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将衣服从新记上。
室内的气氛因为喂乳的事,变得奇怪起来。她坐在床上,眼中都是纠结,害怕。
但最后,她还是重新抬起头,看向他眼中都是坚定。她又一次询问:“你真的是二哥吗?”
“你不是他对不对。”或许是甜汤,又或许是休息了那么长时间,她的体力渐渐回归,便有了与他争论的资本。
这次她眼中缺少了对他的信任和依赖,她已经可以确定他不是她的二哥。玉荷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此刻的一切,她只想知道真相。
“你能把我的二哥还给我吗?”她问的小心翼翼,话里却透着一股诡辩感。什么叫把她的二哥还给她,他不就是她的二哥,如果不是她的二哥,他身上为何有她熟悉的熏香,他又为何对她那么熟悉。
她更是怎么会生下他的孩子
这些都是玉荷不明白的地方,她看着他眼中都是期待,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因为不管从那个方向解释,都解释不清。
都无法说通,可她就是想要一个解释,一个二哥和她都好好的解释
女人眼中的探究让曹魏不得不回答, 他看着她,眸光失神。像是想到了什么往事,那往事让他感到惋惜。
男人低下高大的身形,靠近床上人。他的突然拉近, 让本就不安的玉荷眼露害怕。她想躲, 生子骨却太弱, 更本没法离开。
只能坐在床上, 任凭他的靠近。那股时浓时淡的檀香越来越近,直到玉荷怎么也躲不了,他才停下。
曹魏掩去眼中异色, 淡淡道:“不是。”
出乎意料的,他没有狡辩,而是承认了。这让原本就不冷静的玉荷, 一时愣在床上无法动弹,她胸口起伏,显然是气到极致。
以及不可置信到极致。
如果他不是二哥, 那她的二哥在哪里?他刚刚又做了什么, 她们又怎么会有一个孩子?
不不对,应该说三个孩子。那对双生子和他长得实在是太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我的二哥, 你又是谁!不对, 这不对,我二哥呢, 你让我二哥过来。”她眼中含泪, 本就嘶哑的嗓子这时更是艰难到说话都费劲, 甚至到了无法开口的程度。
但她不愿放弃,二哥是她这一生最重要的人, 她可以失去任何人,但就是不能失去二哥。
玉荷:“你说话啊!”
玉荷:“你让我丈夫过来!我要见他,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女人的声音夹杂着破碎的颤音,那是压抑到极点的哭腔。
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只是能看见了,为什么事情变成了这样?她的夫君换了人,她的孩子也不是她认为的那个孩子。
“你冷静一些。”
“我怎么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你是谁!你为什么骗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脑中胡思乱想,在寻找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逻辑。
可她根本找不到线索,她只知道自己一直都和二哥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不对,有分开过,那几年在晋州的日子,他时常外出,一去就是半个月,三个月。
将她一个人丢在哪里,她的二哥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她的二哥很好,也很爱她。
“所以是从晋州府时,对吗?”她抓着他胸口的衣襟,急切的问。
“不是,是在徐家村的后上里。”他没有反抗她的抓挠,也没有躲开她的逼问。
自始至终都很冷静,冷静中又带着些怜悯。是对她的怜悯,就像是在看一个失去一切的可怜人,没有凶恶,没有奸计得逞的喜悦。
只有对她的怜悯。
好像悲天悯人的男菩萨,他那么做是有苦衷的,不是他有意为之。
这样的神情,让不理智的女人有那么一瞬的恍惚。但也仅仅一瞬,因她不信任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他已经骗过她。
她不能在被骗到。
“怎么会是在家中,我二哥在哪里,你又是谁。”不好的预感在这时冲刺玉荷心中,她松开了男人的衣领,缩在床上,用手捂着胸口,哪里是她的心脏,它跳的很快,很快,让她难受极了。
“曹魏,我是曹魏。”整整四年,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没有自己想象的慌乱,甚至让他觉得轻松。
因为他终于摆脱了那个人的影子,为人替身的日子并不好受,也让曹魏时时刻刻记得眼前人并不爱他。这是他无法接受的,他爱她,那么爱她,而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怎么甘心。
在这些年的压抑下,曹魏不是没想过告诉她真相,可眼前人太爱那个人。他怕她会不接受他,就像现在一样,在听到他的话后瞪大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