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咿呀咿呀地喊着,脏污的手还未触碰到李昂的衣物,就被李昂一脚踹中胸口,狠狠地摔落出去,摔倒在地上。
江心柔胸口一疼,喉咙间不适,喷出一口血舞,眼神迷茫看着大厅里头,像是还没有回过神来,李昂怎么会踢开,眼神冰冷中带着厌恶,这不可能是真的,不可能……
江心柔抬手,想要遮住李昂看她的目光。
李昂看到一个疯婆子向他冲过来,先是惊吓后又是厌恶不已,怒道:“薛岫,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指着外头的江心柔吼道:“我要的,是我梁国的郡主,你从哪找来的疯婆子。”
又看了一眼疯婆子的面容,看着她脸上的伤口,崎岖不平,流着脓,李昂不适地撇过头,在他的心里,已经认定是薛岫做的,纯粹想要恶心他。
李昂怒道:“我竟然没想到你也是会用出如此下作手段的人,本以为你是为君子,现在想来,你与那群人也没有何区别。”
“……”薛岫看傻子的模样看着李昂,叹口气道:“外头的人是江心柔。”
话刚落下,李昂挥手打断,说得斩钉截铁,带着万分的确信:“不可能,我江姐姐岂是那等丑陋之人能比的,也不知你从哪找来的丑女,还是个哑巴,你今日若是不把本宫的姐姐交出来,本宫和你没完。”
见李昂冥顽不灵不相信,薛岫轻敲两下桌子,看向夏无咎的方向。
夏无咎微咳一声,在李昂凶狠想要刀人的目光下,弱弱道:“那人的确不是江姑娘,毕竟江姑娘可是梁国郡主,我们自然是以礼相待。”
他招招手,小声对婢女道:“还不快去把郡主请出来。”
婢女领命退下。
盏茶后,婀娜娉婷弱柳扶风的“江心柔”走出,眼眶微微泛着红,梨花带雨的小跑着,环住李昂的腰身,靠在他的肩膀处,小声呜咽着:“弟弟,快带我走,我不想留在这了。”
李昂微微搂过“江心柔”的肩膀,他轻拍两下,安抚着,微后退着头颅,余光中看清江心柔的面容后,他伸出手轻轻擦拭着江心柔的眼泪道:“江姐姐,可是他们欺负你了。”
“没有,我们快离开吧,我不想在这里呆了,弟弟~”
“好,”李昂应声后,他搂着“江心柔”道:“既然你们识相交出本宫的姐姐,本宫也不与你们多计较,先走一步。”
路过薛岫的时候,李昂冷哼一声,但没有说别的大跨步走出。
躺在地上的江心柔目露惊色,不敢相信看着李昂身边的女子,她四肢着地,用尽全身力气爬到李昂的身边,嘴里呜咽着。
心里大声呼喊着:我才是真正的江心柔啊,她是假的,我才是真的,她是假的,别走……
梁国郡主是我,是我啊——
◎江心柔身死,所以你真的见到鬼了吗。◎
夏无咎看到李昂走之前踢了江心柔一脚, 用的力气颇大,微闭上一只眼,又瞄向坐在旁边的薛岫, 凑过去下巴微抬问道:“她怎么办?”
薛岫:“焚烧。”
“焚烧啊, ”夏无咎重复说着, 陡然提高声音:“焚了。”
薛岫撩起眼睑看向他。
夏无咎惋惜的说着:“那也太可惜了吧。”
哎的一声,依他所想,给他当药人那可真是趁手的玩意啊, 也不知道那江心柔吃了什么, 居然有一点点百毒不侵的痕迹,毒不死她。
“嗯, 焚烧, 不能让她继续活下去,夜长梦多。”
王玉泽含笑问道:“是活的还是死的,依我看, 活的甚好, 可别让人金蝉脱壳了。”
顾韶音左顾右望,摸不透这群人说什么,他小声问道:“什么焚了,什么活的死的。”
“小孩子家家的,知道那么多作甚,”王玉泽乜斜顾韶音一眼。
顾韶音气得瞪大眼, 很不服气, 撸起袖子想冲上去与王玉泽理论一番的时候,蹲在薛岫旁边的南黎甚是无趣, 有几分懒散地回着:“当然是外面那个人了, 是活着烧死还是死的烧死。”
顾韶音惊得站起身, 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一样,他张大嘴,不敢相信这事是薛岫等人干得出来的,他耍下一句:“你们等着,我要告诉殿下去。”
他才不能放任这群人如此胆大妄为,但刚冲到门口,跨过门槛的时候,夏无咎喊道:“此事殿下也知道一二。”
顾韶音顿住脚,扶着门框的手微微用力,他像是被束缚住动弹不得,须臾才呆滞的回眸,瞧向薛岫的方向,看到薛岫一副没事人的模样,他紧紧咬着牙关。
闷声说着:“既然殿下都知道,你们做的一定有你们的理由,你们不愿意告诉我,那我先回避了。”
顾韶音维持着世家子的风范,微微向里头的人拱手后,立马转身溜走,活像有东西在后面追赶他似的,眨眼就没有了身影。
“他倒是跑得快,”夏无咎叹息一声:“那是活的焚还是死了焚,你们拿个主意。”
“我已经答应她,要给她个痛快,此事我无法插手,王三,你意下如何?”
王玉泽嗓音低沉的笑笑,狐狸似的笑笑道:“依我?薛岫,你倒是清清白白的不沾染半点污泥,倒让我成了个残暴不仁的小人了,也罢,谁叫你应了声,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令人如沐春风的声音说道:“我选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