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丌顶着大太阳,坐在房檐下背阴处,看着两个兄弟正在扫大街。
原本应该在扫大街的奶奶,跟周亓坐在一起聊天。
三点半就起床,直到下午六点结束。
年轻力壮的男孩儿,很能忍,也没抱怨,只是城北在两人休息的空档,问周丌:“为什么城南撒钱,他要连坐?”
周丌都懒得看他,直接就说:“因为你们是兄弟,我们是兄弟,你们俩犯了大错,我也要连坐。”
周霁北不明白,但是他觉得,他们犯错他哥也不会被家里人连坐。
但他不敢说,他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很不容易休息,原本休息的奶奶突然一下朝着对面的垃圾桶冲了过去。
周丌面不改色,兄弟俩也已经习惯,周亓一个眼神,兄弟俩虽不情愿,也还是屁颠屁颠的过去帮忙。
帮助老奶奶,从垃圾桶里捡出别人刚刚丢的矿泉水瓶或者纸壳子。
周丌心狠,这项活动一直持续到他不得不回京城,足足一个半月。
城南城北被晒得脱了层皮。
从此变成环保主义者,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尤其是在,老奶奶把一天攒的纸壳子矿泉水瓶子卖了十几块钱那个高兴的样子。
奶奶高兴的用那个钱,给他们一人买了一块儿一块钱的冰棍儿。
认真吃着冰棍儿的周丌,故意问城南城北,“冰棍儿甜吗?”
两个人臊的低下头,大口吃冰棍儿,不肯出声。
周丌则幸灾乐祸的笑出声。
周丌每次被召回京城,原因都很简单,需要去进行一些必要社交。
这些都从小培养。
周丌驾轻就熟,古代和现代有钱人都差不多,在这方面当初的“大小姐”也是很有一些经验。
以至于如今的周公子在社交方面,长辈口中成为了一个很守礼的懂规矩的好孩子。
古君子之风,不是说说而已。
周丌匆匆忙忙赶回京城,顺便带上了城南城北。
周彧看着晒黑的城南城北又看向周丌,表情不像是高兴。
把城南城北轰出书房,单独留下周丌说话。
周彧表情不似开玩笑,看着周丌说:“你明知道我和爷爷想干什么?”
周丌不在意的笑了笑,挤着他爹坐下,摸了摸鼻子,道:“我都知道,我也知道城南城北想干什么。”
周彧好奇的看了周丌一眼,说:“他们俩想做什么重要吗?”
潜台词:他们俩想什么一点不重要。
周丌装作叹气道:“爸爸,你和爷爷是为了我好,但是哪有光占便宜不出力的啊!谁能稳坐钓鱼台一辈子啊!”
“就算南北真的愿意,我一个当哥哥的,怎么就能舔着脸那么做啊!”
周彧听到这话,表情奇异地看着周丌,“你现在脸这么小吗?”
周丌:……
“重点是这个吗?老爸,现在是城南城北有自己想做的事,而我还没有,所以明显我才是适合做驴子的人啊!”
“再说了,没点实力,钓鱼台是那么好做的吗?周家的孩子哪有真的与世无争的!”
周丌的表情逐渐正经,“比起在幕后控盘,我更习惯于所有东西都抓在自己手里。”
“你和爷爷这些年的打算,凡是露脸的事,站在人前的一定是我,可是城南城北该学的也一样没落下,你们真的以为他们俩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或者,他们知不知道,你们都不在乎,反正他们也没有反抗的余地,等计划成熟,他们俩这辈子都得捏在我手里,给我挣钱。”
周彧认真的听着眼前这个尚未长成的少年的话,思绪却逐渐飘回到了他小时候。
从小就不是个安分的孩子,幸亏给了老太太亲自教,教的看起来很像个样子。
长大了还是随了周家人的根,手持佛珠,心如猛兽,主打一个表里不一。
但这个孩子多多少少随了岳家一点心实,居然在这种事情上心疼弟弟,也可能是受了于清嘉的一些影响……
想到这个可能,周彧的脸色就不好,他也该早早打算一下了。
“可是我不需要啊!”
周彧回神,“你说什么玩意儿?”
周丌稚气未脱,朝气蓬勃的脸上全是认真,“我说我不需要啊!爸爸。”
“我能处理的好周家的族老,和公司的元老,也不需要有人像姑姑那样给我冲锋陷阵,我自己都可以……”
周彧手杵在桌子上,认真的听面前这个小家伙的想法。
不得不打断他。
“我知道你可以,我和爷爷都相信你的能力,更何况还有你五叔在,但是还有丌家呢?你怎么把自己劈成两半分丌家一半啊?”
三头驴
周彧:“丌家?丌家……也关我的事?”
周彧的表情震惊中还有些啼笑皆非:“我说儿子啊!你这些年频繁出入丌氏大楼,你就没感觉出来什么吗?”
“如果这点感受不到,那你外公对你格外爱重呢?这点能感受到吗?其他外公也很重视你呢?每年带你学公司管理,带你见长辈,带你参加公司年会,还没感觉到?”
周丌咽了咽口水。
本来是没感觉到,他爸这么一说,他就有点感觉到了。
周丌不解:“可是为什么呢?丌家领头的除了我妈还有我舅舅啊!我舅舅会有孩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