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温书沉默。
ruen:“情愁?”
另一道声音插了进来:“哪个仇?”
宋勘的脚步随着声音走近,他挂掉正在震动的手机,最终在另外两人身边停下,“仇恨的仇吗?”
“哦,no。”
ruen惊呼,“你们不是好兄弟吗?”
“好兄弟?”
宋勘低低念了一遍这几个字,转而笑了,“是吗?是嘴上说自己是直男,绝不会喜欢男人的兄弟。还是明明知道我和他已经在一起,我那么爱他,也依旧要强插一手,将人从我身边带走的兄弟?”
在蓦然寂静的气氛中。
宋勘将一份请柬居高临下的丢在瞿温书面前。
那请柬做的及精致华美,页首上一朵永生玫瑰已然昭示这份邀请的价值不菲。
随着被抛来的角度,永生花盛开,显出内页的内容。
【诚邀您参加我与爱人的世纪婚礼。】
【邀请人:戚韶之。】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手段能够留住他,原来也不过如此。”
宋勘的声音透着冷,像是恨极,“三人者人恒三之。恭喜你啊,瞿温书,终于尝到了和我一样的痛苦。”
连夏并没有任何要和戚韶之结婚的打算。
扪心自问, 他只是单纯想蹭一趟便车,从已经明显疯了的瞿温书那里换个相对安全的地方。
当然,再扪心自问一次的话。
——他是真的有些腻了瞿温书。
连夏对一个人的兴趣往往只是兴致所至的起, 然后突然索然无味。
他已经这样腻了宋勘,腻了瞿温书。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 连夏觉得他对戚韶之的兴趣恐怕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因为戚韶之也逐渐的开始喜欢使劲管他。
这种情况尤其出现在来到佛罗伦萨,住在戚韶之的庄园里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
已经有两任男管家, 三任园丁总管,六位女佣锲而不舍的对连夏表达爱意,并为之彼此争风吃醋, 甚至严重影响了工作。
在这之前。
连夏一直一边哄着戚韶之, 一边对外宣称他和戚韶之只是普通异国笔友,志趣相投而已。
而直到戚韶之一次深夜突然未打招呼从西西里岛回来,脸上还带着溅落的血点,身后的铁笼里安置着一只南美的黑豹幼崽。
配有防弹的大g车队悄然驶入珊瑚城堡前的小路。
戚韶之面上的血腥气不知何时重新转换成画家的温柔,他回身从笼里抱起那只幼崽, 急步向前推开大门——
恢弘壮阔的城堡里。
连夏眯着眼坐在最中央的座椅上,身旁才被聘入城堡不到一个月的年轻意大利管家双手捧着一杯早已在入职说明里被戚韶之严令禁止的金酒为艳丽的少年呈上。
琥珀的色泽透过明澈的高脚杯,和城堡奢靡昂贵的钻石吊灯共同辉映。
而年轻人痴迷的眼神一并倒映在酒杯中,显得刺目,充满占有, 又肮脏。
戚韶之心心念念许久的少年连门口的位置丝毫没有给予哪怕一个回眸,纤细柔白的指尖一点点碰过管家那副欧美人特有的脸部线条, 然后指尖碰触酒面。
轻轻一沾。
是一个浅淡又醉人的涟漪。
连夏将指尖放在唇瓣上一吮, 然后弯唇笑开来。
他原本放在地毯上的脚没有穿任何鞋子, 白生生的翘起来,然后毫不客气的踩在管家矫健的肩上。
连夏说:“好棒。”
戚韶之突然想起自己和连夏的第一次见面。
连夏也是这样主动的, 娇气的,勾引了他。
也对他说:“好棒。”
哐啷——
机械上膛的声音在满是暧昧的空旷大厅里显得格外明显。
男人终于依靠此举博得了居于高座上的美人少得可怜的注意力。
连夏显然已经不仅仅只是喝了一杯,他连眼底都泛着迷蒙的神色,显得雾气重重,隐约带着湿意,又显得无辜而纯白。
蓦然的上膛声惊动了站在门外的保镖。
在他们齐齐推门而入的同时,戚韶之伸手举枪。
“扑——”
装了消音的子弹显得沉闷。
“当啷——”
可会客厅内巨大璀璨的钻石吊灯却陡然砸下,伴随着撕心的碎裂声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碎成一片。
连夏的酒意顿时醒了几分,他猛一恍然,下意识推开近在咫尺的小管家:“……戚韶之?”
“甜心,这座吊灯上的每一颗宝石都价值三千万以上,我曾经想,只有几十亿的辉光,才能配得上我的缪斯。”
戚韶之轻轻吹灭还在吐着硝烟的枪口,接着手腕一转,将左轮直对跪在连夏身边的管家。
戚韶之神情反而轻松几分,甚至连语调都带上了几分缠绵时的诱哄:“宝贝,你还没见过新鲜脑浆吧。今天给你看一看,好不好?”
连夏:“……”
倒也大可不必。
连夏扶着座椅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他其实满打满算不过也就喝了四五杯左右,只是这副身体实在太弱,只碰一碰酒精就立刻招架不住。
从会客厅到门廊是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连夏走得跌跌撞撞,最后猛地摔进戚韶之怀里。
摔得原本在戚韶之怀里得另一只小畜生发出“嗷呜”一声不依不饶得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