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门大开着,还没走近,周丌就听到几个弟弟在聊天。
城北说:“爷爷去世,哥很难过。”
城南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爷爷死了,你很高兴吗?”
城北“啧”了一声,很想让他滚。
想了想突然说了一句,像是自我感慨,“如果我有四叔的天赋,用在正路上研究,是不是我就可以救爷爷了?哥也就不会难过了。”
城南惊悚的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这么想?你知不知道咱们小时候,爸偷偷说怕你长成汉尼拔?”
城北:“……有病。”
“再说了,爷爷那是寿数到了,除非你学太上老君炼仙丹,但是估计你也肯定先给哥吃,八成舍不得先给爷爷。”
城北喝了一口水,认真想了想城南的话,说:“…有道理。”
纪兴尧就站在厨房看着,这么多大小伙子聚在一起,聊一些……很神奇的话题。
暴君
原本纪兴尧还不知道为什么周丌说家里不够住。
直到这几个小伙子都回来了,他才恍然,周丌说的原来是真的。
平均一八零以上的几个大小伙子聚在一起,原本很宽敞大气的客厅,都显得不那么大了。
纪兴尧身后的锅咕嘟咕嘟冒着气。
周丌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眼神不自觉柔和下来。
“嗯哼!”轻咳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哥!”
“爸爸!”
一窝蜂的涌上来,周亓被沉重的爱包围了。
周丌先抱起两个孩子,随后引着大家往里走。
周丌掂了掂辛柏,问道:“不生爸爸气了?”
辛柏看着周丌,眼睛里透出的全是高兴,奶声奶气回答:“不生。”
城南揉了揉辛柏的头,“这就对了,男子汉大丈夫,咱们不生爸爸气,咱们生别人的气……”
周丌看了一眼没有察觉的,还在一心教育辛柏的城南。
觉得还是赶紧撵他们出去工作吧!在一起时间久了,他儿子迟早长成歪脖子树。
这时候辛夷乖巧的看着周丌,软软的说:“爸爸,爸爸煮了东西给你。”
她的意思是说,纪兴尧煮了东西给周丌。
周丌因为这个奇怪的叫法给逗的,笑个不停,被他女儿可爱到了。
随后去看纪兴尧,纪兴尧说:“你看起来不像是好好吃饭了的样子,给你煮了点云吞,周总对付吃点吧!”
周丌冲纪兴尧笑了一下,说了一句:“多谢。”
纪兴尧被这个笑容给冲击了一下,心道真奇怪,他好像总是很快的就自愈了。
他刚想去接过孩子,让周丌吃饭。
就见几个大小伙子,默契的把孩子都从周丌怀里抱了出来放到一边儿。
周丌顺势脱下西服外套,那边四喜自然地接过,挂了起来。
城南城北一个去盛了云吞放在大碗里,一个拿出了胡椒粉一些调料撒进去。
等周丌坐下,云吞也端了上来,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看呆了纪兴尧。
他们大家族规矩都这么大的吗?需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周丌俨然是一副习惯的样子。
他对弟弟们好是好,尽心归尽心,该严厉的时候也绝不含糊。
从小就是家中一霸。
在绝对威严的压迫下,小孩儿就会学会看脸色,在某些他心情阈值不高的时候,就会变得狗腿。
就比如现在。
他哥心情不好的时候,耐心就会少,也不是没有打过他们的。
当初他们俩的叫声响彻老宅上空。
随着他们年纪越大,周丌的积威不减反增。
他哥这么多年了只有一个绰号,是稀里糊涂传出来的,熟悉的人都知道。
不是什么君子、竹公子之类的,而是响当当的两个字,暴君。
正是龙哥他们见识到,他们挨他哥打的时候流传出来的。
挨打的次数不多,但是他哥争取让他们挨的每一顿都刻骨铭心。
周丌坐在沙发上吃云吞,他吃的慢条斯理,速度却不慢,几乎没有声音。
几个弟弟都在他旁边叽叽喳喳。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很普通的画面,却让纪兴尧感觉到了一种家的温馨。
这时候电话响起来,周丌拿起来一看是吴洲。
在周丌接起电话的那一刻,原本叽叽喳喳的弟弟们,自动消音。
吴洲派出去的人一直跟着白老太,怕她闹出什么丢人的事情来。
比如说跟记者说一说“周家的那二三事儿”,或者“周鸿董事长一些不为人知的小习惯”……
不过据吴洲说,她还没来得及做这些,就已经被控制住了,以后八成都不能作妖了。
原来是白老太太一被赶出来,就立刻去了儿子家里。
恰好,周翊也等候她多时了。
周翊没收了她所有的东西,钱财,把她送去了一家私人疗养院。
很私密的那种,没有家属同意出不来,一般是这些有钱人家,家里身体有问题,或者精神疾病,才会被送进去。
而且吴洲还打听到,白老太太的房间周翊亲自定的,贴满了往生经,还有一尊菩萨像。
据相关人士亲口说,周翊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你享了那么多年荣华富贵,现在轮到你向妹妹忏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