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我听说你闹脾气了?”
刘柳白了一张脸,没成想这事儿居然还被林氏知道了,害怕被赶走,刘柳当即眼泪就蓄在眼眶打转要掉不掉的,颤声解释着。
“林叔么,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到家里,有点难受,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您别赶我走行不行?我再也不敢了。”
林氏已经看过她太多的眼泪了,到现在竟然都觉得有些烦了。
“我没说赶你走,你是我去求了玉哥儿才给塞进来的,要知道外面有多少丫头双儿们想进来都不成,干活若是不用心,还影响其他人,那我是不会再容你的,自己好好回去想想吧。”
林氏撂下这句话就走了,紧接着又去找了专门负责洗红薯小队的队长,这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双儿,他是村中老大夫儿子的夫郞张氏。
张氏为人干练,最看不惯就是那偷奸耍滑的人,他挺不喜欢刘柳的,能有份工做已经是很好的了,还不知足,难不成这银钱会自己跑进口袋吗?
不过得了林氏的嘱托,他也还是答应了会多照看着刘柳的。
林氏一片苦心,也还是想着刘柳遭受无妄之灾,被该死的何癞子差点给糟蹋了,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导致她现在这幅模样。
安排好了这些,等着刘柳下午上工的时候就发现他身边换了个人,是个她不太熟的叔么,刘柳还想着刚才林氏敲打她的话,也没理张氏。
她愤愤想着若是等她以后能有翻身的一天,一定会让看不起她的人全都跪在她面前求饶。
做工一点儿也不专心,东想西想,这动作又怎么会快,有的甚至都还沾着大块的泥土,都被刘柳给放进了面前的桶。
张氏看的直皱眉,他一把把刘柳的桶拉过来,用手往里面刨了刨,果不其然这多数都是没洗干净的,要知道这活儿必须要干的细致,不然的话,是不会给算银钱的。
不仅如此,他们工厂是分了很多小队,每个小队都是相互竞争的,不合格的人多了扣的分也多,让他们在月底结算的时候比不过其他小队,那就没有免费的糖水劵了。
张氏带领的洗红薯小队以往表现一直都很出色,现在刘柳这般不用心,就是在拖他们的后退啊!
“这就是你洗的?”
张氏又把桶给推回去让她自己看。
这动静不小但是谁也没过来凑热闹,张氏的脾性他们都知道,再者他们可不想为了看热闹就少赚一些。
刘柳顶着其余人打探的目光,涨红了脸,低头看了看自己洗的红薯,也看见了那些污泥,但是她觉得自己不能在第一天就被任意欺压,还偏要嘴硬。
“张叔么,我知道您讨厌我,都是我做的不好,您直说便是,何必”
刘柳不自觉又摆出了那副以往汉子们看了都会心疼不已的面孔来,可是现在这里可没有汉子,也不会有人觉得她可怜。
张氏也不和她废话,把桶里的红薯都倒了出来:“那我就直说了,这些洗的全都不合格,到时候若是送去了,咱们小队可就是要被扣评分的!”
这个制度也是林氏不久前才从何明生那儿得来的法子,激励着他们更加努力做活。
地上的红薯多是那还没洗干净,污泥明显得很,离得近的看的清楚,也就更加明白了为什么张氏这么生气了。
糖水劵是小队每个人都能拿到的,一张劵能用五次,也就是五碗糖水,足够一家人都尝尝鲜了,铺子里最便宜的都是五个钱一碗,他们哪里舍得这样花费。
现在每个小队都是在尽力表现,却不想这刘柳居然品性如此不好,还搞起了小动作来。
刘柳察觉到了周围人的愤怒,隐隐感觉不好,立马就又示弱了:“张叔么,您别生气,我现在就重新洗。”
刘柳一边动作一边看着他,有些讨好,既如此,张氏也不好再说什么,就这么监督着她,不许一点儿出差错。
一下午,刘柳就被压着洗了好几桶,她自认为这点儿已经是最多的了,心里也把张氏给记下了,没想到那些手脚快的一日都是好几十桶,她这点零头都不够。
一日的辛苦总算过去,刘柳拖着僵硬的身体抖着手捧着银钱回家了。
刚到家门口,手里怀里就被搜刮了个遍,一个都没给她剩下。
刘柳他娘还算满意:“以后每日都带银钱回来,娘啊,都给你存着,等你以后嫁人等你以后老了用呢!”
差点说错话,刘柳他娘及时改口,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在她看来,刘柳是已经被何癞子给糟蹋了的,应该不会有人上门提亲了。
若是还能做工,有银钱交给家里,那还能勉强容下这朵残花败柳,若是失去价值,那他们也不会再养着了,直接丢出去省事。
一家人各怀鬼胎,吃完了晚饭。
正在这时,一个许久不见常年在外给人做工的亲戚却突然找上门来了,按辈分,这应该是刘柳她爹的堂兄。
兄弟俩见面好一顿寒暄,刘柳她爹正好奇怎么突然上门来了,他堂兄就道明了来意。
瓷碗被摔在地上碎了一地,没人去管它,刘柳她娘捂着嘴不敢相信还有这样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