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安静了多久。程凛开口问:“那一段时间是多久?”
也不知道这发情期到底要持续多久。猫犹豫而小心地说:“可能半个月吧。”
程凛默了默,站起身说:“知道了,热的话记得开空调。遥控器在抽屉里。”
过了会儿又敲门进来一次,把充电线给猫:“别忘了每天给手机充电。”
作者有话说:
程凛:心里栓栓的
还想和我结婚吗
“心情不好?怎么不说话。”袁佳明问。
“偏要撞枪口干嘛?”金梨说,“识趣点就别讲话。”
他们的好友程凛坐在老板椅上,看着手机保持沉默。氛围萧索,状态极不日常。
而这位人生向来顺风顺水的富二代会表现得如此失意,结合他近期言行举止——原本话里话外炫耀的不炫耀了,也只能是情感关系出问题了。
一人一猫分房睡已有一周。
尽管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实际上堪比形同陌路,两人各做各的事情。
程凛不知道哪里得罪麦麦,处处小心,百般讨好。而猫的行动和态度也颇有些矛盾之处,让程凛猜不透他的心思。
行动上猫像是毫无回心转意的迹象,愈演愈烈,渐渐连扫盲课都躲到次卧里去上。程凛坐在客厅,偶尔能隐隐约约听见猫回答老师问题的声音。
看似冷漠到极致,可程凛和他说话一定会回复,语调好像很高兴,偶尔也睁着亮晶晶的眼珠子偷偷看人,但程凛一旦回看过去,猫却会立刻移开自己的目光。
程凛认为,这何尝不是一种心虚。
到了今早,情况急转而下。麦麦一本正经背了个包说自己要坐公交车去上班。语气态度都好,就是坚决不愿意再坐程凛的车。
这个行为让人类大受打击。
已经离心了,程凛万念俱灰地想,猫足够大了,也完成了社会化,聪明机灵,独立自主,有自己的想法了。这疏离不就是拒绝的意思吗?
他恨不能自己也离家出走一次,寄希望于麦麦能因此体会到生活没有程凛是难以为继的,品质是会大打折扣的。
又怕他一走,家真的散了——现在亲也不亲了,分床分屋睡了,车也不坐了,就差彻底分居了。
说不定他前脚一走,麦麦后脚就背了个包出门闯荡了。从此江湖里仿佛听见过你的名字,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没办法欢喜,想都无法想象,他会惦念悔恨终身。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程凛认为他和麦麦应该找个机会认真谈一谈,但又踌躇无比,顾虑怕谈不出结果,开了天窗反而把猫推得更远。
他已经自作主张把自己的人生和麦麦深度捆绑,也从来没想到过,猫或许真的有要离开他的念头。
低气压中,程凛在大众点评里搜索自家猫入职的猫咪咖啡店。
不似麦麦入职前,搜索名字只能跳出个店名词条,很让人怀疑正当性,如今店铺已经登载详细的营业相关信息,上传了店内装潢照片、菜单,还上架了几款价格优惠的团购套餐。
上传的照片中有张特写,是块墙面挂着的小黑板。小黑板上有每只在职员工猫的证件照,还有它们的名字、性别和喜好。
因为在店里抽不出时间,是事业心很强的程麦麦把黑板抗回家,花了两个晚上完成的。
贴照片、粘装饰品,这些布置都好说,就是小黑板空间有限,猫的写字技法却尚未炉火纯青,写不出紧凑的字。
例如“滚”字就笔画复杂、难度太大。麦麦眉头紧锁地描了好几次,怎么描出来的也都是歪歪扭扭的,严重影响整体美观性。
所以最后字全是家里的秘书写的。
虽然程文秘内心颇有些怨怼——猫是宁愿花心思给别的猫,也不愿意多看看家里另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了。
但小猫人拿着笔一筹莫展,然后抬头求助地看向他问:“可以帮我写一点字吗?我的字太丑了。”
程凛还是马上答应下来:“可以,怎么写?你告诉我。”
想至此,心里又是酸溜溜,很不是滋味。
程凛手指上滑,一项项仔细翻看过去,最后开始细品已积攒几十条有余的评论区。
顾客们的带图评论大都在展示店里的猫咪,有的赞扬店主有爱心,开了这家全是中华田园猫的咖啡厅,猫咪都很亲人可爱;有的赞扬每只猫都被养护得极好,毛发顺滑,没有泪痕,牙齿也清理得极为干净。
也有两三条评论说店内环境不错无异味,店员很有礼貌,服务很周到。
这店员也只能是麦麦。
程凛看着看着满意地笑了笑,往下继续。只见倒数第二条评论说:
「店员弟弟很可爱,讲解uno牌非常耐心,下次还会来哦:)」
这人不仅晒了店里的猫咪,还晒了张麦麦站在他们桌边提供讲解服务的照片——小猫人戴着个帽子,穿着个围裙,认真而煞有介事地指着桌上的牌,嘴里似乎还在说些什么。
程凛的笑容随之又消散了。他想到那个加麦麦微信的男客人。
他要亲自一探究竟。
麦麦打扫完店内卫生,照常开始登记大众点评上的预约。今天还没正式营业,后台已经进来了四桌订单。两桌双人,两桌单人。
在秦陆各个平台的积极宣传下,生意蒸蒸日上,近乎没了空档期。新客不断涌入,甚至还有旁边学校的学生零星光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