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万物平等,所有的一切都是自然的选择。
一直自由和重获自由感受是不同的。
后者显得更加珍贵,也更加让人着迷。
世界那么大,区区一点家产,能困住他吗?
那多少还是能的,周丌争取早点退休,三十就退休,孩子也大了,快乐生活仿佛就在眼前。
周丌这几天撒了欢的玩儿,光是看着他都能感觉到他的激情和快乐。
纪兴尧则带着孩子到处溜达,两个孩子的认知也在飞速增长。
等周丌撒够欢之后反应过来,两个孩子孩子都被照顾的很好,对环境也适应的很好。
周丌终于放下心来。
自从两个孩子横空出世,他就一直紧绷着。
怕自己没办法当好父亲的角色没办法好好的承担起其中的责任,一刻都不敢放松。
年轻的猛兽几乎神经质的守护着自己的幼崽,一旦自己离开半步,愧疚和担忧就缠绕着他。
仿佛有什么人给他定了kpi。
直到这一刻,周丌傍晚回到酒店,看到纪兴尧和他脚边的两个孩子,他才真正的松懈下来。
纪兴尧是会和他一起承担孩子的人,而不是帮忙。
他们是一样的,一样的有作为父亲的责任和义务。
周丌不用再愧疚因为自己的不在,而给其他人造成了麻烦。
紧绷的心突然松懈下来,加上这几天忘乎所以的疯玩,结合在一起,形成了疲惫。
但是哪怕是疲惫,现在他也是放松的。
他重新扬起笑脸,朝着他们走过去。
留下了四个人的背影。
他们彼此依偎,血脉相连,现在周亓和纪兴尧,也可以勉强称彼此一声家人了吧?
四口人从非洲回家,落地海城。
周丌在海城有一个别墅,是十八岁的那年舅舅送的。
周丌来这里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不可否认,他确实很喜欢这里。
虽然来的少,但是这里似乎是成了他的一个秘密基地。
可能也相当于仓库,因为他有很多喜欢的,在外人看来不成熟不符合身份的东西都藏在这里。
比如,被翻找出来的霍格沃茨的校服。
看样子还是特别定制的,鹰院的衣服。
但是依纪兴尧来看,还是格兰芬多更适合他。
还有藏起来的魔杖,保存的很好。
纪兴尧不能想象他是怎么一个人穿上那身衣服,然后自己玩儿魔杖的。
和固有形象割裂。
还有很多玩偶和盲盒,都有专门的房间收纳。
地下室还有一间vr室。
书房里空空荡荡,这是一栋没有周总的房子。
孩子们找出很多周亓以前的玩具,玩的不亦乐乎
院子里甚至还有一个秋千。
别欺负他
他们落地海城是因为纪兴尧需要拍一个杂志在这里。
可惜这个通告到底没有赶上。
周丌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混沌的。
明明昨天爷爷还在和他打电话,讨价还价让他带着两个孩子回去看他。
周丌当时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他现在大脑一片空白,一点都想不起来。
电梯里,看着电梯的层数一点一点增加,周丌因为步履匆忙,大口地喘着气。
周丌感觉自己的手,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
心脏砰砰的大力跳动着,不知道是因为跳动还是什么别的东西,隐隐的钝痛。
仿佛在提醒他,快一点,再快一点。
到了病房门口,看到罕见的一家人,一个不落的出现。
连自从离婚后,就对周老头避之不见的奶奶都来了。
周丌原本着急的步伐反而迟缓了下来。
周丌突然觉得有点冷。
他的手搭在病房门的把手上,迟迟不敢压下去。
直到长辈们开始催促,“快点进去吧!你爷爷在等你。”
周丌尽量不看姑姑们红着的眼眶,也不想听见他们虽然故作冷静还是能听出哽咽的声音。
推开门,夕阳的光如洒金般铺在病床上。
病床边,正抓着老人手,认真注视着老人的周彧抬起头来,看见是周丌,才又低下头,把老人的手慢慢的放进被子里。
轻声说着:“你爷爷等你好久了,过来吧!”
这大概是,这对周鸿和周彧这对父子,这辈子头一次如此温情。
周丌此刻的心理防线全面崩塌。
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却头一次如此踌躇。
他不应该浪费时间,应该去勇敢的面对现实,可他的心跳此刻已经缓下来了,却更加的疼了。
他在原地站着,远远的看着,仿佛只要他没过去,没有亲眼见到,那这一切就都没有发生。
周彧还是那副神色,静静地等着,给了周丌冷静的时间。
从他被叫做周丌开始,他从来没有害怕过,不管是美国的黑人街区,缅越的糟糕的大环境,还是原始草原野兽的怒吼。
可今天除外。
周丌强迫自己去做对的事情,不能逃避,无法逃避
他僵硬着身体来到周彧的身边。
周彧自然的让位子给他。
周丌接替过周彧坐在那里,他一寸一寸的看着周老头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