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力家的动静引来木家村的村民纷纷围观,木西和温乔对王力家里发生的事情没有兴趣,索性拉着牛车,拿着割麦机。竹筐和绳子下地割麦子,自家的三亩旱地中的麦子到现在还好好长在地里呢,两人往地里走半道看到张力和张田正站在距离王力家不远处的草垛后。
木西上前和他打招呼,好奇地问道:“张哥,你们兄弟俩站在这做什么?”
张田的脑袋朝王力家的方向点了点,“等着宋家人出来呗。”
“哦~原来如此。”
木西恍然大悟地点头,扭头看了一眼被村民们围得水泄不通的王力家,他还以为张家不会有什么动作呢。
“既然张哥你们兄弟两个有事,那我们俩也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我和温哥儿先走一步,地里的麦子还没割呢。”
“行,你们两个人先去地里干活吧,你们顺便给我们爹娘捎句话,说我们兄弟俩做完手里的事情一会儿就去地里帮忙。”
“行!”木西和温哥儿同两人打过招呼,便往自家田地所在的方向走。
……
木西和温乔花费一下午的时间把三亩旱地的麦子全部收割完,并将麦子运到晒粮场和前两天收割的水稻放在一起在太阳下暴晒。
麦子收割前后,每天都是晴空万里,炙热的阳光倾洒而下,庄稼人收割上来的麦子不到三天便全部晒干可以入库。木西和温乔家里有钱有粮,不需要卖粮食换银钱,两人留出需要上交朝廷的那部分麦子和水稻,将剩余的粮食全部倒进家中的粮仓,多出来没地方放置的粮食则放在木西的空间里,木西特意利用每天的空闲时间在空间里建了一间木屋用来当粮仓。
上一季的粮食灌进粮仓后,木西和温乔没有像村里其他人一样立即在旱地里种上粮食,而是劝说大伯一家、许叔一家和张力家将旱地里的麦茬用一把火烧掉,在上面撒上家里厨房灶膛里的草木灰才用牛将旱地翻了一遍才开始犁地播种。村里其他人看到他们几家在地里折腾,本不讲理会,可想到他们几家每次收割庄稼后都会烧田、撒草木灰、撒粪肥、翻地……刚收割上的麦子也是颗粒饱满,思索再三还是有样学样,和他们几家一样多折腾几遍,只愿下一季能多收些粮食。
将下一季的粮种播种在地里,庄稼人终于有了可以短暂休息的时间,很多人也会趁着这难得的休息时间娶妻、嫁女。短短半个月内,木西和温乔去村里八户人家吃了喜酒,其中包括王力的喜酒。木西看到女方的亲戚中没有当初去自家送割麦机的宋姓汉子,问过大伯才知道先前和王力定亲的宋家女已经和王力退亲,现在和王力成亲的是另一位名叫钱盼儿姑娘。
钱盼儿容貌清秀,性格温和有韧性,勤劳能干,十二岁丧父,家里贫寒,只有她和老娘相依为命,家有两亩薄田维持生计,远近村子皆知她的好名声,之所以今年二十岁方才成亲,全是因为每次有人托媒人说亲,她都要求成婚后要将老娘接到家里奉养,要丈夫和自己一起为老娘养老送终。很少有人愿意赡养媳妇儿的爹娘,所以钱盼儿才被拖到二十岁的年纪。直到王力一家托人说亲,王力答应成亲后和她一起赡养老母,钱盼儿才同意嫁给王力。
村里人对王力娶妻一事看法不一。有人为钱家母女二人可惜,钱盼儿嫁给王力完全是进了狼窝啊,以后再难有好日子过了;有人却在幸灾乐祸,纷纷打赌这钱盼儿能在王莉手下活几年;也有人选择冷眼旁观,全然不在意王力一家以后的生活,比如张力一家和村里其他关起门过自己日子的人。
当初张力一家知道钱盼儿和王力议亲的事情,张力和张田趁人不注意去了钱盼儿家里,和她们母女说了王力家暴、赌钱和狎妓的事情,钱盼儿听后对和王力成亲一事有些犹豫,可钱母却毫不在意,只说谁年轻的时候没挨过打呢,年轻人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情,小两口相处的时间久了,感情变深厚了,也就不会再打架了。张力兄弟俩已经把王力做的事情说于钱盼儿母女听,他们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要不要答应和王力的婚事全凭她们母女做主。
张力一家本以为钱盼儿会和以前那些和王力议亲的人一样,在得知王力温和皮面下的真实嘴脸后会选择退亲或拒绝婚事,没想到,他们等到了王力和钱盼儿成亲的消息。
或许这就是钱盼儿的命数,他们改变不了。
嫁到张家的王欣和婆婆在河边洗衣服时也遇到过钱盼儿几次,天热,大家的衣服也单薄,她们和其他洗衣服的人清楚看到钱盼儿每次身上都带着伤。有一次,王欣和家里其他人在自家的养猪场清理猪圈,王欣眼睁睁看着不远处的养猪场里,王力一脚把钱盼儿踹到地上,有矮围墙遮挡,她等了许久也没看到钱盼儿的身影再次出现——钱盼儿被王力踹得太狠,她一直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
木西最近发觉温哥儿在家总是心不在焉的,而且经常拿家里的东西出门,一出去就是一上午或者一下午,询问温哥儿经常出门的原因,温哥儿也是顾左右而言他。木西跟着温哥儿才发现他和宝哥儿还有张家姑嫂三人经常避着村里人和王力一家去找钱盼儿,自家被温哥儿拿出去的东西也找到了去处,全都出现在了钱盼儿手里。
木西猜想温哥儿几人可能是看钱盼儿可怜,又想到逐渐可以独当一面的温哥儿,全当没有发现他们几人的秘密,每天做着自己的事情,也不再过问温哥儿每天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