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倾扑通一声倒在床上:“好累啊!”
“铃铃铃……”
“谁啊,大早上的不消停!”
黎倾挣扎着撑起身子,抓住床头柜上的手机:“喂,爸,我很快就放假了……什么!?脑瘤!”
黎倾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四姐的小儿子查出脑瘤,四姐夫不太想负责,提出离婚。
黎月自然不愿意,可她怎么闹都没用,四姐夫不知道听了谁的建议,向法院起诉离婚。
一般情况下,只要男人提离婚,那是相当顺利,女人提离婚的话,若是对方不愿,可能被打死都离不成。
就在昨天,四姐被迫离了婚,带着两个孩子净身出户,回到娘家。
或许是被儿子批评得太多,重男轻女的黎大山对闺女升起一点点关心,着急忙慌的去县医院,问大夫这个病该咋办。
医生说了,良性的好治,恶性的很麻烦,他们小医院不好查,还得去大地方。
去大地方就意味着要花不少钱,黎大山手里的钱不多,而且这在他眼里是个很重要的事,必须跟儿子商量。
黎倾让他们带着孩子来h市,他们那边医疗条件落后,先来这里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再说,希望是个良性脑瘤。
我竟然是个渣受11
李桂花怕去的人多浪费钱,最终由黎大山和黎月带着孩子到h市,她在家照顾黎月的大闺女和黎荷的女儿。
还好黎月读过几年书,外加黎倾场外指导,买车票、进站、找座位……流程都很顺利。
黎大山不识字,半辈子都没出过山沟沟,坐在车上各种新奇,闹出不少笑话。
在家咋咋呼呼的封建大家长,在外变成一个手足无措的小老头。
或许他也没想到,人生第一次出远门,是为了给孩子治病……
几天后,经过各种缜密的检查,确定小外甥患的是良性脑瘤,但位置有点危险,做手术的难度很大。
黎大山第一反应是问手术费多少钱,每位患者的情况不同,所需治疗费用自然也不同,他外孙这情况,至少要八万。
一听价格,黎大山捂着心脏贴在墙上:“哎呦哎呦哎呦,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嘛,你们医院黑心呐……”
他的棺材本才四万,上哪凑钱去!
在儿子危险的目光下,黎大山没敢说不治,唉,谁让儿子有出息呢,他现在啥都得听儿子的。
眼神期盼的看着黎荷,五闺女出来那么久,手里应该有钱吧,都是自家姐妹,帮个忙没啥。
黎倾把黎大山从墙角揪起来:“忘了跟你说,我前段时间开个公司,不缺钱!”
“花你的钱多不好,荷儿她不是……”
“爸!”
黎荷跟黎月都没来得及说话,黎大山很快被儿子说服。
钱花出去还能挣,给孩子治病比较重要,他儿子开公司当大老板,挣这点钱不在话下。
医生觉得这一家子挺新奇,老爷子明显是重男轻女,最后却甘心妥协,打心眼里还是疼姑娘啊。
他并不知道是黎倾下了忠心蛊的缘故,让黎大山认定这病必须治。
黎大山抱着年仅3岁的外孙去走廊里等,黎倾姐弟几个跟医生商量手术的安排。
祁年一直等在医生的办公室门外,他不放心黎倾,只好暂时以朋友的身份跟过来,至于挑明关系,得等合适的时间。
见到黎大山带小宝走出屋子,祁年将孩子接到怀里,给他喂一颗糖。
小宝不哭不闹,软乎乎的叫一声叔叔,乖乖趴在他肩膀上。
黎大山闲着没事,跟祁年说一些村里的情况,祁家夫妇俩曾经参与好几次拐卖儿童,被逮进局子里。
家里的房子和地都被祁年他二叔霸占,发生那么多事,祁年却一直没回家,村里都传言他已经死外边,或者是跟他爹娘一样蹲大牢。
如今在儿子身边见到祁年,黎大山才知道他找到了亲生父母,难怪不乐意回他们山沟沟里。
被传言死外边或者进局子的祁年:“……”就不能盼着他好啊!等哪天他回去的时候,是不是要说他刑满释放?
估计再过几年,他在村里人口中,都要被枪毙了。
黎大山也认识到传言的可怕,就连他这个常年在村里的人都深受其害。
比如前段时间外孙女发烧,他出去买只鸡,别人说他找鸡,李桂花气得挠他好几下。
再比如他去卖笋子,别人说他要卖孙子,传着传着就是他要把外孙女卖了,还真有人想上门买,李桂花又挠他好几下……
黎大山吐槽很多他被村里人误会的场面,两人莫名有一种惺惺相惜的错觉,黎倾出来打断他俩的深情对望。
“爸,记得跟妈说一声情况,免得她担心。”
电话接通,李桂花一听手术费要八万,心里一阵揪疼,他们老百姓真是不能生病啊,病一场得把一辈子的存款搭进去!
还好黎大山说儿子开个公司,赚不少钱,李桂花才没有心痛太久。
黎大山跟几个闺女也说一声,她们都在担心着小宝的情况,等他通知完家里人,黎倾刚办好住院手续。
手术安排在下周,跟黎倾的期末考撞上。
黎倾本想请个假,明年再补考,但黎大山和两位姐姐都不同意,这边有他们看着,让他安心考试。
黎倾在医院待两天,被家人撵回学校,祁年则继续留在医院,帮忙照顾小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