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来不及了。
瞿温书俯身握住他的手,低头吻了吻连夏的眼睛:“睡吧,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
车内并没有亮灯,显得昏暗压抑。
只有来去错车的一瞬间。
方远在后视镜里看到了瞿温书的目光。
再没有了以往的内敛与压抑。
唯剩心满意足的欢喜与疯狂,掩藏在如恶鬼出笼般森然的占有里。
这是连夏独居在郊外别墅的第十二天。
如果更准确的说, 独居两个字或许并不恰当,因为这栋别墅除了他,还有每天按时过来打扫卫生的保洁和尽职尽责的保安, 以及每天在别墅里为连夏准备一日三餐,定时理疗的若干群众。
如管家李叔, 做饭的杨婶。
但这些人一句多余的话都不会跟连夏多说。
像是哪怕多说一句连夏就能长了翅膀立即飞走似的。
醒来的第一天。
连夏把别墅里所有能砸的砸了个一干二净,就连门口的金丝楠木古董架都被彻底推倒, 瞿温书价值上亿的藏品瞬间全数归西。
佣人吓得脸色煞白,一边赶忙过来处理,一边还要保护连夏离开碎瓷片, 避免划伤。
第二天。
连夏跳窗逃生失败, 并发现能用来砸玻璃的东西不翼而飞,就连楼梯都一夜之间铺上了防撞条。
第三天。
连夏试图跟别墅里的看守人员摆事实,讲道理,说明这是不正确拘束,是犯法的, 要进去踩缝纫机的。
看守人员神情严肃坚定,毫无回旋余地的拒绝了连夏的长篇大论。
同时全体看守人员表示,瞿总都是为了连夏的身体着想,只有在这里安静的疗养,享受阳光雨露, 世界最顶级的医疗设备不间断服务,连夏才能健康成长。
第四天。
连夏发呆。
第五天。
连夏发呆, 并决定明天一定要想出办法, 不能继续在这里浪费生命。
第六天。
发呆。
今天杨婶做的饭还挺好吃。
第七天。
发呆。
并胖了一斤。
第八天。
连夏放过了自己。
要想重获自由, 可能还是得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他拗不过瞿温书,那就没必要硬来。
这间别墅里的一切都是瞿温书为他准备的。
连夏随意从衣柜里取了套真丝睡袍, 拉开房间走下楼:“瞿温书呢?我认命了。”
别墅内的工作人员短暂的惊讶了片刻,似乎没想到连夏竟然这么识时务为俊杰,又或许是没想到连夏这么快就软了态度。
但无论如何。
工作人员看上去挺惊喜:“连先生稍等,我们现在就去联系瞿总。”
刚开始时。
连夏以为自己当天就能见到瞿温书。
然而等了一天,两天,三天。
直到一周仍然没有音讯后,连夏最后一丝耐心耗尽。
他不是闲得无聊,更没时间陪瞿温书玩恋爱游戏。
连夏打开语音厅所在的程序,以前加入的庭书粉丝群还没退。
碰巧今天正是庭书会参与每周晚八点排档的日子。
连夏已经好久没打开语音厅内的排挡群,找了半天才点了进去。
厅内一小时为一档,每一档都需要观众为歌手刷到固定的礼物数才算合格。
不过对连夏来说这都不算什么。
他看到庭书在前一位排了档,于是也跟了上去。
在庭书没有排挡的这三个星期,“溺音”的粉丝和吃瓜群众其实认真扒过庭书的背景,自然而然也一并扒了扒哐哐刷钱的富婆连夏到底是谁。
但很快吃瓜群众发现ny庭书和ny夏这两个号除了在语音厅内留有记录,其他信息几乎等于白号。
越神秘自然越引人探求,尤其是在庭书回归排档的第一天,许久没见的富婆哥哥也跟了回来。
两人同档。
在语音厅八卦区有个传闻,只要ny庭书和ny夏同档,必定腥风血雨。
于是平平无瓜许久的语音厅内再度热闹起来。
“溺音”人数飙升,一路冲着三十万不断上涨。
主持人十分上道,在排麦序时就让瞿温书和连夏的麦位头像靠在一起。
“家人们!那么档上两位自带流量的歌手终于回归我们的视线——好的,咱们目前厅内已经冲破了三十五万人,到达了一个我们历史的最高在线人数!让我们把麦克风甩给夏夏!”
主持人道,“夏宝,以前都是庭书先唱,恭喜今天你抢到了他前面的麦序。有什么想对庭书或者厅里家人们说的吗?”
“有呀,很多。我要跟庭书说。你们帮我听着。”
主持乐了:“好好好!没问题,你要跟庭书说什么?我和在座的所有家人们都为你作证!”
“好,那庭书,你什么时候回来睡我?”
连夏娇气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我的手指不够长,每次都好难受,你到底回不回来?”
主持人:“……”
众观众:“……”
在声音落地的第一时间。
整个“溺音”连刷屏的弹幕都顷刻间静止。
主持:“!!!”
观众:“!!!”
“卧槽,家人们!这是我能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