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没事,一切正常。”,黎倾这句话将黎姝的思绪拉回。
“没事就好,再回去坐一会,很快就能回家。”
黎姝带着弟弟坐回原位,心里有些不平静,从未在意过的事情,现在想想,似乎很不同寻常。
结合太子的曾经的表现,往日里对黎家的优待,太后的各种暗示……
思虑突然打通,黎姝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
“姐,酒水洒了。”
黎姝回神看向弟弟,低声询问:“太子喜欢你?”
“噗……咳咳咳咳……”,黎倾被这句话呛到了,他姐到底是怎么联想的,脑回路好清奇!
“倾儿,你还好吧?”,黎姝伸手帮他拍拍后背:
“你别紧张,虽说我不希望咱们跟皇家有牵扯,但你要实在是喜欢,我也不阻止,就是……阿九怎么办?倾儿,你不能三心二意。”
阿九:“……”家主在说什么,太子喜欢的人不是她吗?关倾倾什么事!
黎倾深深地感觉到,有些事还是说出来比较好,不然容易引火上身,应该早点把太子的感情告诉他姐。
“姐姐,赵诀喜欢女的!”
“喜欢女的干嘛对你那么好……”,话说到一半,黎姝突然顿住,太子喜欢的人是她!?
这个认知让黎姝很懵,太子怎么会喜欢她呢?
“倾儿,你确定吗?”
黎倾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腕:“姐姐跟太子正常相处就行,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拒绝,况且太子现在也没有直接对你表明心意,不用慌。”
黎姝没那么慌,就是觉得不可思议。
她一直以为,自己在汴梁的名声很差,不会有男人能接受女人太强势,结果大芸朝的储君对她有过好感,还真是世事难料!
直到回府,黎姝才从那种不真切的感觉中脱离出来。
听到林管家说的事情,黎姝眼中闪过一道暗芒:“把几位长老叫到前厅,还有那几个废物,都押进来!”
黎倾牵着阿九一同过去看戏。
“啪——”,黎姝把证据都砸到几位长老脸上,看都不看底下战战兢兢的几位少年。
“这就是你们说可担大任的好男儿!赌输了一条街的铺子,长老们平日里只顾得关心我,连自家的孩子都管不好,一个比一个废物!”
黎姝没想到倾儿的计划能成功这么快,骂着骂着就想笑,忍住忍住,不能笑场。
这些人输出去的钱全都进了阿九的口袋,为建立冥夜阁做准备,她还能顺便握住长老们的把柄,一举两得。
更想笑了,黎姝摔碎一个茶盏,赶紧转过身去,压抑不住嘴角的笑意,还要假装被气的要死:
“黎氏家规第十三条:凡涉赌者,逐出家族,从族谱除名!”
黎倾慢悠悠喝口茶,幸灾乐祸的补刀:“几位族叔,你们手上那点东西,都被孩子们输干净了吧?
我记得你们上次说什么来着,对了,说我流连风月场所,唉,我流连这几年,也没祸害那么多家产!
都说我是纨绔子弟,啧啧啧……指不定谁先把家败光呢!”
其实这话说出来,黎倾自己也有点心虚,他之前在地下拳场,一押就是五百两。
对于长辈们来说,他的话句句扎心,四位长老很气,又无可奈何。
作为家族长老,他们手中有一些产业,可如今……全被这帮败家子输出去了!
几人别说是跟黎姝硬碰硬,连高声说话都不敢,就怕黎姝一怒之下,拿出家规说事,真的把孩子们除名!
犯事的是他们的儿子,就算他们身为长老,也没资格阻拦。
形势逼人,长老们不得不低头求情,希望黎姝将从轻发落,最注重家族颜面、规矩约束的长老们,终究还是违反了家规。
日日说着黎氏没有女家主的规矩,可也没有赌博的规矩啊,拳头打到他们自己身上,可算知道了疼!
阿九示意阿越拿来笔墨纸砚,长老们为了保下儿子,亲笔写下保证书。
第二日一早,大长老看着院中的人,长吸一口气,无奈说道:“开祠堂——”
“今黎氏三百二十余人,尊第25代嫡长女黎姝,为我黎氏家主,即日起,黎姝正式继任,记入族谱——”
黎姝站在众人面前,背在身后的手紧握,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站在这里:
“家主继位是喜事,于长明街摆流水席七天,宴请全城百姓!”
黎倾看着眼眶微红的姐姐,满脸骄傲。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她用了八年,才将族谱上记载的嫡长女,变成黎氏家主。
姐弟俩相视一笑,一路荆棘,终见繁花盛放……
酒肆二楼,黎倾和阿九相对而坐。
今日是最后一天的流水席,比前几日更热闹,许多周遭的百姓也赶来庆贺,旁边还有太子的亲卫队维持秩序。
黎倾注意到对面街角处,正在说话的赵诀和黎姝,微微一笑,春意盎然啊!
“小心,有刺客——”
“保护太子——”
四周窜出十几名黑衣人,逼近赵诀。
黎倾匆忙站起身,直接从二楼飞身而下,挡在黎姝面前,阿九学武的时候,他也跟着学了不少,拿着折扇与这帮人对打,防止他们伤到黎姝。
“倾倾!”,阿九跟着他往下跳,在暗处保护他的阿越:“……”主子你是真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