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察觉到他哥的恶劣心思,莫名就淡定了不少,再也不尴尬了不说,偶尔还会故意一起看周丌表演。
纪兴尧既无奈又宠溺周丌,虽然有时候也会觉得他烦人,不过更多的时候,还是会顺从他。
翻车来的猝不及防,那天周末,纪兴尧说给周丌准备了水果,让他记得吃,不然他总是想不起来吃水果。
周丌美滋滋的抱住纪兴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夸赞道:“还是纪先生想着我!”
纪兴尧被他那一句纪先生给逗得发笑。
沙发上几个笑的,如出一辙的死鱼脸,他们看他哥秀恩爱已经看的麻木了。
直到城北的目光飘移,看到了一个身影,吓得正在啃苹果的城北手里的苹果都掉了,立马站起身来,去看向他哥。
苹果掉落的声音,惊动了周丌,他好奇的转头去看城北,城北不断的给他使眼色。
周丌转身回头看去,身后赫然是站在门口的周彧。
啊这周丌尽量强装淡定的放开纪兴尧,喊了一声:“爸!”
纪兴尧也罕见的双颊绯红,不过他没有躲,不好意思会躲,那是十几岁二十几岁的小孩儿,会做的事情,他们这个年纪的老油条,哪怕不好意思,也依旧不会躲,而是会大大方方的承认。
就比如现在的纪兴尧,他脸颊虽红,人却淡然的站在周丌身边,不躲不闪,喊了一声:“叔叔。”
周丌诧异的看了一眼纪兴尧,他倒是不是因为纪兴尧的淡定而诧异,而是他对周彧的叫法,周丌敏锐的觉得哪里不对,却没有想出来。
周彧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原地踱了几步,有些凌乱和仓皇,清了清嗓音,“那个你妈等我回家吃饭呢!我先走了。”
城南下意识看了看早上九点钟生机勃勃的太阳,也不知道他爸吃的是早饭还是午饭?还是单纯被他哥给吓住了,要紧急回去寻求他妈的救援呢?
嗯!肯定是去找他妈救援的城南确定以及肯定。
周彧走的飞快,很快就走了,周丌和纪兴尧对视一眼,纷纷笑出声。
几个小的也忍不住笑,城北之言:“哥!看到了吧?恩爱秀多了,是会遭报应的。”
周丌还没来得及教训,城北很快表示医院需要加班,脚底抹油跑了。
周丌并不尴尬,也没想过真的收拾他们,只是开玩笑而已。
毕竟就像城北说的,人都有个翻车的时候。
倒是四喜,悄悄的拍下了一张照片,城南说他老早就有喜欢摄影的爱好,用四喜的话说,那叫记录生活。
四喜有一本厚厚的相册,谁也不给谁看,相册他做的很细致,每张照片都有记录,年月日和发生的事情,他都会记录的一清二楚。
家里人都觉得他这个习惯挺好,周丌却叫他不要太念旧,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按照自然规律,他会成为最后的长辈。
万一到时候真剩他一个人了,那这本厚厚的相册,就会成为一把插进他心口,拔不出来的,让他时时怀念的刀。
四喜看着周丌无言他该怎么说呢?怎么告诉他哥这本相册原本是为了送给他哥的呢?
周彧匆匆忙忙的回了他和于清嘉的家,于清嘉正在品新茶,她看着故作淡定的周彧,莫名的笃定,他肯定被什么事情给燎到屁股了。
于清嘉问他:“你又怎么了?不是去看孩子的吗?你有没有给辛柏辛夷求情啊?他们俩还抄书呢?”
她这一提,周彧就不大高兴,“你小时候罚儿子,都罚的那么坦然,到了辛柏辛夷你倒是舍不得了,我不说,说了小π肯定呛我。”
于清嘉看了一眼周彧,知道他不争气,也没有强求,打算自己打电话给小π说情,她放下茶盏,“那你说说吧!今天出了什么事儿,让你跟被火燎到屁股似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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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彧看了看于清嘉的脸,又想到了自己今天看见的,又开始转圈。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于清嘉说。
于清嘉见他那副样子,就知道他是不大想说,不想说那就不是什么好事,可现在孩子都长大了,能有什么坏事发生,她偏要问。
周彧被她问的面露难色,转圈转的更加快了。
于清嘉见周彧这副样子,作势要自己打电话去问,周彧赶紧拦她,他今天都尴尬的脚趾扣地,不能再让这事儿重演一遍吧?
周彧渐渐地冷静了下来,脑海中一一闪过周丌从小到大的模样,他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将将懵懂的年纪,四岁就被奶奶罚着跪祠堂,他妈那套老教育方法,现在鲜少有孩子能受的了。
他妈不是没有提过,叫他把城南城北送过去和周丌培养感情,不叫小π来回跑,但是看着他手机里时常传回来的照片,几乎每一张都是小小的孩子伤痕累累的样子。
被罚的理由五花八门,计划表没有完成,礼仪规矩不到位,走路姿势不够挺直等等,这些小小的理由换来的几乎都是一顿戒尺,有时是后背,有时是手,红肿着双手依旧要坚持写字,否则写不完继续挨罚。
视频里的他还那么小,哪有什么天生的如玉公子,小π的姿态、规矩、礼仪、甚至品行都是因为他有着一个严苛残酷的童年。
对带孩子那么不耐烦如于清嘉,唯二恳求他,第一次就是求他不要把两个孩子送到妈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