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见到你!”
林寻却没有时间叙旧说笑:“小维你听着,接下来我告诉你的事比之前的状况还要重要,你一定要记下来!对了,你有纸和笔吗,你先去拿,我可以等你。”
小维没有动:“我怕我回去,就看不到你了。你放心,我记忆力很好,你说的我一定都能背下来,等我回到宿舍再写下来,我保证!”
林寻看着镜子里小维那双充满决心和热切的眼睛,最终妥协道:“好,我会讲得慢一点。”
接下来,林寻用了将近半小时的时间将资料上的重点念给小维,比如死于程朗之手的女人遇害时间和地点,当然也包括许南语。除此之外还有许亦为在未来的投资,未来将会发生的重要事件。
小维时不时浮现出惊讶,好像不太相信未来的自己这么本事,却又因此充满了信心。
直到林寻提到小维的能力会消失时,小维的笑容终于落下,沉吟片刻说:“所以我的机会只有一次。”
林寻:“其实我一开始就只想救我妈妈。可现在咱们知道他还杀了其他无辜者,如果可能的话,请你去尝试救下她们的命……我知道这很危险,所以你一定要先保障自己的安全,如果发生冲突,我希望你能活下来。”
小维再次笑了:“如果顺利的话,在他第一次动手杀人的时候,将他抓起来,后面的人就不用死了!”
林寻却没有这样乐观:“我也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影响更大,万一……”
小维:“不管怎么样,总要试试才知道。”
林寻没有接话,看着小维跃跃欲试的模样,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有些男性骨子里生来就有英雄主义。只是不知道后来的许亦为怎么会变成那样,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既然每个世界的许亦为dna相同,就说明第一个世界的许亦为曾经也是这样的人,是因为经历了一些事,做出不同的选择,这才逐渐生出另一种性格。
林寻生怕小维忘记,又反覆重复着前面讲过的重点,直到小维问了这样一个问题:“你之前说在你那个世界,你失去了你妈妈。这就是你无论如何都要改变历史的原因?”
林寻先是一怔,随即说:“也许吧。如果不治好这块心病,我永远都无法开始下一段人生,就算我去再多世界,我的心结也会永远停留在第一个世界——人总要朝前看。”
小维将双手环在胸前,笑道:“你的语气还真像……”
可他只说了一半就顿住。
林寻问:“像谁?”
小维:“像我们福利院的一个老师。”
话锋一转,小维又问:“那么当你做到以后,你会去哪里?”
林寻:“我也不知道,我无法选择要去哪个世界,也不会提前知道,我一直都是被动的。”
小维:“就没考虑过留下来?”
林寻垂眸想了想,说:“离开或留下来,也不是我能选择的。”
林寻又将问题抛回去:“你呢,你去过多少个世界?你有想过留在那些世界吗?”
小维:“对我来说区别不大,在哪里都一样。不过这个世界更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和一个陌生人在镜子里对话。我想留在这里生活没什么不好,还能通过你提前拿到未来生活的攻略,就像打游戏开了金手指作弊器一样。”
正说到这,顶上的灯再次出现波动,灯泡一闪一闪,像是快要憋了,镜子里的画面跟着出现波动。
林寻和小维同时意识到这次见面已经走到尾声,小维动作更快,他一下子贴到镜子前,盯着林寻说:“相信我,我一定能做到你说的,十九年后见!”
小维的画面消失了,镜子里再次出现林寻的模样。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怔怔出神,感觉有些茫然,有些微妙,因对她而言只是睡一个晚上的不同,但对于小维却是十九年。
“我是不是做错了……”林寻这样自问道。
隔了几秒,林寻又问樊小余:“按照你的计算,是否真的存在我想要的那种‘完美’世界?我这样问你,不算作弊吧。”
“不算。”樊小余说,“几千万种算法,总有一个是你要的,它当然存在。但它需要不断去尝试,精准到每一个细节。”
这话落地,樊小余又反问:“问题是这样的世界真的‘完美’吗,你真的会满意吗?”
林寻:“什么意思?”
樊小余:“就我对人类的了解,人的欲望和贪婪是无穷无尽的,根本不会见好就收。只有将一个人拥有的一切完全剥夺,他才能体会到曾经拥有的价值。”
林寻:“我并不是你说的那种贪婪的人,我要的不多。金钱、名利、爱情我都没有贪过。”
樊小余:“那只能说你不需要过普通人过的关卡,并不代表你是个无欲无求的人。也许你会更贪婪。不过这也是优点。”
林寻:“我不懂。”
樊小余:“我这样说吧,我们当中也有从普通人中筛选的成员,她过的关卡更多也更复杂,金钱、名利、爱情、亲情,这些在咱们看来不是问题的难题,她关关都过了。现在的她比我们看得都要淡,就像是人类所说的‘冷血动物’。她说那是因为她的欲望已经被彻底消解,没有了欲望自然就不会再贪婪、自私。贪婪、自私如果一味放任,就会造成灾难,但如果能正确引导,就会引发正向的因果。”
林寻:“你之前说的背叛者,就是因为他造成了灾难?”
樊小余:“是的。”
林寻:“你担心我也会变成这样的人?所以你不仅是在考验我,也是在监督我,如果我出了岔子,以你的能力可以随时将我杀死?”
虽然这样想有些恐怖,樊小余却没有否认:“我们每一个成员都需要过这关,你并不是唯一被监督的对象。我现在提醒你,也是希望你不要走极端。”
林寻不由得想到另一个“她”,那个黑化的“人格”,又问:“那黑化林寻呢,她算不算是走极端?她搅乱了时空秩序,为什么你们没有杀死她?”
隔了几秒,樊小余才回答:“她的命运已经决定了,只有两个结果——逃亡和死亡。”
林寻打了个冷战,虽然说的是另一个“她”,却有一种自己也被牵扯在内的感觉:“这也是你们算出来的?”
樊小余:“几千万个算法,她的结果惊人得一致,只是差在过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