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呢。
林悠然茗了一口清茶,看着这幅热热闹闹的景象,眼眶却突然红了,何曾几时,他终于能过上梦中这样的好日子了!
一方手帕被递了过来,王虎憨憨笑着。
田有望现在都还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做梦,面前的人捏了一把他的脸,那人的指尖冰冰凉凉的,却让他脸上的温度始终都降不下去。
“看傻眼了,你夫君穿这身官服可还好看?”
许久不见,一肚子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但是只要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说不出口的思念似乎也能让对方好好感受到了。
“好了,莫要哭了,心肝。”
难怪田有望觉得自己眼睛怎么有些水雾雾的,连眼前的人都看不清了,他有些羞恼,转过身去不再看陆怀希。
“从哪儿学来的这些词?难不成是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
田有望抹干净眼泪,顿时气急了,听他不说话,还以为是默认了,他一把推开陆怀希就要往门外走去。
却被那人从身后抱了个满怀。
“怎么心肠这般硬了,天地良心,我这辈子有你便足矣,其他人再好也与我无关,这些话也都只讲给你一人听的。”
田有望背对着他,虽没有说话,但也没再挣扎,任由陆怀希一把将他抱到榻上。
“那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半晌又没回应了,田有望扭过头去看他,陆怀希已经将额头地在他的背上,睡着了。
日夜兼程,离家每近一步,陆怀希都格外亢奋,夜不能寐,以至于到现在,他才能稍稍休息一会儿。
屋外,田玉坐在院里时不时就朝那边紧闭的门看去。
要不是他现在身子不方便,说不得还真要过去偷听墙角呢。
何明生将切好的果子放在桌上,亲手喂田玉吃下,瞧着人的耳朵都要竖到天上去了。
“玉儿,听墙角可不好,二宝三宝还看着呢,可不能让他们也学去了。”
田玉鼓起脸来,立马反驳道:“夫君你不懂,我这不是听墙角,我是想着万一他们要是说不好吵起来了,咱们不是也好赶紧进去劝和劝和嘛。”
何明生笑着点了点田玉的鼻头,算是认同了他的歪理。
“吵不起来的,来,再吃一口,吃完了咱们就该去后院走走了。”
田玉左等右等里面还真是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也不免有些嘀咕。
“难不成都睡着了?”
何明生笑着拉着他走开,不用再操心陆怀希的安危,何明生自然希望田玉能专心自己的身子。
老嬷嬷自来了以后每日三餐都会亲自去灶屋盯着,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就连屋里的床单被褥都是全都换过一遍的。
到底是专业的,有老嬷嬷在,王婆都觉得安心不少。
陆怀希回村之后,村民们可是来了不少看热闹的,连着壮壮的周岁宴和田玉的认亲宴,很是热闹了一番。
陆怀希没着急上任,在正式定下来之前,他还有一件事儿要做。
那就是带着田有望回乡一趟,祭祖报喜,今后怕是没办法再随意离开雁回镇了,总得再去看看他的爹娘。
这事儿田有望也非常重视,他不知道陆怀希的爹娘会不会觉得都是因为他的缘故,陆怀希才会放弃大好的前途,来雁回镇当个小小县令。
不过不论如何,总是要面对的。
两人打算一切从简,田有望记挂着田玉,不想离开太久。
陆怀希自然知道,这次他会将他爹娘的牌位一并请过来,供奉在他们的屋子里面,以后,雁回镇就是他们的新家了。
延续(一)
马上入夏, 田玉也愈发不爱动弹了,何明生在一旁给他扇着小风,动作轻柔, 地窖的冰早就已经存满了,这些日子却没人过去拿了用。
因着田玉的身子,受不了那么凉的寒气,主家都没用上,那些个婶子们就更不会厚着脸皮去领, 最多就是热得实在有些受不了了,就站在地窖门口歇歇, 不一会儿整个人都有精神了许多。
何明生瞧着倒也没说什么, 默默给他们都涨了些月钱,再让人给地窖门口打了一个凉亭。
天热起来了,不只是人受不了, 好日子和大黑更是都不愿意出门了, 何明生给他们俩的屋子摆上了两个冰盆,每日都还会亲自来换上一遍, 免得将他们俩给热着。
好日子瘫在竹席上,整只鸟儿都躺平了,他想去陪着田玉, 但是那边太热了, 还没有冰盆, 他一身都是毛,实在有些受不了, 似乎在这个世界待得越久, 他的身体好像也开始变得有血有肉, 能哭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