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我滴个乖乖!这个病秧子竟然有点好看,比他最爱的银子还好看!
这病秧子,哦不,美人要分到他们村儿?村里哪有好住处,建议直接分到他家!
他家就属他的屋最整齐,陈远峥表示并不介意分出去一半床。
陈远峥美滋滋地幻想未来生活,眼神往下带,注意到黎倾身上的血迹,迅速跳下牛车,快步冲到他跟前:“你受伤了!?”
看他担忧地神色,黎倾缓缓答道:“伤的不重。”
“怎么不重?衣服沾那么多血,走,我带你去医馆!”,陈远峥不等黎倾答话,抱起他就走。
医馆离城门口不远,走着去就行,顺便跟身后震惊地官兵说一声:“帮我看着牛车!”
陈远峥抱上黎倾,一溜烟跑了,官兵和站一堆的几个难民面面相觑:“等……等陈师父回来吧。”
黎倾一路都在说他没事,陈远峥不信,实在是他衣服上的血太多,没有说服力。
陈远峥将人抱得稳稳当当,冲进医馆后,高声喊道:“齐大夫,快来救人——”
抠门猎户的跛脚小夫郎3
齐大夫的医馆得罪城中好几个富户,被明里暗里的针对,几乎没人敢来他这里治疗。
听到陈远峥的喊声,齐珩还以为他打猎受了重伤,那可是救命恩人啊,齐大夫连晚饭都来不及吃,慌忙从后院跑出来。
看到陈远峥抱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齐珩扔掉手中的筷子,两个月来唯一一个病人,他准备大干一场。
抄起他的银针和药箱,一通检查后:“……”衣服上那么多血,就一点外伤?
齐珩不信,继续把脉,作为被神医谷赶出家门的继承人,齐大夫主打一个比病人病的还重,只要送到他这里的人,没病也得看出点病。
“嗯……嘶……你这个……”,当一个中医欲言又止,能把人吓个半死。
陈远峥见齐大夫皱眉头,着急的问:“怎么了?很严重吗?”
齐珩深深地叹口气,病的真轻,让他一身绝学,毫无用武之地:
“脚踝是陈年旧伤,治不好,其他地方伤的不重,总体来说,没什么大毛病。
就是太瘦,跟没吃过饭一样,再这么饿下去,不出半月,直接给他准备个草席子,卷吧卷吧扔后山,为饥饿的野兽们做点贡献。”
齐珩收起银针和药箱,揣着手回后院吃饭,不再管他们俩。
黎倾:“……”真是一位特立独行的大夫。
扯扯陈远峥的衣袖:“大夫说了,伤的不重,咱们走吧。”
陈远峥还是不放心,将黎倾放在椅子上坐好,走到抓药的柜台后面,一阵翻腾。
找出齐珩制作的止血药粉和祛疤膏,一样拿一瓶,到后院问他多少钱,齐大夫伸出五根手指,陈远峥扔给他五文钱。
齐珩:“……”我要五两啊!怎么不抠死你!?
正在啃鸡腿的齐大夫没空骂人,眼睁睁地看着陈远峥抱上刚刚的病号离开,鸡腿还没啃完,又噎一口狗粮。
陈远峥抱黎倾走出医馆,并没有去城外,而是抬脚往城里去,美人确实太瘦,抱着轻飘飘的,不小心变成阿飘怎么办?
陈远峥是个猎户,家里不缺肉吃,不过米面很少,他打算买点精细的米面,给美人补一补。
买米面的路上,两人互相介绍身份和来历。
知道黎倾逃荒而来,腿脚不好,身边还没有一个亲人,陈远峥立刻说道:
“咱俩有缘,我这人心地善良,最喜欢帮扶弱小,你住我家,不用像别的难民一样搭茅草屋,我家三间砖房!”
“行!”,自家老公,完全不必客气。
听他答应下来,陈远峥咧嘴笑得很开心。
为了跟黎倾多说点话,在外人面前寡言的陈远峥,现在絮叨个没完,大部分都在说家事。
家里的房子是他爹娘在世时,花大价钱修的砖房。
修完房子没多久,陈远峥的父亲上山打猎时身亡,母亲受到巨大的打击,很快撒手人寰,将当年只有3岁的陈远峥留给了他叔。
叔叔陈天是个秀才,也是他们甘草村唯一的秀才,在铜灵县的书院教学,养了陈远峥十几年。
陈远峥实在没有读书的脑子,一看书就犯困,口水能打湿半张桌子。
陈天希望侄子有个傍身的手艺,想找人教他做木工、铁匠或者杀猪,都比种地强。
但是陈远峥喜欢练武,叔叔无奈掏出全部家产,给侄子请一位江湖高手,传授武术。
陈远峥15岁时,不顾叔叔一家的反对,偏要上山打猎,已经做了5年猎户,武功高强的他极少受伤,顶多破个皮,陈天才放心不少。
他平时赚的钱会给他叔一部分,报答多年的养育之恩,也是为了供三个堂弟读书。
陈天家里有三个儿子一个闺女,婶婶生女儿时伤了身子,这么多年汤药不断,家里过得紧紧巴巴。
要不是陈远峥经常送去银子,堂弟们很可能没钱上学……
黎倾走路不方便,还在陈远峥怀里,双手搭在他脖子上,听着他各种琐事,没一会就趴在他肩上睡着。
陈远峥不再说话,买完粮食顺便薅走墙边的大背篓,将粮食全装进去,一手拎起总重六十多斤的背篓,一手抱着黎倾,脚步平稳地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