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相信陆爷你言而有信。”
“这样的话,还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说。”
他言而有信吗?
陆严听这话到耳朵里都觉得陌生。
“一周后见。”
陆严站在房门口,而殷或走了出去,两人一里一外,那一刻像是成了两个世界,殷或知道他的这个世界,远远不如陆严的世界。
“谢谢陆爷。”
愿意给他这样一个特别的机会。
“话别说这么早,等你逃掉了再来和我说谢。”
“这么早就说了,要是后面没有逃掉,不就是白白浪费了口水。”
陆严浅浅微笑着,看着殷或从他目光中离开。
等人脚步声都彻底消失后,陆严依旧没有拿出手机来。
一周时间,他一周是给殷或露天的躲藏时间,剩下最后一天他才会派人去找。
他给的机会给多了,要是殷或这都抓不住,那就太辜负他的好心了。
而任何辜负他心意的人,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陆严期待着一周后的再次相遇。
他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他真的难得遇见这么挑动他心弦和情绪的人了。
即让他不悦,但又给他一次次带来特别感受的人。
可要努力地逃,别轻易让他抓住。
到时候可就会哭得更厉害了。
向他哭着求饶都没有用。
陆覃转过身走到窗户边,他嘴角的笑瞬间就浸染到了眼底深处。
从陆严的私人会所出来后,殷或站在街道边,给他一周时间,他却似乎不着急立刻就跑。
他一定会跑,可是往哪里跑,怎么跑,这些都是问题。
如果无头苍蝇一样随便跑,怕不是转眼就被陆严给找到。
他需要好好的计划一下。
只要计划得到,别说一周了,给他半天时间都可以。
殷或在想好这些之后,他坐上了汽车。
他先去的地方是自己的诊所,他甚至在诊所里待了半天时间,还给几个病人看了病,等到下午他离开诊所,留了信息,说他有事情,一周后回来。
跟着他拿出电话,在给傅戎还是陈锋打电话之间,殷或忽然又放弃了。
谁的电话他都不打。
他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找被他欺骗过的雇主,这算是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人吗?
他骗他们是真,可对这份工作的真挚感情也是真。
他不想再给雇主们更多的影响,所以要躲,他一个人好好躲。
殷或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他拿出了纸笔,开始在一个本子上描写起能够躲避的地方。
去国外?
他可以去,可信息会留下太多,换个假身份,再假都能够被陆严轻易查出来。
他也没有换脸的本事,他只是炮灰,用一张脸演几个人,他不能换脸。
出国躲避,划掉。
去外地,深山老林里感觉倒是可以,他完全可以找一个没人去过的山洞,然后买好一周的食物,这一周就在山里度过了。
但问题是,他都能找到的山洞,他凭什么认为陆严找不到。
他一个人的力量不会比陆严那个拥有一个商业帝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强。
跟着又有好多条选择都被殷或给一一划掉了。
到了眸一点上,殷或稍微琢磨起来。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例如躲到陆严的那个私人会所里?
他会比陆严更聪明?真聪明他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翻车的地步,还被陆严给捏住把柄威胁了。
还是别去那个会所了,殷或反而觉得要是他真的在那里,等同于在告诉陆严,他比他想象的还要蠢,简直蠢到家了。
那么躲哪里合适呢?
殷或在这个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在冥思苦想。
一直到想的头疼,实在想不出更好的解决方法后,他终于选择暂时停下来,先睡一觉,让脑袋得到充分的休息,等明天再继续想。
睡过一觉后,殷或本来是决定一定要想出一个非常好的方法,这样一来自己就好顺利度过这一周时间。
只是真的到了第二天,当他清晨睁开眼的瞬间,忽然间脑袋里莫名就只剩下一个念头
唯一的一个念头。
为什么非得躲起来?
换做是任何人,如果知道他这个情况,一定是觉得他可能昨晚就开始逃了。
包括陆严也不会例外。
他肯定会觉得自己绝对不会还有悠闲的心思跑到家里来睡一个觉。
而殷或不仅是睡了一觉,他昨晚还睡得相当好。
甚至比起来这个世界后,扮演炮灰任何一天,都还要睡得好。
好到殷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可事实就是这样。
殷或清晨起来,整个人神清气爽,甚至昨晚困扰了他半个晚上,折磨他凌晨才睡着的困难,当他睁眼的时候,瞬间就消失了。
逃跑?
逃什么逃!
他当炮灰工作这么年,什么时候逃过。
发生任何的状况,他都可以解决。
被三个雇主发现他,翻车了又能代表什么?
会死吗?
最坏的结果,不应该说比较好的结果,就是他死。
虽然他过去不至于做这么极端的事,可如果比起自己任务的失败来说,他会选择一个更加合适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