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凛耳朵烧起来,一边摸着方向盘,一边压抑嘴角:“笑什么。”
“看到你高兴啊。”麦麦回答。想了一下午婚姻大事,婚姻大事也就是和程凛有关的事,现在见到真人自然无比高兴。
天气正处于乍暖还寒时候。刚下了场雨,风很大。程凛见麦麦抱着外套下的楼,启动车时将窗关了,开了点热空调。
如今在这密闭空间坐了会,麦麦深呼吸了几下,闻到程凛身上极淡的古龙水味,心里忽然麻痒,自顾自挠挠脖子,嘀咕道:“好像有点热呀。”
程凛又暼他,见他脸颊真有点红,奇怪道:“我暖气开大了?”
麦麦想想,认可了这种说法:“嗯,好像有点闷呢。”
程凛关了空调,将副驾驶的窗稍微降下去点,嘱咐说:“等会觉得差不多了自己把窗关上。”
带着雨水潮湿气味的新鲜空气涌进来,将那种令人变热的气息冲淡了些。麦麦闻了会,心中的毛躁因此被磨平。
然而这症状并没有完全消散。
夜里临近睡觉,程凛又靠着床背看笔记本。这就像一个陷阱,正在等待麦麦和之前一样钻到他怀里,然后趴在他身边和他说话。
麦麦洗漱完,拖鞋走得噼里啪啦蹦上床。
小猫人果然上钩,钻进被窝后,就挪着挪着钻到了他身边。
麦麦将耳朵贴在程凛睡衣的第二颗纽扣附近,鼻子嗅了嗅睡衣上散发的洗涤剂香气。刚想再说点话,问问昨天程凛是不是哭了,那种毛躁的感觉又出现了。
程凛没摸两下猫的后脑勺就失去了资格。
麦麦滑了下去,直挺挺躺好,将被子拉到嘴唇下面,说:“晚安。”
程凛当没听见,麦麦拍拍他:“晚安了!亲我一下。”
算了,也行吧。
程凛将笔记本搁回桌上,顺手关了台灯。他翻过身,居高临下看着猫,随后压缩距离,在麦麦额头上亲了下,问:“一下够吗?”
麦麦想,昨天程凛都说自己是他最喜欢的猫了,这句话信息量是很大的,是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便得寸进尺说:“不够。”
说完,努力噘了噘自己的嘴唇。
“不行。”程凛捏了捏他的唇瓣,将他脸转过去些,拿鼻尖亲昵地抵着小猫人脸颊的肌肤摩挲。
接着像情难自抑,从脸到脖子,或轻或重,亲了许多下。
麦麦整个人被牢牢罩着,心眼口鼻都被程凛专属的气息全方位的侵袭、笼罩。
吻每每落到一处,那种毛躁的感觉就加上一分。一时间,竟然像突破瓶颈,有电流遍历全身,令他浑身澡热发阮,使不上力气。
麦麦轻轻推推程凛的胸口,声音发虚地商量道:“今天就先这样吧,明天再继续。”
程凛也不怎么好受。他手臂撑着枕头,骤然将脑袋枕在麦麦的肩膀上,含糊地应了声,然后深呼吸了两下,一个翻身平躺,将念头和冲动都强自压下去。
两人堪称同床异梦。以往麦麦向来沾上枕头没一会就睡熟了,今天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下面也好奇怪啊。他隔着睡裤尝试着轻轻碰了碰,身体跟着抖了两下,感觉更奇怪了。跟过电似的,说不上来是舒服还是难受。
特别是回想刚才的吻,加之闻了程凛身上的气味后,这种感觉越发重了起来。
小猫人翻来覆去的,一会儿拿被子蹭,一会儿又心虚地碰碰。
程凛已修好无情道在入睡边缘,被折腾地几次重新醒来,问:“干什么呢还不睡?被子太热了?”
麦麦吓了一跳,跟着那种念头好像一瞬间亡佚了。他把身体摊平了,说:“我要睡觉了。”
“嗯。”程凛答了声,又翻身过来亲了他一下。
吻在他的额头上,嘴唇很柔软。麦麦又因此有点难受,但劳动一天,他也确实困顿,所以强硬地让自己沉入了睡眠。
这一夜他梦见了程凛。他抱着程凛,对着人又亲又蹭。
随后一瞬间像冲破栅栏——
麦麦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变回了猫。
才凌晨五点多。
橘猫挣扎着从被窝里爬出来。
猫的视力在黑暗中极好,他感觉不对,翻出自己被窝里的睡裤,果然和上次那只公布偶猫呆过的地方一样,出现了一个硬币大小的污渍。
“好奇怪啊。”麦麦脸一红,嘀咕道,“我不会尿床了吧?”
是我的主人
闹钟响了。
程凛睁开眼按掉,准备叫旁边人起床,一摸摸了个空。被子下那块地方甚至是冷的。
“起这么早?”他睡眼惺忪抹了把脸,确认时间是对的,早上七点半。
明明先前猫自己不上班一个人呆在家,一觉常常睡到九十点钟也是不稀奇的事情。更别提没变成人的时候,猫也还小,随便躺哪都能眯上会。
如今却成这番光景。
人类推开卧室门,就见猫已经穿戴齐整坐在沙发上,连包都背好了,见他出来,精神地招呼说:“你醒啦。”
程凛恍若隔世,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确认自己没有睡过头。
上班真的这么有吸引力吗?
程凛叼着牙刷,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忍不住陷入了思考,是不是猫年纪小,比较新鲜就有上进心?他怎么就没有过这种积极进取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