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乔虚心受教,笑着点头,说道:“我记下了,我和木西闹着玩呢,你们不要为我担心。”
这段时间有不少人想问起他和木西的情况,温乔一律用“斗嘴”的借口搪塞过去。温乔又和许婶她们两人说了几句话,便拎着空的饭往家里走。
回到家,木头正在院墙底下和木头玩耍。自从木西向他坦白了秘密,让他把指尖血滴在木头根茎上,木头便每天大摇大摆地在家里到处乱逛。温乔虽然还是有些害怕木头,但是恐惧之情相较于第一次见到木头时的情绪有所减弱,他现在几乎可以无视木头在家里像猴子一样窜来窜去的存在,安心做着手头上的事情。
家里吃的面粉快要没了,温乔不想每次都去镇上买面粉,今天打算在家里淘洗一百斤麦子。当初木西把镇上小铺子的水井变成压水井的模样后,又去铁匠铺请工匠帮忙打了两套工具,也把自家和大伯家的水井改造成了压水井,搭配一个一个大的石头做成的水池子,平时可以用在水池里洗衣服和淘洗东西,温乔今天便准备在水池子里淘洗麦子。
温乔拿着竹筐去放粮食的房间里挖了满满一竹筐在家放置两年的陈麦倒进水池里,又在两年陈麦里掺了一些去年秋天新收割的麦子,放置时间稍长的陈年麦子磨出的面粉吃起来比当年新收割的麦子磨出来的面粉更好吃。温乔在放粮食的房间和水池子之间来回五六趟后,看水池子里的麦子差不多足够磨一麻袋面粉便停止往水池子里倒麦子,开始用压水井压水往水池里灌水淘洗麦子。
温乔刚用压水井压了没两下,木头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伸出一根藤蔓卷住压水井的铁杆想要帮忙压水,温乔察觉出他的意图,没有推辞,干脆地让出位置给木头让他帮自己压水,他则搬个板凳坐在水池旁等着木头把水池子里灌上一半的井水便开始淘洗麦子。
等木头把水池子里的水压上一半后,温乔开始淘洗麦子,双手刚放进水里便听到门外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温乔慌张地朝木头“站”的方向看一眼,看到压水井旁已经没有木头的身影,木头已经溜走了,估摸着是找个地方躲了起来,他心里松了一口气。温乔扭头朝门口看去,看到二爷爷温贵的儿媳妇李氏满脸堆笑地走进自家院子。二爷爷温贵夫妻俩只有一个儿子,名叫温有山,温有山和媳妇儿李氏育有一子一女和一个小哥儿。
宝哥儿和李桃三人离开养殖场以后,木西和温乔经过一番商量,请了温乔二爷爷家的小哥儿温雨、木氏族长家的小女儿木画、木家村一户比较贫困的姓孙人家的大女儿孙苗和村里一户姓吴的年老汉子去养殖场做工。原本事情没什么问题,可李氏不愿意让自家小哥儿温雨去养殖场做工,她想把自家小哥手里赚钱的活夺回来给自己儿子温大安做。
李氏为了她儿子能有一个赚钱的伙计已经私下找他说了许多次,温乔烦不胜烦,他看到李氏那张脸便觉得喘不上气。
“温哥儿,你在家呢?哎哟,真勤快呀,你这是在淘麦?”
温乔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吗?
“李婶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唉,还不是为了你堂哥那件事来的嘛。你堂哥今年已经十九了,已经到了娶妻的年纪,我正在给他张罗婚事呢,可是说亲哪里有那么容易,总要让你堂哥有个赚钱的法子吧。”
温乔皱眉,又来了,今天这是又换了一种说法,索性直接了当地对李氏说道:“李婶子,我已经和你说了很多遍了,我们养殖场里做工的不是小哥儿就是姑娘,你想让堂哥去养殖场里做工实在是不合适。你还是给堂哥找其他活吧,并不一定非要到养殖场做工才能赚钱,去村口的荒地帮忙建工坊或者去山上帮木西砍树都可以赚不少工钱,而且赚到的工钱也比在养殖场做工多。”
李氏心烦温乔不上道,表面上却笑嘻嘻地说道:“我也知道腊肠工坊和木西那边能赚更多的钱,可是,你也知道你堂哥从小身体就不好,我和他爹还有他爷爷奶奶哪舍得让他干重活呀。”
温乔沉默着不说话,在心中默默吐槽。他堂哥温大财长得膘肥体壮,哪里像身体不好的样子?倒是堂哥温雨和未出嫁时的堂姐温小叶都是又高又瘦,瘦得皮包骨,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人刮倒,他们两人看着才是真得身体不好吧。
“而且,养殖场那些哥儿啊,姑娘的,我家大财也看不上他们,有什么好避讳的?他们就算是脱光了站在我家大财面前,我家大财也不会看他们一眼。”李氏说话时脸不红心不跳,仿佛她儿子真的像是她自己说的这样。
温乔瞧着李婶子厚脸皮的样子都替她害臊,心中更加烦躁,怎么能有她这么不顾脸面的人?
“养殖场的活又脏又臭,堂哥也不一定能受得了呀,李婶子还是去给堂哥找别的赚钱法子吧。”
“那你可以给你堂哥安排一个轻松的活啊?要不你把咱们村老吴头从养殖场赶回家,让你堂哥做他的活?你和木西给老吴头安排的活轻松又自在,平日里只帮忙喂狗看大门,晚上在养殖场守夜,请老吴头那个腿脚不方便的老汉子多浪费钱。如果有贼去养殖场偷东西,他也不一定能追得上人家,还是让你堂哥做老吴头做的活吧,你堂哥腿脚麻利,肯定比老吴头那人更靠谱。”
“老吴头是我家当家的决定要请的人,我哪敢把老吴头从养殖场里赶走。如果把他赶走了,我家那位指不定要怎么和我闹呢,李婶子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位可是敢用斧头劈人的主。李婶子,你还是当面去问问我家当家的吧,只要他同意让堂哥做老吴头的活,我绝对不说半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