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夜想起萧濯在天书上的结局,便也握紧了萧濯的手道:“潘英不好对付,你当年杀了其他三大辅政大臣,已经惹了众怒。潘英功勋卓著,若没有切实的证据将其击垮,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了。”
净夜说到此处,忽然好奇道:“听闻王爷当年,连杀三位辅政大臣,嚣张跋扈得很。可是,以我对王爷的了解,王爷并非冲动之人,为何当年那般行事?”
萧濯将净夜揽在怀里,一字一字,仿佛蕴了万千雷雨:“因为他们该死。”
净夜满心好奇:“恩?他们做了何事,惹怒了王爷?”
萧濯似乎不想多说,可他见净夜如此,也不忍心拒绝,只好道:“以后时机到了,再同你说吧。我现在只后悔,当年只外放潘英去了边境,不仅没弄死他,还让他立了功。当年,我就该连他一道杀了。”
净夜与萧濯再去泡温泉池的时候,两个人都仰靠在巨石边上,谁也没说话。
之后的欢悦,似乎也是顺其自然。
萧濯状态不错,倒是净夜频频走神。
萧濯扳正他的脸,故意用了一下力,净夜叫了一声,一只手按在萧濯肩上,忍不住道:“王爷,你干嘛啊。”
萧濯将眼前人攥得紧紧的,挑眉开口:“你今日心不在焉,全不似昨日热情。”
萧濯想了想,随后问道:“所以,还是不想告诉我,潘英同你说什么了吗?”
净夜这才抬眼看着萧濯:“王爷想知道?”
萧濯又使了一下力,净夜觉得萧濯在故意逗他,便锤了一下他的肩:“王爷怎么这么坏?”
萧濯笑出声来:“算了,你若是不想提潘英,咱们不提他便是。”
大约是看净夜状态不佳,萧濯只与他在水中闹了一次,便回房休息。
净夜如往常一般,背对着萧濯,窝在他怀里。
翌日一早,净夜和萧濯醒来后,便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萧凛带着纳其等人,就在城郊候着。
净夜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他才拉开车帘,将纳其叫到身边,与他耳语了几句。
纳其闻言,勾了勾嘴角,道:“主子放心,属下一定办好此事。”
净夜点头:“你快去快回,尽快追上来。”
纳其策马离开之后,净夜才拿出食盒里萧濯给他买的小包子,他一边小口小口地吃,一边想:“潘英得意太久了,是该先让他付出点代价了。”
萧凛是两日后才接到消息,他同萧濯禀告道:“王爷,听说潘英那边出事了。说是他在街上采买时,被人迷晕,那伙人没杀他,只在他后颈刻了一行血字,听说那字用药水淋过,怕是这辈子都去不掉了。”
萧濯这才像是有了兴致,他侧首问道:“刻了什么?”
萧凛道:“滥杀无辜者,不得好死。”
萧凛说罢,便又道:“听闻此事发生之后,潘英决定留在江南府两日,誓要把罪魁祸首揪出来。王爷,咱们要不要查查,是何人这么神勇?”
萧濯看了一眼坐在马车上同纳其纳多说笑的净夜,忽而眉尾上挑,道:“不必了,本王大致猜得出来。”
萧濯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道:“原本本王不打算让那狗贼回京。”萧濯越想越觉得有趣,索性笑出声来:“不过这么有趣的事,不让京中的同僚看一看,实在是可惜。去同咱们的人说,不必拦着潘英,让他回京述职吧。”
萧濯极少外露情绪,萧凛也跟着笑了出来:“是。”
净夜看起来也很开心,今夜他们住在临时搭建的棚子内,纳其给净夜准备了点果酒,还特意在井水里冰过,喝起来凉爽极了。
净夜素来忌口,这些日子身子骨养好了一些,不再喝药了,萧濯便许他可以喝上一些。
净夜而今这酒量不比从前,喝点果酒,竟还上了脸,他一张脸红扑扑的,人也摇摇晃晃,不过脑子却是清醒得很,他先是跟纳其纳多碰杯,之后又要拉着萧凛喝,最后他转过头,撞进萧濯怀里:“王爷,您陪我喝。”
萧濯见不得他这副醉醺醺的可爱模样被旁人敲见,便将人搂在怀里,凑到净夜耳边道:“知道你这几日高兴,不过这酒,还是别喝了,你醉了。”
净夜抓着萧濯的衣领,摇了摇头:“我没醉,我清醒得很,我状态也好。”
净夜说完,就往前蹭了蹭,还特意抓住萧濯的手去按他的,然后笑吟吟地说:“不信你摸摸,你看看我现在状态是不是老好了?”
净夜这个举动,吓得周围所有人都不敢抬头。
纳其更是干脆背过了身去。
连萧濯都一脸宠溺地笑了,他知道净夜这是真的喝醉了。
若不然,他绝对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话。
萧濯将人整个都护在怀里,眉眼间的笑意掩饰不住,道:“好好好,本王知道了,咱们不在人前说这种话。”
净夜还是揪着萧濯的衣领,他往上一点,凑到萧濯耳边道:“那不让他们听,也不让他们看,王爷带我去清静一点的地方。”
“我只给王爷看。”
你给不给
萧濯抱着净夜去了后山。
净夜要上树, 萧濯就带着他找了好久。最后终于找到一颗枝干结实,可容纳两人坐上去的树杈。
萧濯抱着净夜一跃而上,净夜一双手紧搂着萧濯的脖子, 全程很稳。