下囚,死路一条。
不过这些就不是云栎潇需要去管的事了,从始至终他要做的,就是阻止这次三皇子夺得皇位。
因为这次,是羽寒月孤注一掷的赌局,只要三皇子一败涂地,他便失去了所有筹码。
云栎潇深深望了眼三皇子的背影,毫不犹豫地转身飞出宫墙之外,向着羽氏的方向疾驰而去。
现在皇帝的心思全部在捉拿三皇子身上,暂且没有时间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羽寒月暂时是安全的,以他的缜密心思,一定会利用这段时间,回一次羽氏。
做好万全准备以后,再撤出金陵。
羽氏最前方的府邸,是家主羽凌威所住之地。
风轻轻拂过,吹起了桌上的宣纸,羽凌威正在练习书法,宣纸上一个大大的“静”字,和他现在的心绪截然相反。
沐夫人给羽凌威重新斟了茶,微笑着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眉头都拧到了一起,是寒星不成器,让你不痛快了?”
羽凌威索性放下了笔,坐下来沉声道:“并无什么事,只是从方才开始,就一直心绪难平。”
“寒星好歹是你的女儿,怎么你这个当娘的总是不盼着她点好,她聪明不聪明,你当真不知?”
沐夫人的唇角依然挂着笑,温声回答:“我自是知道,只是她自小娇生惯养,喜欢玩乐,你突然让她掌管家族事务,她又是个女子,我担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