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没有一次选择自己。
瞿温书只觉得生疼。
他从权利顶峰来到这个世界,锦衣玉食的成长,从没有人会让他这样……这样疼得几乎难过。
可视线尽头的连夏从不心软。
瞿温书在余光里看到了戚韶之,又看到了四周遥遥望着这边的所有旅客或是机场工作人员,看到了那些人脸上的兴味。
向来只在新闻里出现的人突然来到这里,还落得这么狼狈。
多好笑。
可瞿温书问:“连夏,你爱过我吗?”
话一出口。
连自己都觉得那么难堪。
“从开始到现在……”
瞿温书颀长的身形在雨中显得萧索,他短暂的停了片刻,“那么长的时间,连夏,你有没有一瞬间觉得,或许……我还不错。”
连夏点点头:“有哦。我吃你的声音,吃你的颜,还喜欢你用力的时候滴汗的样子。”
“很多次。”
连夏微长的发丝被风卷着扬起,在几秒之间,他专注地看了瞿温书片刻。
然后手指凑近唇边,抛了一个媚气又轻佻的飞吻。
他没说出口的话最终还是吞进了喉中,“可惜我是个人渣,你也不是好人。”
“所以瞿温书,像我们这样的cp组合是不会he的。”
飞机抵达佛罗伦萨的时候起了雾, 在城市上空盘旋许久也没能降落。
浓厚的雾气掩盖了舷窗外的一切,也将连夏原本就显得不甚健康的肤色衬得愈发苍白。
但他的目光却明亮,隐约透出一种病态的灼热。
戚韶之忍不住低头吻了又吻他头顶小小的发旋:“在想什么?”
“想偷情的人一定不会有好结果。”
连夏面上的神情毫无愧疚, 他支着自己单薄的下颌,又伸出另一只手轻佻的去挑戚韶之的温莎结, “你勾引我,哇, 你一定会下地狱的。”
戚韶之随着连夏的动作去碰男孩柔软又无情的薄唇,只轻轻擦过便被躲开。
“甜心,你错了。我本来就在地狱里爱你。”
戚韶之道, “在我的家族里有一种传说, 当烈火炙烤我们的灵魂,他的缪斯将会出现拯救其于熔岩之中。”
连夏显然不感兴趣:“恶俗。”
“那你呢?”
戚韶之问,“我和瞿温书,你更喜欢谁?”
连夏眨眨眼:“当然更爱你,宝贝, 我都抛弃瞿温书了,怎么可能爱他?”
戚韶之:“那我们结婚好吗?”
连夏:“?”
戚韶之:“我的国家和你们不同,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等飞机落地,会有意大利最好的牧师和最盛大的教堂在等待我们。”
连夏:“?”
倒也, 大可不必。
连夏只是嘴上花花,怎么可能老老实实被一个人套住。
他短暂的愣了两秒, 随即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 跨坐在戚韶之身上, 圈住他的脖子:“好呀,老公。”
哪怕已经经过长时间的飞行, 身体又久病未愈,但连夏的声音仍就像是上帝赐予的礼物,软绵中带着一丝甜腻的哑。
几乎立即就听得戚韶之动作一僵,扶在连夏腰上的手一紧。
“痛。”
连夏顿时娇气的要挣扎,却被男人有力的手掌轻易无比的镇压,揉搓几下,彻底拉进了怀里。
戚韶之低喘了声,语气像是不甘,像在哄着连夏又像是在骗自己。
“等回去……等回去,我不想让外面那些人听到你的声音。”
连夏两条细弱的几乎没几两肉的白腿在混血男人身上晃来晃去,百无聊赖的这里蹭蹭那里擦擦。
过了一会儿。
连夏道:“我要自己挑。”
戚韶之:“嗯?”
连夏:“教堂,牧师,还有婚礼。我都要自己挑,要仔细挑。”
戚韶之沉默了片刻,忍不住抓了连夏又在乱晃的白生生的小脚,在手掌心细细摩梭好几遍:“可是宝贝,我等不及和你……”
“我不管,我不要。”
连夏哼了声,颐指气使的踢开了戚韶之,“拜托,搞搞清楚,这可是我第一次结婚诶,凭什么听你的?你要结就结,不结拉倒。”
被踢开的手上还留有白嫩滑肉的触感,再去看则只剩一片空白。
戚韶之眼看着连夏从自己怀里撅着身子毫不迟疑的要一点点爬出去,神情有一瞬间的阴鸷。
那是一种被抢走重要猎物后,类似于野兽的神情。
但只瞬间戚韶之便搂过连夏纤细的腰肢,将人重新带回了怀里:“好。”
只轻松的几个动作就已经让连夏显得气喘吁吁。
他下意识用手指攥住戚韶之的小臂才勉强撑住身形:“啊?”
“我答应你,宝贝。”
戚韶之将怀里的人不容逃脱的匝在臂弯里,然后低头那两瓣无时无刻不在勾引的淡色,辗转。
戚韶之:“我给你时间挑选你最喜欢的教堂,最看重的牧师,最喜欢的婚礼风格……但你必须先属于我。”
云消雾散。
佛罗伦萨阴郁的天空只浅浅渗出几丝光亮,但也已经足够飞机降落。
巨大的轰鸣声伴随着戚韶之身上自带的木系男香不断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几乎给连夏一种难以逃脱的束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